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很清楚，自己在榆木脑袋这一块和摩拉克斯不相上下。

他想破头都没能想明白，为什么姜馨会喜欢上自己？

于是他问了出来。

姜馨听后，只是勉强笑笑，“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有理由呢？你口中的赫乌莉亚，如果是真的，我很羡慕她，如果是假的……我也已经释怀啦。”

祁秋很认真的解释，“她不是假的，我和她认识的很早很早，如果用这里的时间来算的话……我俩西汉时期就认识了。”

不对，时间应该还要再往前推一点才对。

姜馨移开目光，失神的看了看自己那双干枯苍老的手。

她注意到，每次提及到赫乌莉亚时，祁秋都会有一抹淡淡的笑容。那一定是个极好的女孩，若不然……恐怕也不会让祁秋心动的吧？

“可以讲一讲，你们的故事吗？”

祁秋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姜馨目光灼灼，就像是五十年前想带他一起去见她老师的那天晚上一样。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简短的讲一下吧。”祁秋整理了一遍思绪，“我和她认识是因为……”

姜馨微微笑着，心中却是苦涩不已。

她很久以前鼓起过一次勇气，但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而现在她已经年老色衰，就更加没有信心了。

若是还有来生，我大概还是会喜欢你的吧，就像飞蛾扑火，明知没有结局，却依旧甘之如饴。

要怪……就只能怪情深缘浅了。

————分割线————

稻妻。

愚人众虽然遭受了来自八重神子最为猛烈的报复，但还是有一些极为隐秘的据点没有被发现。

比如，借景之馆。

这里被改造成了一座工厂，生产的却不是邪眼。

毕竟唯一有制造技术并改良的多托雷已经被嘎了，骨灰还没有凉透呢，愚人众没那么傻敢去做这种挑衅天空岛的事。

“女士大人，技术员认为我们的生产线还是太多了，噪音太大，有暴露的风险。您看是否要……？”

债务处理人单膝跪地，小心翼翼的问道。

罗莎琳随手将那件只有执行官才能穿的大氅扔到一边，“其他生产线无所谓，但那些遗迹守卫的产能绝不能低，要不然桑多涅那个疯子又要来找我麻烦了。”

债务处理人无声领命，正要退下时，却被罗莎琳叫住。

“海只岛还有稻妻的情报不知道主动送过来吗？一帮蠢材，难道还要我亲自去拿？还有，送一些上好的咖啡过来！”

债务处理人:“……是。”

“女士”在愚人众里是出了门的难伺候，而在数年以前，这项“荣誉”还独属于多托雷。

一个伺候不好会死，另一个会成为连死都不如的试验品，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好在那个疯子一样的天才已经死了。

没过多久，债务处理人再次回归，将资料带给女士。

“皮耶罗认为新海只岛价值重大？哼，只知道龟缩在至冬的老不死，自己只会动个嘴皮子，若不是看在你为我引荐的女皇陛下，我早就拆你的台了！”

罗莎琳心中暗暗想到，但话虽如此说，她实际上也清楚海只岛被改造后的地位。

那可是第一座被融合了寒天之钉的神造岛屿！

在人们印象中，寒天之钉所带来的只有毁灭。沙漠达马山、层岩巨渊地底、坎瑞亚，以及芬德尼尔都是被寒天之钉所毁灭。

而如今，它居然也可以被用来制造陆地？！

这一下子就引起了皮耶罗的兴趣，若是能够模拟出天理的维系者那种神奇的手段，那至冬是不是也可以用寒天之钉反哺一下？

罗莎琳有些头疼，但还是起身，眼睛紧紧盯着天守阁的方向。

如果情报没有出错，天理的维系者应该还是在稻妻境内。虽然不知道为何他一直没有出面，但小心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而且……

罗莎琳眼底隐隐有着解脱，女皇陛下赐予她的权柄之力已经快要被消耗完了，到那时候，自己就可以彻彻底底的死去，去见她的幼狼骑士，鲁斯坦了。

她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张信纸，那是她离开蒙德时，在鲁斯坦的房间里找到的遗物。

“我也是现在才意识到，我在愚昧之中苦寻的人之善，原来早就出现了。或许是我因忙碌而遗忘了初心，也忘了纯白的善良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改变主意了，你不是令我剑心动摇的存在，今后我会尽全力守护你，不仅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也为了我的守护意志，更为了那造福人世的善。”

“在我尽职尽责之后，若是连你也坠入了恶堕，说明这蒙昧的世道再无公道可言……”

这是鲁斯坦的一封信，从字迹上看，他应该是很早就写出了这一封信，只是迟迟没能亲手交给自己。

罗莎琳神色是罕见的温柔，这封信她已经保存了数百年，即使再怎么小心，信纸在时间的作用下依旧有些许破损。

“鲁斯坦，我这残躯快要燃尽了，我想，我们很快就能再见了吧？”

“若是还有来生，我不想去做什么执行官了，我只想陪在你身边，然后用尽全力的去爱你……”

许久后，罗莎琳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收起，又恢复成为之前一脸冷意的样子。

“叶戈尔！”

债务处理人迅速现身，“女士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罗莎琳敲敲桌子，“海只岛驻守的外交官，是叫格里高利吧？叫他过来一趟！”

叶戈尔微微躬身，跟在执行官身后这么久，他也是个有脑子的。从愚人众目前的布局来看，他大概已经猜到“女士”的安排了。

……

……

时间秘境中，白星伸了个懒腰，以他对祁秋的了解，那小子估计还要好几百年（秘境内）才能出来。

“好师弟的老婆估计等急了吧？唉，我这个做师兄的，比当爹的操心都多……”

白星两步跃出，下一刻，他就已经到了常夜灵庙附近。

赫乌莉亚这会儿正在打瞌睡。

忽然间，她感觉有人在窥视着自己，可睁开眼睛后什么也没看到。

“小姑娘，在想老公吗？”

白星戏谑的声音响起，赫乌莉亚迅速拿出祁秋的赤梦涟影之式，满脸戒备。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