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装着莫东，自然是睡不沉。

特意擦了新买身体乳，香味清淡浸人心脾。

说不期待也是不可能的。

那么久不见，身体就像一条快要干涸的河。

眼巴巴等着莫东那场及时雨。

但这种等待既慌张又渴望。

酒店里不太静，窗户没关严，能听到外面马路上的车流声。

路清实在睡不着，又爬起来，开了昏黄的壁灯，看外面的风景。

时不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外面灯火通明的城市入了她的眼，却入不了她的心。

她满脑子都在浮想联翩，想入非非。

靠在椅子上，闭了眼，把对方的所有都想了一遍，和对方在一起的画面又一帧一帧回味了一通，这才有了些困意。

她起身正准备上床，敲门声响起。

路清仅有的一点睡意都被打散。

几乎没有一点的犹豫，脚上都没穿鞋，就光着脚丫就跑了过去。

开门，高大的身体就那样直立立的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外面的一切喧嚣。

仅仅一秒，她抬手抓住莫东胸前的衣服，轻易把拉他了进来。

莫东手中的包掉落，身后的门被他用脚用力一勾，门“砰”的震了震。

但他们并不在意。

此时，一切都影响不了他们。

莫东在飞机上无心做任何事。

他一直盯着根本就没有拉上遮光板的窗户。

那里什么都没有。

把手轻放在额头时，整个眼前都是路清的影子。

就连经过的空姐，他都以为是路清在cosplay，故意在他面前晃动。

他第一次有了变态的想法，想伸手去摸上一把。

灯没有关。

两个人都没说话。

路清被他逼得紧紧贴在墙上，像被桎梏着的灵魂。

但这灵魂，马上就要得到释放了。

莫东一声未吭，今天他有点手忙脚乱，还有点粗鲁。

不是没准备好，而是不自觉的，就加重了力度。

路清双手被压在头顶，感受到他由外到内，从下而下的爱意。

整个房间只听到又沉又重，抑制不住却又似堵在胸口的呼吸声。

有前奏，但不多。

对于莫东来说，已经迫在眉睫。

路清被他像鱼一般靠着墙翻来翻去，怎么都煎不够。

这次路清有点放肆。

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记得和莫东第一次在镇上的居民旅馆吃泡面时，听到那个声音。

原来那声音在外人听来多少有点下流，但对于房间里的两个人，是真美妙。

莫东嘴在她耳朵边，声音穿过路清身体的整根神经，奇痒无比。

这是他们这次见面，他的第一次开口，“我爱听……”

结束了。

好像又没结束。

似乎都意犹未尽。

路清绵软无力枕在他臂弯。

莫东的唇还在不停的在她脸上蹭来蹭去。

路清整个人都放轻松了下来，只想睡觉。

“吃饱了就睡？”莫东低低的嗓音，“刚刚没睡？”

“没。”

路清多一个字都不想说，“刚刚睡不着。”

“太想我？”

路清老老实实回答，“嗯。”

“怎么突然想到过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学你的，搞突然袭击。”

路清攀着他的脖子，他整个人温热又硬朗。

他笑，“我搞突然袭击？”

“反正，我需要你的时候就会出现在我面前。”路清口吐若兰，“那我也想有一次，你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在你的面前。”

莫东都没说话，头往后仰了仰，静静的凝视着路清。

许久，又把她摁进自己怀里。

“对不起。”

路清脸皮都抬不起来，但还是要跟他东拉西扯一下，算算旧账也好。

“你知道错了就行，既然我是你女朋友，你就应该把我们当做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败俱败。”

路清邪魅一笑，“你别太自信，在困难的时候把自己女朋友推开，说不定很快就会有男人代替你。”

莫东放在路清腰间的手毫不留情掐了一把。

路清瞬间睁开了眼。

“莫东，你有病吧？”

“刚刚说什么？”

路清装疯作傻，“什……什么什么？”

“有谁会代替我？又有谁能代替我？”

“我就是说……我能熬得住，但换做别的女人就不一定了，对，就是这样，这只是一个打比方……”

莫东不依不饶，被子下的一切路清都感受的清清楚楚，他找到了来第二次的理由。

路清像是已经焊在钉板上的肉。

怎么都逃不了被宰的命运。

他矫健身躯稳稳一翻。

在上，微红着眼，“下次说话注意点。”

……

不得不说，莫东的精神比路清好得多。

永远都比她醒的早。

他伏在床边，在路清耳边说话的时候，路清还在做着美梦。

“我去公司一趟，一会儿我再过来，出去吃饭。”

路清眼睛眯成一条缝，缓缓点头。

他吻了吻路清，又摸了摸路清的头。

路清竟然看到他眼底的宠溺。

好清楚啊。

路清闭眼，脸忽的一热，“好，你去。”

她又继续睡了过去，昨晚莫东瞎折腾，也不知道几点才睡。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竟然是被莫东打来的电话铃声吵醒。

在被窝里接起，莫东在那头问，“睡醒了么？”

路清点头，没力气。

迷迷糊糊知道对方看不见，才说，“嗯，起来了。”

“那到公司来，吃饭。”

又补充解释，“我这还没完，走不开。”

路清没有理由拒绝。

又不是第一次去他公司，明风的人，也都知道她的存在。

看看时间，竟然已经快十二点了。

这一觉是这段时间睡得最舒服的一觉。

挑了一条刚过膝的碎花裙，扎了个丸子头，想了想，还是化了个妆。

明风美女如云，她不想给莫东丢脸。

出门照镜子时，又看到脖子里莫东留下的梅花印，赶紧找了根丝巾缠住。

路清现在骨头还是散的。

穿了双高跟鞋，去了明风。

保安对她印象深刻，还没到门口，就笑嘻嘻的给路清开了门，同她打招呼。

路清如沐春风，不由自主扬起笑。

阿斌下来接她，带她到办公室等莫东。

“莫先生还在开会，可能要晚上，他让我点了些菜，马上到。”

“好，谢谢。”

阿斌分寸感很强，给路清倒了杯咖啡，便退出了办公室。

路清坐在沙发边打瞌睡，又起身走到莫东办公桌前。

台上一张照片加了框立在台面上。

路清觉得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她自己和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