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打开门，示意杨默进来。

苏渔坐在一旁，言简意赅地向杨默说明了当前的形势，不过，她避开了与霍尔相遇的部分，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遇到了个老朋友。

杨默沉吟片刻，严肃地说：“两位小姐，今晚，我会寸步不离的跟在你们身边。”

苏渔见乔念开始显露出焦虑的神情，便拍了拍她的脸，笑着安慰道：“我的乔大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愁眉苦脸的，万一被张蕊觉察，我们真的就危险了。”

乔念点了点头，她像是想起什么，对着准备离开的杨默问道：“老杨，你之前跟我爸跑过灰色产业，听说过‘甜心’这个词吗？”

杨默平静的脸上透露出一股厌恶，他沉声说：“在国外，很多政客和财团的人，会把16岁以下的孩子叫做‘甜心’。这些‘甜心’……往往被当作玩物，供他们取乐。”

苏渔听到这里，胃里一阵翻涌，她脑子里闪烁着这两天那些人对她说的话，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飞快冲向洗手间。

一阵呕吐声传来，她半跪在马桶旁，眼中满是愤怒：“畜生！”

杨默离开后，苏渔和乔念坐在床边，两人都无心打扮，只希望今晚能顺利度过。

乔念突然提议：“要不，我们去找霍尔？装作不认识他，探探他的口风，看怎么能安全离开？”

苏渔摇了摇头：“如果他能够带着我们离开，昨晚他就不会走，小念，我们要靠自己了。”

乔念苦笑着扯了扯嘴角：“这都什么事儿啊。”

苏渔望向窗外，那片曾经让她心绪宁静的海面，此刻却像一张即将吞噬一切的巨口，让她感到莫名的压抑。

她眼底逐渐凝重，对着乔念说：“不早了，开始化妆吧。”

乔念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心中的杂念驱散。

她转头看向衣柜里那条黑色露背中长裙，提议道：“要不今晚穿这件？或许能给你减少些麻烦。”

苏渔想起和张蕊的对话，点头同意了。

乔念推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挑选出一盘以黑灰色系为主的眼影盘。

她飞快地给苏渔画上全包眼线，熟练地将深色眼影重叠，最后涂了个不会喧宾夺主的肉色口红。

苏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禁发出“哇哦”的声音：“我还能这么叛逆？”

乔念摩挲着下巴：“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你知道以前有部老剧叫爱情公寓吗？”

苏渔“呃”了声：“有点印象。”

乔念拿出小红书搜了几张图：“你觉不觉得你画完小烟熏和秦羽墨长得有那么一丁点儿像？”

苏渔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别了吧，能像美女的一丁点都是小美女了，我充其量就是个叛逆的女大学生而已。”

乔念不以为意，又拿出两个大圈耳环，为苏渔戴上。

“千禧叛逆少女，非你小渔渔莫属。”

*

指针来到晚上的八点三十分，珠宝晚宴开始入场。

在十一楼宴会厅的门外，长长的红毯引领着来宾们的路。

苏渔和乔念，一前一后地往里走着。

乔念扯了扯胳膊上的羽毛披肩，在苏渔耳边有些沮丧地小声嘀咕：“要不是因为那些事，我今晚一定打扮的更华丽一点，到时候艳压全场。”

苏渔打趣地说：“那是我裴姐不在，我裴姐要在，你就被秒成渣渣了。”

“你啊你！”乔念戳了下苏渔的肩膀，“谁都跟你裴姐没得比了，行了吧。”

说话间，张蕊来到她们面前，她先是笑眯眯地看着乔念，在目光落到苏渔被画的张扬叛逆的妆容上时，她眉头紧皱：“sweet，我说过这种妆容不适合你。”

一听到sweet这个词，苏渔险些不受控制的吐了出来。

她淡漠地看向张蕊：“张女士，我也说过，你管的有点宽了。”

说着她拉着乔念的手，继续往里走。

张蕊知道，苏渔是个不好惹的硬茬，于是她将精力转移到乔念身上，她笑着说：“小念，你今晚真的太美了。”

乔念后背不适地涌起一层鸡皮疙瘩，但她面上还是用极好的演员素养热情地回应着：“真的吗张姐，你是不知道我为了今晚的宴会筹备了多久。”

“是的吧！”

张蕊说着就挽上了乔念的胳膊，乔念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缠上，她想要脱身，却又怕暴露，不得已，她求助地看向苏渔。

苏渔GET到乔念的信号，她心生一计，捂着肚子，面露难色地对乔念说：“念念，你带卫生巾了吗？我好像来月经了。”

乔念一听，顿时明白了苏渔的用意，她感激地看了苏渔一眼，然后故作镇定地从杨墨手中接过挎包：“带了带了，我陪你去洗手间。”

她转身有些歉意地对张蕊说：“张姐，真不好意思，我得先陪苏渔去一下洗手间。”

张蕊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等到苏渔和乔念离开后，两个白人面孔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而他们身后跟着的如同哈巴狗一样的男人，正是在餐厅里和霍尔起了冲突的杰夫。

一名体型矮小的白人男子，盯着苏渔的背影，语气幽幽地说：“蕊，这就是你说的极品‘甜心’？”

张蕊急忙在一旁小声赔礼道歉：“我也不知道啊，昨天见的时候还好好的。”

杰夫在背后悄声说到：“我可以作证，那个女孩，浑身上下散发着‘甜心’的气质，让人欲罢不能。”

白人男子怒目的瞪着张蕊，低声警告：“你应该知道戏弄那位先生的下场，别忘了，是谁把你从奥尔科监狱弄出来的。”

张蕊连声应道：“您放心，我敢保证，这批货先生绝对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