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考场。

顾晗咬着笔杆看着题目，迟迟不敢下笔。

这题目的问题角度，怎么和以前的都不一样啊？

在她后面的几个位置，蒋黛也是同样的反应，二人皆是盯着卷子上的问题，皱着眉不敢答题。

蒋黛是学的比较死板的，平常老师怎么教，她就怎么答，一点儿不敢多出一点自己的想法的，这次也是一样。

虽然问题角度不太一样了，但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提取出题目里的关键词，然后把自己背下来的公式往里套了进去，根据里面的分点，开始了答题。

顾晗想得则比较多一些。

她除了在学校上课以外，也是有专门请家教在家里补习的。

虽然她语文成绩还算不错，上课的间隙长，但家教老师还是把该传授给她的答题经验告诉了她。

她自然也听说过，遇到这种和以往见到的题型完全不同的情况，不能按照既定的公式去答题。

因此，虽然犹豫了半晌，顾晗还是准备抛弃原有的思路，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写下了答案。

刚写好一题，她正要松口气，一翻页，却发现后面的题型，也全是自己完全没遇到过的。

这什么情况？

试卷上偶尔出现几道新题型，她是能理解的，但这通篇都是新题型，这算什么？故意为难他们吗？

不只是她，考场里的其他同学也是一样的反应。

顾晗抬眼望去，一大片全都是抓耳挠腮，半天才动一下笔的。

这在语文考场里，可是难得一见的情况。

监考老师也很快发现了异常。

像期中考，月考这样的考试，老师手里一般都会有一份多出来的试卷，因此两个老师便直接拿起试卷看了起来。

这一看之下，二人也是相视一笑，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题目出的，属实是有些为难这群乖乖学生了，只不过……

好处也是不少的，毕竟真到了高考，会出什么样的题目，那也是未可知的，要是学生们连这点临场应变能力都没有，那可就真出问题了。

而另一边，最后一间考场上，为数不多几个正在答题的学生又写了几笔，便都接二连三地扔下笔开始发呆了。

除了少数几个趴下睡觉了以外，剩下的要么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着消磨时间，要么就直接盯着天花板思考人生了。

倒是顾知念又写了一会儿，这才收起笔站了起来。

监考老师都没想到顾知念会起身，愣了下才问：“同学，你有什么事？”

“可以提前交卷么？”顾知念语气平静。

“可，可以的。”监考老师被她问得一结巴，反应过来才说道。

一般情况下，临中的学生都不爱提前交卷，做完了宁愿检查一下，也不想提前离场。

这倒是她监考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了。

偏偏刚才她看到顾知念答得还算不错，于是出言提醒道：“同学，你还是再检查一下吧？时间还有很多。”

“没事，不用了。”顾知念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她的提议，直接把答题纸交了上去。

“好，那你可以先走了。”老师检查了一下条形码和姓名考号，这才说道。

于是顾知念背上包，直接下了楼。

从她所在的考场下去，正好会经过顾晗几人的考场。

顾晗这时还在冥思苦想着阅读题的回答思路，眼见着还有四十分钟考试就要结束，她还没开始写作文，她就不由得心慌。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顾知念从楼梯间往外边走了。

这人，怎么走得这么早？

不会又是随便写写就交卷了吧？

不过也是，她那两百多分的水平，写再久也没用。

她又磨蹭了片刻，直到实在没有时间了，才开始写起了作文，直到铃声打响的前一刻，才堪堪写完了整篇议论文。

监考老师一把卷子收走，蒋黛就朝顾晗走了过来：“晗晗，这题也太难了吧？你答上了吗？”

“没，我纠结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答，只能随便写了。”顾晗摇摇头说道。

“我也是。关键我还不敢随便写，还是套的以前讲的那些答题点，但我感觉应该是错的。”蒋黛叹了口气，“这次的题到底是谁出的啊？这么难。”

“诶，晗晗，你刚刚看到没，你姐她走得好早啊！她是不语文成绩挺好？所以写的快啊？”詹娅涵这次恰好和顾晗在一个考场，冒出来说道。

“顾知念？”蒋黛一听，就皱了眉头，“她算什么啊？倒数第一的成绩，语文能好到哪儿去？”

“嗯……可能姐姐她就是把能写的写上了，就走了吧。她经常提前交卷的。”顾晗笑了笑，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还以为她是都答上了呢。”詹娅涵撇了撇嘴，“原来是个草包啊。”

“不说了，晗晗，我们去食堂吃饭吧？现在去人应该还少。”蒋黛提议道。

语文考完才十一点多，一般情况下都还没到饭点，因此现在去食堂的人也不算太多。

“嗯。”顾晗点点头，拉着蒋黛一起走了。

十三班。

“洗白啦洗白啦！”林郁迟一进教室门，就听到纪淮之那惊为天人的歌喉在教室内回荡着。

“诶诶诶，老纪，歇歇，歇歇，真的魔音贯耳。”宋屿川从旁边窜出来捂住了纪淮之的嘴巴，“你消停点吧。”

“我怎么消停，我人生第一次，语文即将不及格！”纪淮之生无可恋地说道，“不是，你们谁能想到这简答题这么变态啊？我真受不了了到底谁出的题啊？”

“其实，这个……”宋屿川刚从办公室回来，眼神飘忽地看向纪淮之，“老纪，我实话实说的话，你能撑得住吗？”

“我一定尽力撑住。”纪淮之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语气坚定地说道。

“是秦哥出的题。”宋屿川还没来得及说话，林郁迟就先行开了口。

“诶！迟子你让他有个缓冲时间啊！我正准备循循善诱呢！”宋屿川喊了声。

然而听到林郁迟话语的纪淮之，却已经石化在了原地，宋屿川戳了他半天，他都没有反应。

“看吧。这下好了。”宋屿川耸耸肩看向林郁迟，“你害的哈。”

“这题也没有太难吧？”林郁迟看着他的反应，不可置信地说道，“秦哥前段时间上课不都提醒我们了吗？不要只记套路，还是要看自己理解，我以为他已经暗示得够明显了。”

“是挺明显的。”宋屿川扶额，“就是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呈现方式啊喂！”

“没事，后面还有五门呢，况且，语文嘛，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吧？”林郁迟安慰了一句。

“你够了。我不要和你说话，你安慰人的方式真伤人。”宋屿川听着他那糟糕的话语，语气也变得悲伤了起来，“不对，念姐呢？我现在开始担心念姐的分数了！！”

“哦，念姐她今天又提前交卷了，要不你下午考试开始前问问她？”纪淮之从石化效果恢复了过来，插嘴道。

“什么？”这下轮到宋屿川石化了。

以这次的难度，念姐还是提前交卷……不会是压根没看题吧？

想到这儿，宋屿川心中的绝望瞬间又扩大了几倍。

永别了，大餐，永别了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