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低头不说话。

一副熟悉的逆来顺受的模样。

“没用的东西！”虎汶抬手拿起身旁的木碗就砸了过去，砸在头上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没用？”许月终于抬起脸，看向面前的虎汶和莉莲娜，冷笑道：“那你有本事让她上！”

“怕不是还没有近身，就被鹰野捏死了吧？”

讥讽，嘲笑。

“啪！”莉莲娜甩甩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许月：“小妮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要控制鹰野，也得有本事勾住他！”

“不过现在看来，你还真不是他的菜，人家宁愿勾搭一个又丑又瘦的雌性，也不愿意接受你。”

“即使你打扮的乱七八糟，也只能博得可怜。”

许月抬手，擦掉嘴角的鲜血，被打的脸颊高高的肿起，快速红了起来。

刺痛传来，像是针扎一样。

“我不行，你行？”

“我好歹能讨到几分可怜，那你呢？”

许月不甘示弱。

莉莲娜抬手，正准备动手，虎汶沉着嗓音道：“够了！”

莉莉娜不甘心的呸了许月一口，随后走到虎汶身旁站定。

“许月，抬起头来。”

许月抬眸，盯着虎汶，眸底闪过阴暗。

“怎么，如今这是搞不定了？”

“别忘了你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言论。”

“也是，你可能忘了仇恨了。”虎汶冷哼一声：“别拿你那点微薄的喜欢来撇开恨，若是此仇不报，想来我可怜的弟弟，也不会安息吧。”

许月一怔，想起某些事情，脸色变得阴沉。

“鹰野说，他当年受伤，是第一次来桑月森林。”许月声音闷闷的，头低垂下，虎汶看不到她的表情。

“呵。”虎汶冷笑：“莉莲娜，人交给你了，不听话的孩子，总是需要调教的。”

虎汶站起身，负手离开。

“明白。”莉莲娜看着跪在地上惨兮兮的许月，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最终拿起了一旁的木棍，在手中掂量掂量。

“许月，你说这棍子打在身上疼不疼？”莉莲娜越走越近，许月捏紧手，默不作声。

“嘭！”

“嘭！”

木棍击打在并没有什么肉的身体上，发出邦邦硬的声响。

许月死死咬住嘴唇，依旧不肯发出声音。

“贱雌！我看你还能忍多久！”一棍又又一棍，直到莉莲娜浑身都是汗的时候，才堪堪停下手。

将手中的木棍随手一丢，看着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许月，莉莲娜呸了一声，转身离开。

“咳咳。”等到两人离开之后，许月颤抖着手，撑着起身，枯黄的发丝粘黏在身上，汗水混着血水流淌，又腥又臭。

半边脸肿的老高，惨不忍睹。

强撑着身体站起身，摇摇晃晃的离开。

部落外的人，见到许月浑身狼狈的样子，早就是习以为常，依旧各做各的事情。

……

“许月被送回去之后，虎汶让人将她关在房子里打了一顿。”

“出来的时候，人都走不稳了。”

“看其他人的反应，好像许月被打，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麦肯将打探到的消息说出。

“收拾东西，明天就走。”鹰野敲打着桌面，蹙眉道。

鹰野看向温沅，见对方点头之后，对着麦肯道：“问问许月，愿不愿意跟我们离开。”

“好的老大，我现在就去。”麦肯点点头，转身离开。

若是愿意，他会将她安全的送到一个部落。

若是不愿意，从此便是陌路人。

河畔。

麦肯拦住一瘸一拐的许月，轻声道：“老大要离开了。”

许月垂下的眸子一愣，一抹狠厉一闪而过。

“他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若是愿意，今晚就收拾好东西，明天一早部落门口集合。”说话间，麦肯看向许月，瞧见对方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眸中多少是有些不忍。

只可惜，老大不属意。

许月没说话，抱着一捆干木棍，绕过麦肯一瘸一拐的离开。

看着小姑娘艰难萧瑟的背影，麦肯叹气摇头。

……

翌日，天空刚刚泛白的时候，温沅和凤烬便带着行李和崽子们来到了部落门口。

燥热的天气，也就只有清晨时分是凉快的。

四个小家伙吃完奶粉睡得香甜，时不时努努嘴，做吮吸状，好似在梦里也在吃好吃的，张开了的脸粉粉嫩嫩，褪去了一开始的红和皱皱巴巴。

“阿沅！”鹰野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赶来，在瞧见温沅的第一时间，便高喊挥手。

“崽崽们睡了？”鹰野小跑凑过来，伸出食指戳了戳柔软细嫩的小脸蛋，压低声音。

凤烬啪的一下将鹰野的手拍开，颇为不悦道：“怎么，你没有自己的崽崽吗？”凤烬眸光直视鹰野，眼里是幸灾乐祸。

鹰野：“……”

瘪犊子玩意儿，就知道嘴里不会放个什么好屁！

“嘚瑟什么？”鹰野不屑：“老子和阿沅，可是要生一堆的！”

“到时候，老子的崽子在人数上就能踩死你的崽子！”

温沅：“……”6。

有被冒犯到。

这傻大个，说的好像凤烬的孩子就是捡来的一样，

凤烬闻言，颇为怪异的看了一眼鹰野，随后嫌弃道：“蠢货！”

“老子……”鹰野暴跳如雷，正准备跟凤烬扬言有本事大战三百回合，就被麦肯打断：“老大，周围都检查了，没见到许月。”

鹰野一顿，环顾四周，视线朝着某个方向看去，随后扬声道：“都检查检查，走了！”

“阿沅，路有些远，你上去。”鹰野拍拍身旁的牛板车，一块简易的木板。

四周做了格挡，上头做了个简单的遮挡，下方是两个极为简易的车轱辘，中间空心，用两块打磨好的木板固定，前方拉板子的是一只长相和黄牛极为相似的野兽。

为了防止坐的不舒服，凤烬拿出几块兽皮将其放在木板上，又顺手将一块柔软的兽皮叠好，放在最前方，不管是躺着还是坐着，都能舒服些。

将四个孩子轻轻的放好，温沅爬上了板子，紧挨着孩子们坐下。

凤烬和鹰野则是坐在了木板的前方。

“啪！”鞭子轻轻的抽打在黄牛身上，黄牛缓慢的拉着车往前走。

地面不平整，即便是走的很慢，依旧有些颠簸。

这颠簸的感觉，让温沅有一种回到了乡下和奶奶坐小三轮去镇子上赶集的场面，土马路坑坑洼洼，颠的人晕头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