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正嫣然
作者:随处通达 | 分类: | 字数:80.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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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不给钱,就撕票
夏晓珊想跟影视剧里学,大喝一声: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她嘴张的很大,气运的十足,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我没钱,带的钱由李助理发给你们了。”
“别给我弄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没有钱,我们请你移移步,挪挪窝。”
“你们要绑架我?我告诉你们,这可是犯罪!绑架贞元集团董事长,年轻貌美女首富,你们的罪责不轻。”
“别吓唬我们了!我们弟兄都是从死人矿洞里爬出来的。早就把死看淡了。今天,我们要为死难的矿友兄弟们讨个公道。东河煤矿为什么会爆炸?一百多兄弟被埋在矿洞里,你们为什么不救?唐蓉川,你要么赔钱,然后派人调查出真相,给死难者的家属一个交待;要么你一毛不拔,我们把你弄死,给兄弟们偿命!”
旁边一个手下提醒张飞飙:“飙哥,人家已经赔了二百万了,不是一毛不拔!”
张飞飙大骂:“滚一边去,不要你来提醒。唐蓉川,你还很有魅力,竟然有人替你说话。你选吧。”
夏晓珊笑了:“好死,也不如赖活着,我当然不想死。还有,我说了我是替身,你们不肯信。我可不想为唐蓉川去死。”
张飞飙说:“你就别狡辩了。那你就跟我们走吧。”
“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酒店。”
“由不得你,得罪了。”张飞飙在夏晓珊的脖子上,猛地砍了一掌。夏晓珊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就摔倒了。张飞飙及时扶住她,然后让手下把夏晓珊用毛毯卷起来,抬着下了楼。
三楼还有好几名唐蓉川的下属,眼看董事长被人捉走,急忙过来拦阻,却被张飞飙等人一顿胖揍。这些人被打明白了:公司雇我们来干活的,不是送命的。眼前这帮子煤黑子都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跟他们斗,凭什么!
而且他们都知道,眼前的“唐董事长”是假扮的,真的董事长,玩了一手漂亮的金蝉脱壳,早就乘车跑了。他们配合假的董事长,演两下就行了,没必要跑个龙套的戏份,非要拿出主角的汗水。没有主角光环,强出风头,容易领盒饭。
张飞飙等人,抬着毛毯裹着的夏晓珊,从边门出了楼。边门外,还有不少人,看到张飞飙等人,抬着一毛毯东西出来,就挤过来瞧。
张飞飙骂声:“看什么看。大楼里面还有好东西,想要什么自个抢去。刚才分钱时,你们抢得太欢,没过足瘾,是吧?现在上去抢呀。快去。这毛毯里的东西,是我们的,哪个敢抢,打断他的腿。”
张飞飙还是有威慑力的,那些人往后退,让开一条道。张飞飙一伙人,抬着毛毯上了一辆面包车。
他坐到驾驶位上,连着点火好几次,才启动了面包车。车子发出尖利的噪音,吱吱扭扭地,开走了。领头的走了,在安泰酒店里,剩下一大群,没有分到钱,满肚子怨气地人们。他们大喊一声,冲进了酒店里,凡是值钱地物件,能搬走的搬走,能砸碎的砸碎。
他们抱定了信念,酒店是贞元集团的,说到底是唐蓉川的。唐蓉川害死那么多人,是个大坏蛋。对于她的产业,最好的报复手段就是抢光、砸光,还有烧光。
要不是酒店经理,报警及时,恐怕愤怒的人群,真就点上一把大火,烧掉了安泰大酒店。
张飞飙开着面包车,向着东河煤矿的方向前进。
他的一个兄弟张东海,就坐在副驾驶位置。
他看着大哥选的方向是向矿上走,就问:“飙哥,咱们要把唐蓉川弄哪里去?”
“去矿上,那里旧房子多的是,随便挑间房子,把她一关,谁也找不到她。”
张东海说:“飚哥,咱们抓了她,是要她赔钱的。矿上的通信还没恢复,把她弄到矿上不合适。咱们得让她打电话筹钱啊。”
“那你们说,把她弄哪里去合适?要想打电话方便,就弄她进平阳城,找家招待所住下。那样没意思,那样还不如不弄她出来,把她留在安泰酒店呢!”
“飚哥,咱回张家垴吧。那边的关帝庙附近有信号塔,信号没有坏掉,关帝庙里闲房多,能藏人,庙后面还有废弃的矿道。到了紧急的时候,把她往矿道里一塞,保准她的手下找不到。”
“吆喝,没看出来,你还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咱们回村。”
张家垴四周都是小山包。整个村子坐落在一个较大的山包前,一条公路从西山包蜿蜒进村。由于进村的大路仅此一条,村民很注意保护这条道路。当煤矿爆炸后,引起山体滑坡,堵塞了道路时,张家垴的村民迅速行动起来,用了一天的时间就修好了道路。
张飞飙等人的面包车,驶进张家垴时,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他们闹了一夜,又饥又渴的。一进了关帝庙,就让看庙的庙主,给大家弄些吃食来。
这间关帝庙的庙主跟关二哥同姓,据他自己介绍,祖上就是关二哥。他读了不少书,喜欢写字,写点小文章,有时还给人解释关帝灵签。
第96章 不给钱,就撕票
他解释灵签时,常常摇头晃脑,沉浸其中,于是,附近的村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作关夫子。
关夫子与张东海、张飞飙等人的关系不错。
他笑着说:“飚哥、东海,你们来的凑巧,张山家的老大老二,都被埋在矿洞里了。张山和他的婆姨,昨晚来给关帝贡了一桌子饭菜,求关帝保佑他的两儿子平安回家。饭菜还在供桌上,我这就去热热。”
关夫子一眼看到车后排过道上的大毛毯,就问:“你们弄啥哩,看上去像个人。”
张飞飙这才想起来:坏了,忘了打开毛毯,给唐蓉川透透气了,是不是把她憋死了!
他们也不避讳关夫子,伸手揭开毛毯的边缘,把夏晓珊的脑袋露出来。
一路上颠颠簸簸的,夏晓珊被颠醒了。毛毯的做工很精细,裹了两三层后,透气性明显不足。夏晓珊被憋得难受,可是她又不敢出声。因为她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只觉两旁都是人,自己躺在车地板上,时不时被人踢两脚。
车子行驶在高高低低的山路上,减震又差,可把夏晓珊颠坏了。
夏晓珊想:在没有搞清楚状况前,最好保持静默,以防激怒这群亡命之徒,给自己带来杀身大祸。
陡然间,阳光刺眼,夏晓珊的眼帘紧闭,不敢睁开。
张飞飙说:“唐蓉川,到地方了。我知道你没死,快睁开眼。”
晓珊睁开眼睛,脸色还憋胀的通红:“张飞飙,这里是哪里?”
“不告诉你。关夫子,你看到没,这位就是东河煤矿的幕后老板唐蓉川,唐大董事长。我们要把她关在你这里。”
关夫子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盯着晓珊看了好几眼,然后才说:“唉,可惜你是唐蓉川,要不然这么漂亮的女子,可以给张山家的三娃当婆姨了”
关夫子脸色,忽然变得狠辣起来:“唐蓉川,你的煤矿爆炸,四里八乡的倒塌了不少房子。你得给我们赔上。”
张飞飙说:“关夫子,你就知道房子。忘了死了多少人!到底是房子重要,还是人重要?你赶紧弄些饭来,让唐蓉川也吃点。吃饱了,好让她的手下拿钱赔偿。”
关夫子答应着,往主殿走。
夏晓珊说:“张飞飙,我告诉你,我不是真的唐蓉川。我就是个替身,你们捉我没有用的。”
张东海说:“飚哥,好像她说的是真的。她年轻一些,身材更瘦,你看看她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唐蓉川没有这么年轻,她更胖一些。你想想,前两日的唐蓉川不是这个样子的。”
张飞飙此刻才相信他们真的抓错了。他上手把毛毯扯开,看着夏晓珊穿的衣服,的确是唐蓉川穿过的,只是稍微有些宽松,显得不合身。
“你到底是谁,唐蓉川呢?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夏晓珊笑了:“你现在相信我不是唐蓉川了?在酒店里,我就说了,你们偏偏不信。我是昨天才加入贞元集团的新人。唐蓉川要我假扮她,她趁你分钱的时候溜走了。张飞飙,你们想想,昨晚是不是有两位女带着连衫帽,就是李助理下去分钱的时候?”
“想不起来了,光他妈的看钱去了。你不是唐蓉川,那留着你也没用了。”
晓珊哈哈一笑:“对啊,你们扣着我没用,还是把我放了吧。”
张东海说:“飚哥,不能放。她不是唐蓉川,也是唐蓉川的下属,让唐蓉川拿钱来赎她。”
“你们还是放了我吧,我就是昨天上午到贞元集团应聘的,晚上就被忽悠到你们平阳来了。我连入职手续都没办,严格来说不是贞元集团的人。唐蓉川不会为我花一分钱的。”
张飞飙摇头说:“你为唐蓉川挡了灾,是她的恩人。她会交钱赎人的。”
“我说的话,你们老是不信。好吧,咱们打个赌,如果她不交钱赎人,你们就放了我。好不好?”
张东海笑了:“我们这算是绑架你。唐蓉川不交钱,我们就撕票。”
撕票!哎哟,吓得夏晓珊一哆嗦。她惊恐地眼神,在张东海和张飞飙脸上扫来扫去,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会杀掉她。
张飞飙一呲牙,手掌一挥,以手作刀,在夏晓珊脖子上轻轻一砍。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夏晓珊脖子一凉,心底里更凉透了:完了,看他这动作的熟练劲,手上没几条人命,是练不出来的。唐蓉川,你快点拿钱救我啊。
夏晓珊鼓起勇气说:“你们怎么联系唐蓉川,赶紧联系她,让她来救我。我值不了几个钱,她不拿有人也会拿钱的。”
关夫子端着饭菜从主殿出来,就摆在院子中的石桌子上。他搓着手,招呼大家吃饭。
张飞飙给夏晓珊搬了一张凳子,让她坐下,然后他紧挨着夏晓珊,坐了同一张凳子。
夏晓珊对张飞飙满心仇恨,不愿意挨着他太近,就往凳子的边缘坐。她的一半儿屁股,几乎探出凳子的边缘。张飞飙忽然一起身,长条木凳失去平衡,夏晓珊没防备,一个屁股蹲,重重地坐在地上。
关帝庙的院子是山根土作基础,上面铺满青条石。夏晓珊摔坐地上,尾椎骨正好撞上凸起的石头上,痛得她连声哎吆。看到假唐蓉川的惨样,张飞飙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关夫子伸手去拉夏晓珊,被她甩手打开:“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
张飞飙笑起来:“这个妮,脾气还不小!”他扶起长条凳,坐在偏中间的位置,拍了拍身旁:“过来坐,坐中间就不会坐翻了长条凳。”
夏晓珊忍着疼:“我不坐,就站着,我的手机呢?拿来,我打电话,让他们拿钱来赎我。”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你好好吃饭,不要想趁机逃跑。”
关夫子补充道:“像你这么俊俏的妮子,跑出去很危险。我们这里光棍多,要是让他们见到你,会把你捉回去,拴起来当婆姨的。”
夏晓珊听说过落后山区,有买女人作媳妇的恶习。关夫子一说,她就吓得脸色发白,腿肚子转筋,别说趁机溜走了,站都站不稳了。她扶着凳子,慢慢的坐下,拿起碗筷来,开始往嘴里扒拉米饭。
同样的,李药师也在吃早餐。平阳宾馆的早餐不错。他和唐蓉川对面而坐,都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早餐时间的一份安宁祥和。
坐在餐厅里,看到庭外的鲜花绿植,听着耳畔的啾啾鸟鸣,令苦熬了两天多,备经骚扰的唐蓉川,顿感静好岁月。
李药师的下属,还有唐蓉川的贴身助理唐子诺,都在另一桌吃饭。不是旅游旺季,平阳宾馆餐厅里的客人不多,几乎没有什么声音。
忽然唐子诺的手机响了,打破了餐厅的宁静。手机的铃声很响,令沉浸在享受安宁早晨的唐蓉川,紧紧皱起了眉头。她刚要呵斥唐子诺,想让她关掉手机,转念一想:算了吧,别呵斥她了。这两天她替我挡了不少拳脚棍棒,受罪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