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内，叶玄介绍两位小姑娘，“郡主，这两位是我师门最小的小师妹，她们是一对双生子。”

“大的叫楚歌，小的叫楚萱。”

“她们自小习武，因为师门没落，跟着收留她们的杂耍摊主，一路靠着耍杂耍讨生活。”

“前几日她们正在街道上表演，正好被我碰上，当时摊主正在随意打骂，欺辱她们，我就将人救了下来。”

“这么巧？”

叶清质疑的话刚一出口，见其他纷纷看向自己，顿觉懊悔，怎么又忘了郡主的教诲了？

恼羞成怒的瞥了眼叶玄，见他压根不看她，气得咬紧下唇。

深呼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拱手说道：“那我应该叫二位小师叔了，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小师叔见谅。”

楚歌和楚萱两人的容貌极为相似，像是精雕玉琢的玉器，鼻梁高挺，尤其是那双眸子，竟是比一般人更为深邃明亮，流露出独特的韵味。

两位相视一眼，笑道：“你就是大师兄收养的徒弟吧，他跟我们说了，既然都是自家人，那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叶清心中忍不住腹诽起来，谁跟你们自家人？

她只跟师父是一家人！

苏绾玥抬起眼眸，仔细打量着两人，楚歌比楚萱的眼尾多了一颗细小的朱砂痣，这样显得多了几分风情与魅惑。

“你们……有外邦血统？”

两人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跪下身来，“不敢欺瞒郡主，我们姐妹的祖母是胡人。”

苏绾玥目光微凝，站起身绕着两人看了一圈，就在姐妹俩胆颤心惊的害怕，郡主不愿收留她们的时候。

苏绾玥清幽的声音蓦地响起，“很好，就是要与众不同。”

叶玄跟着附和道：“是啊郡主，若不是她们的容貌，再加上是一对双生子，我可能还认不出她们。”

“毕竟当年我学成归家时，她们也才二三岁，刚进师门。”

苏绾玥沉思片刻，看向姐妹两人直接问道：“只是你们知道，我要让你们做什么吗？”

楚歌和楚萱立刻俯身回道：“不管郡主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在所不辞。”

“若不是大师兄救下我们姐妹，我们还被摊主当成赚钱的工具，日日抛头露面，食不果腹呢。”

叶清站直身体，这才正视两人，只是眼底的敌意早已荡然无存，满是同情的问道：“那你们怎么不逃？”

“不是武功很好吗？”

楚歌露出一抹凄楚的笑意，“我们不是没想过逃，只是当年师门败落，我们下山的时候也才十二岁。”

“而且仔细辨认，还是能看出我们容貌与旁人有所不同。”

楚萱接着颤声说道：“我们姐妹无处可去，摊主看我们会武，就收留了我们。”

“我们还以为遇到了好心人，后来才知道，他只是将我们当成了赚钱的工具。”

“平日里，他稍有不顺心，就会对我们拳打脚踢，最后若是生病或者没有利用价值，还会像前几个姐姐一样，被他发卖到青楼楚馆里去。”

“随着年岁渐长，他防止我们逃跑，只有让我们出来表演的时候，才会给我们断了软筋散。”

苏绾玥将姐妹俩人扶了起来，郑重说道：“我要你们去做的事情极其危险，稍有不慎，还可能随时丧命，你们……怕吗？”

楚歌和楚萱对视一眼，然后看向苏绾玥，拱手说道：“郡主，死有什么可怕的，每日过着那样生不如死的日子，那才叫可怕。”

苏绾玥眼底闪过一抹赞同，“好，说的好！”

“本郡主就需要你们这样的，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轻易死的。”

“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我会让人过来帮你们调理身体，还会让人来调教你们，琴棋书画，尤其是魅术。”

“你们尽快学！”

“是，郡主！”

走出青云馆，正好迎面碰上晋王府的马车，苏绾玥掀开车帘，松柏停下马车，转头对着马车内说道：“王爷，是郡主！”

车帘立刻被掀开，露出萧至满是欣喜俊容，“苏二，你这是去哪了？”

苏绾玥望着他这双，与姜姨极为相似的狐狸眼，眼眶蓦地红了，“萧至，我有话跟你说。”

萧至见她这样，也赶紧收起玩笑心思说道：“那去茶楼吧。”

“好！”

天茗阁二楼包厢内，苏绾玥亲自倒了杯茶水，放在了萧至面前。

萧至不禁疑惑的看着她，端过茶水轻抿一口，见她神色还是有些黯淡，忍不住开口问道：“今日你怎得这般消沉？”

“还有，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这么郑重？”

苏绾玥声音暗哑道：“萧至，你不是说，姜姨是死在了碧云寺的那场大火里吗？”

萧至眼底浮漫出一丝伤感，深呼吸一口气，“嗯，没错！”

苏绾玥心中百转千回，似有一股惆怅萦绕在心间，眼底更是闪过一抹深深的挣扎。

萧至肯定不知道，姜姨与福伯是一对两情相悦的青梅竹马，是陛下当年强取豪夺，将姜姨强掳进宫，拆散了他们。

陛下虽贵为帝王，但是季皇后和吴贵妃母族势大，在后宫多年更是一手遮天。

他在姜姨生下萧至后，就将他们送进了冷宫，自认为是在保护他们，而姜姨和萧至在冷宫里相依为命，也的确是过了一段平淡美满的生活。

姜姨肯定不想萧至，知道她和福伯的事情，但是现在姜姨被害，她隐隐有预感，肯定跟宫里脱不了干系。

她倒是从未怀疑过萧皇，他是用错了方式爱人，却绝不会狠心去杀，最心爱的女子，不然也不会将姜姨藏在碧云寺内。

倒是那场大火，死的广圆、静灵都是平日里，跟姜姨密切接触过的尼姑。

这更像是萧皇的手笔，想要掩盖姜姨先前在碧云寺内的痕迹。

想到这，苏绾玥敛眸几瞬，才抬眸看向萧至，尾音发颤，似是憋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说道：“萧至，姜姨的死，有内情！”

萧至瞥见她的神色，压着情绪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母妃是被人故意害死的？”

苏绾玥心中酸涩，鼻头一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