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我剑修都是软柿子，那我倒是要真瞧不起你们了，”，司妖自然是不信的，“你们该报的仇都报了吧，”。

“啧，拿这个来卖惨，你们剑山有你这样的执剑者，还真是可怜，”，司妖想到了什么，像是突然抓到了把柄一样，“这就是公正无私，大义凛然的大守护者？”

听到这话，叶歌坦然点头，“这就是我，”，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圣人啊，他只不过是一个有着自己原则和底线的人罢了。

“是人就会有自己的私心的。”叶歌坦诚地承认道。

“司妖，我想自私一回。”，叶歌的目光坚定而执着，仿佛在向司妖宣告着自己的决心。

一直以来，他总是为了文明、为了大义，但这一次，他想要为自己考虑，放下那些责任和义务，听从内心真实的声音。

所以，原谅他吧，此生，就疯狂那么一遭。

叶歌单膝跪下，拿出了一枚朴实无华的戒指，这是曾经没有送出去的东西。

司妖注意到，剑修的手抖得这样厉害，呵，怕是连剑都拿不稳了，真是剑修失格，但不知道为什么，司妖并没有开口 。

拉过那只曾经没有触碰到的手，叶歌急切却又缓慢的将戒指戴在了司妖的手指上。

司妖是一阵风，一片云，是朦胧的雾，是水中的月，是镜中的花，是遥不可及的幻想。

叶歌太怕了，怕这一次对方又在自己手中悄悄的溜走。

但即使是这样，叶歌也是缓慢的，即使到了这一刻，这个男人依旧不愿意逼迫对方，给了对方充足的时间。

只要司妖愿意，随时可以抽身离去。

好在，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没有动。

此时此刻，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司妖一个人，或者说，叶歌的眼里只有祂。

“你忘了我是谁，我又做过什么了吗？”，沉默不语，不是妥协，也不是默认，而是沉淀，爆发出最激烈的矛盾。

司妖笑的温柔，口中吐露的却是横在两人面前最严重的问题。

“叶歌，在星宏共同的危机解决后，我们迟早会是敌人，”，然后，像是很好奇一样 ，司妖歪了歪头，“你不会想要白天打架，晚上拥抱吧，”。

这算什么，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

你又算什么？

瞒天过海，贼喊捉贼？

“哦哦，让我想想你会说什么，最近我救了不少人，但是这有什么用呢？”，司妖恶劣的笑了，“因我而生的人和因我而死的人，是不同的个体，正负不能相抵，”。

如果杀死了某一个人，对那一个人来说就是确确实实的死亡，世界末日。

或许你也是另一个人的救世主，但，这与前者无关。

感谢我吗？我帮你把话说完了，司妖微笑。

“确实，正负不能相减，”，叶歌点头，“所以，我一定会阻止你，”。

司妖：狗男人，呵，骗人都不会。

“你说的对，受害者和既得益者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受害者有权利报复，但既得利益者，也有报恩的权利，”，叶歌直直的看向了司妖。

“因为你，我没有堕落，不是吗？”

叶歌的这句话放在外面，不知道会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然而在这里，说就说了。

人类理性的灯塔，剑山当代执剑者，人族大守护者，剑道魁首....

如果叶歌堕落，对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一个浩劫。

“世间的疯狂没有击溃我的理智，但我几乎要被保护的人杀死，”，叶歌曾经，被他守护的人们背叛。

他伤痕累累，他画地为牢，他命悬一线。

在那时，那个跌跌撞撞的身影闯入他的灵魂泥潭，把他从深不见底的黑泥中生生拽了出来。

雏鸟情结也好，感情寄托也罢，叶歌不会放手。

宁天下人负我，我不负众生？

那样的叶歌已经死了。

宁天地负我，我不负本心。

“这是你和我一起塑造的新的道路，我们一起并肩走过，”，叶歌笑了，“难道不是吗？”

善还是恶？

可笑的东西，这种事情，不过是问本心罢了。

叶歌把司妖曾经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司妖瞬间瞪大了瞳孔，就像是鼓着圆溜溜大眼睛震惊的猫猫一样，惊的整只猫都弓起了身子，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你知道，”，你知道多少，一开始就知道，还是只知道部分呓语。

“欺骗，一开始就存在，”，叶歌的嘴角也缓缓上扬，“从一开始我就能听到，某只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小剑灵，表面上是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

“甚是可爱，”。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来骗他呢？

叶歌很好奇，自己虽然好骗，但是人族先贤不好骗啊，他身上有着人族的底蕴，这些小把戏在他面前只会无所遁形。

一定要认为他是被骗了，哪怕知道了对方的真面目还不可置信吗？

可是他一开始就知道啊，一开始认识的就是司妖，就是那样有意思的灵魂，就是那样鲜活的，精彩的，会给人惊喜的生命。

司妖觉得这个可真是太了，“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人明知道不对，还在拼命的帮骗徒描补，帮忙包圆，帮欺诈者开脱，”。

这可不正是只有一种可能吗。

全员欺诈

一种可能是沉没成本，因为已经花了太多的代价，如果对方是骗徒，被欺骗的代价是受害者支付不起的，也无法承受得了的。

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比骗徒更积极的来欺骗自己，哪怕骗徒露出了马脚，他们也会主动帮忙扭曲那些不合理的地方。

另外一种就更有意思了，“叶歌，你在美化欺骗，包容接受骗局的同时.....因为你也是那个骗徒啊 ，”。

“多谢夸奖，”，叶歌颔首，“顺带一提，老祖宗也知道对方是合欢宗的，”。

奈何合欢宗妖女天赋实在太好，是个练剑的苗子，断然不能放弃。

“我给予了同等的欺骗，”，叶歌发出邀请，“所以，你要报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