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拿着烟，在大厅等了好久，最后看到莫东迈着慢悠悠的步伐走了进来。

“送走了？”

“嗯。”

“他一个人能行吗？”

“清醒的很。”莫东柔声笑，“一起上去看看谭总。”

谭雄一个人，用似醉非醉的眼神看着莫东和路清。

“周严走了？”

莫东又回到刚刚的位置坐下，“送上了车，你要是知道他家人的电话，最好是联系一下，我怕他下了车找不着路。”

“电话没有，没事儿，一会儿我打个电话给他，看他还清不清醒。”

莫东也不再讲周严，“既然大家都走了，也不要进行下半场了，谭总，我送你下去。”

路清巴不得，“是啊，谭雄，我们也都散了吧。”

谭雄挥挥手，“散什么散？还没喝够呢。”

他用不大的眼睛睨了一眼路清，“你要回的话就先回去，我和莫总再聊聊……”

他勾着嘴笑笑，顿了顿。

古怪的腔调，“聊聊业务上的事。”

路清也在莫东旁边坐下来，“那我也听听，刚好也没吃饱。”

谭雄还没说什么，莫东看向路清，突然先开口。

“去下面等我，我很快下来。”

路清可不敢。

“没事，你们聊你们的，我吃东西。”

“听话，下去等我，我和谭总再聊聊。”

莫东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她今天的头发是散下来的，刚好能让他随便揉。

路清却不依，皱眉，“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谭雄面带微笑。

“路清，你说你这人，怎么，还怕我吃了你男朋友不行？”

他不说还好，一说，路清更觉得不对劲。

“我怕什么怕？你一个男人，还能吃了男人啊？”

路清这腔调多多少少有点古怪。

她也是故意的，如果谭雄真是这样的人，他心里应该明白的很。

谭雄果然脸色微微一变。

本来通红的脸，暗淡了一些。

莫东这会儿跟路清倔强上，轻声细语又带着命令，“下去等我。”

路清嘴巴微微张开，还想说什么，又被莫东抢了去，“就算要吃，也是我吃了谭总，谭总比我醉，吃不了我。”

斜眼看向谭雄，“谭总，你说是么？”

莫东手探过来，在路清腰上紧了紧，又颇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路清。

仿佛在跟路清说不用担心。

路清还是怕，但莫东做事，又好像一直很稳。

路清想了想，犹豫着，还是答应了。

出包间门后，路清赶紧又回头，对莫东小声说，“你出来一下。”

莫东朝谭雄打了个招呼后，便向路走过来，等莫东出来后，路清特意把门轻轻的带上。

又走到了一旁，神神秘秘。

“怎么了？”他低低的问，“还真怕我被吃了？”

路清有点说不出口，带着些许怀疑的口气，“我听彭苗说，谭雄的取向……”

“我知道。”莫东给路清拨了拨头发，“今天不是我第一次跟他打交道，他什么样的人，我清楚的很。”

路清吃惊，“那你还敢跟他单独在一起？”

“他喝也喝不过我，打也打不过我，我怕什么？”莫东浅浅道，“而且业务关系总要维持，他没对我做什么，我就不可能无故的拒绝。”

路清低眼，为他整理衣领，“客户也有选择性的吧？”

“没有。”他语气很淡很淡，淡得不像在分析自己的事，“现在的明风，没有。”

路清眼里的心疼传给莫东。

莫东很有默契的接收到，反安慰路清，“现在比以前要好很多，从前的明风太名不经传，我也不成熟，见客户受了很多苦，现在不一样了，我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我在隔壁房间等你。”

路清也勉强笑笑，莫东淡定的语气，却让他听出哀伤。

为了明风，他肯定吃了好多累。

可惜，没几个人能知道。

人们只看到他外表的帅气，内敛的成熟，和光鲜亮丽的现在。

“好，那就在隔壁房间等，我叫人帮你沏壶茶。”

“我自己来。”路清勾手抱了抱他，“那你进去吧。”

路清找了一间空包间。

是在莫东包间隔壁的隔壁。

没有要茶，就坐在里面静静的等。

其实她应该相信莫东的。

她一直都在无用的担心这担心那，到最后，莫东的事她一个没解决，自己的事却全让莫东操心。

路清在里面坐了大概半小时，莫东便来了电话。

她快速接起，莫东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点嘈杂声，“你在哪儿？”

路清拿着电话出了包间，“我就在你隔壁的隔壁。”

“回去吧，我出来了。”

路清挂了电话，见莫东的包间门打开。

透过门缝，路清见谭雄喝醉了，正趴在桌子上，咿呀呀的嘴里哼哼。

“喝醉了。”莫东回头看了看，“我已经通通知他的下属过来接他，我们先走。”

“你直接把他灌醉，那业务的事？”

“我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但如果你担心，业务上的事，我可以要求他们公司换另一个人对接。”

“那如果这样，彭苗和周严的业务怎么办？”

“无所谓，现在明风急需的不是这一两个单，而是一笔可以让明风崛起的订单。”

路清很明白，“你是说，平利吗？”

莫东默然。

平利是最好的机会。

路清咬牙，“实在不行再去见见朱总吧？”

莫东笑，“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自己会处理，今天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出发去南城。”

他真的有点急。

路清也不知道他在急什么。

上次是在推脱，那时他忙，是正常的。

但现在也很忙，现在又急着去见，多少让路清感到疑惑。

她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回去时，老太太打电话让路清收拾衣服回家睡。

莫东却带着热烈的眼神。

路清莫名其妙。

只听莫东说，“回家睡也行，只是不能那么放得开。”

路清神经被挑起。

男人真是对那事儿情有独钟。

路清不可能不听老太太的话，还是乖乖收拾东西去了莫东家。

老太太已经准备好了果盘坚果零食什么的。

她今天心情真的是极好。

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