圣芙蕾雅。

傍晚。

“很好，就是这股势头由乃。

接下来操纵物质向前移动，越快越好。”

诺亚单手插兜，科技感满满的肘拐反射出夕阳的绯红光彩，地藏御魂靠在少年腰间，不断汲取着崩坏能。

前段时间它一直被诺亚放在瓦尔特那边，在诺亚特意叮嘱之后瓦尔特无时无刻不带着这把刀。

时间距离诺亚从蛋壳中出来已经过了一天。

在他进入宿舍之后本以为又会迎来上一次从长空归来后的的跪键盘惩罚，却没想到他非但没有被责怪，反而被几位少女紧紧拥抱。

这其中最数琪亚娜和芽衣抱的最紧，甚至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自己刚出生的那几年里，被布洛妮娅拥抱的那段时间中。

布洛妮娅看见自己之后态度倒是没有那般亲密，她只是微微点头之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丫。

这让诺亚备感激动，哪怕她想不起来自己也好，只要布洛妮娅幸福快乐就好。

诺亚回忆着当时的温暖，嘴角不知不觉挂上了一个微笑，他希望所有苦难和痛苦皆由自己背负，而那些少女只要笑着生活就好。

回忆至此，诺亚看着面前脸颊流下一丝汗珠的由乃，眼神闪过一丝欣慰。

“乔克老师....”

由乃咬紧了牙关，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到达了极限。

“好，由乃，停下来吧。”

诺亚及时发现了由乃此时的勉强，及时将她叫停。

不然这家伙也会像自己之前那般脑出血的.....

这就是诺亚的训练方式，虽然困难残酷，而且危险重重。

但只要在科学且合理的规划下，就能在保证一定安全性的同时还可以让训练者得到相对强大的力量。

诺亚每次在训练后都会生长出一定「未元物质」改造由乃的身体。

这是为了提升由乃的精神力，诺亚的主攻训练方法就是以精神力操纵崩坏能，尽量提升算力并加强学生的「个人现实」。

所有的学生诺亚都是用这种方式训练，不过不如由乃这般，诺亚希望这能成为由乃的主要战斗方式。

毕竟由乃的能力是「念动力」，在算力充足的情况下，不亚于自己的「矢量操作」，最起码基本的阻挡是可以做到的。

这也是诺亚为由乃这般训练的原因，这个能力绝对是保命利器。

想想吧，律者将攻击打向自身，然后被一层看不见的念动力阻挡，就算无法反攻，但最起码基本的保命是可以的。

“很不错由乃，看来我出差的这段时间中你也没有放松训练。”

由乃则是两只手搭在膝盖上，长长的喘着粗气。

“都是....乔克老师的要求..”

诺亚轻笑一声，亲拍由乃的肩膀之后，将一瓶宝矿力递到少女的脸颊旁。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及时补充水分，我记得极东人平时运动后喝这个最多，芽衣就这样的。

我平时也不太在意这些，如果你觉得不好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拿些新的。”

由乃听到芽衣的名字后眼神略显低沉，但还是将饮料宝贵的抱在怀中。

诺亚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踮起脚尖轻轻抚摸了一下由乃淡紫色的头发，而后朝训练场走去。

由乃看着对着训练场大喊，随后带着芽衣和琪亚娜远去的诺亚，牙齿轻咬下唇。

「要是我也可以站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少女眼神平添一分寂寞，随后看着手上的饮料，打开后撮饮一口。

“诺亚...你为什么这么温柔啊...

为什么对每个人都是那么温柔啊....”

微风吹拂起少女淡紫色的长发，但丝毫没有带走少女的愁绪。

不过由乃有一点说错了。

诺亚不是对所有人都温柔，他只对想温柔的人温柔。

...

...

当天夜晚。

诺亚躲在和瓦尔特老师商量后，二人一天课间内合力挖掘地下室中。

瓦尔特托着眼镜站在一旁，表情闪过一丝凝重：

“诺亚，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什么？”

诺亚顶着光溜溜的脑袋，转头看向瓦尔特，随后手持记号笔在自己头上画了一道道标记。

“你确定要将你大脑皮质采集一部分，然后将其培养？”

诺亚轻笑一声。

“我还能骗你不成 ，而且我不是要培育一个，我是要培育三个完整大脑，然后将其全部通过ATM网络连接在我的大脑和电极之上。”

瓦尔特看着诺亚，眼神闪过一丝不忍。

“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对自己这么狠？”

“为了力量啊。

我的能力虽然是依据圣痕而来，但它本质上又和一般的圣痕能力者的能力不太相似。

圣痕能力者的能力更偏向于本能...或者压根就没有能力，只是单纯提升力量和崩坏能适应性。

而我的能力不同，每一次发动时我都要计算大量的算式，也就说我的能力强弱是根据自己的算力来定的。

有了这三个人工大脑的辅助，相信我的能力上限能提高一大截。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依旧没有办法躲脱这个该死的电极....

毕竟哪怕制作大脑，我也会将它们全部制作成计算的部分。

至于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狠？

我只是想让自己再更强大一些，再强大一些，然后保护所有我想要保护的事物。”

“那你呢，你该怎么办？”

瓦尔特制作出大量医疗器械，身上穿着无菌服后制作出一把手术用手锯。

“我...我...我无所谓。”

诺亚轻笑一声躺回椅子上，看着椅子拘束自己的四肢，随后往自己脖颈中注入大量镇定剂，嘴角扬起一番紧张的笑容。

大脑缺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但是是自己第一次主动让脑仁暴露在空气中，还是有点紧张的。

“要开始了，诺亚。”

瓦尔特看着逐渐沉睡过去的诺亚，眼神逐渐坚定。

既然这是这孩子主动要求的话...那么，确保安全满足他的期望才是。

他有着远超同龄孩童的成熟，甚至远比幽兰戴尔还要成熟。

某种程度上...他和自己这个老大叔一样老气横秋。

这也是他长着如此年幼可爱的脸，却依然能让学生信服于他的原因。

这种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且有着觉悟与后手的，更何况是他。

独自一人布局拯救长空市，单人击杀蚩尤的人。

瓦尔特这般思考着，按照诺亚的要求，执行自己的手术流程。

大约六个小时后，瓦尔特离开手术台，将取到的部位细细保存，随后看着无意识间操纵「未元物质」修复大脑和头盖骨的诺亚，眼神闪过一丝安心。

“这小子....真是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