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只传音蛊的品质很不错。”

李长生接过传音蛊，将元力灌输入其中，感知了一些蛊虫的潜力，随后满意的点头。

相比于之前他那只传音蛊来说，新的传音蛊体质更好，再有精纯元石作为食物，不出一月便能进阶。

到时候想沟通大燕境内的自己人，也不必要顾忌会受距离限制的事情了。

“李真人满意就好。”

红发温和而笑，眼神变得平和，暗含感激。

这一点被李长生敏锐的捕捉到了，心底暗暗一笑，养寇自重的手段很不错，外部危机多起来之后，会使得雪山氏族更向他表达和善。

“李真人，这些蛊师的实力都很强，一个个富得流油，随身携带了多种多样的蛊虫，其中一部分与主人休戚与共，同生共死，但绝大部分都保留了下来。”

雪山氏族的领队送过来七八个蛊袋，各类蛊虫约有三十只上下，对于李长生来说，提升了他能量产的蛊虫之多样性。

而在其中也正好有李长生缺少的治疗类蛊虫，品阶虽然不高，却能进行配对，产出虫卵后便可以用山心蛊床量化生产了。

“现在，袭杀你们的人已经解决了，但他们的补给队伍，还有更多的商队成员，会在不久后追击上来的，所以，你们有把握对抗他们吗？”

李长生毫不犹豫的收起了这些蛊袋。

倒不是他贪图小便宜，而是蛊袋的价值非常高，尤其是在草原上而言。

如果他把蛊袋交给了除姐妹花以外的人，将会打破雪山氏族内部男女势力的平衡。

甚至有了蛊袋之后，男人们若想去刺杀姐妹花，在难度上也会下降不少。

说白了，他救援了雪山氏族的男人们，其目很不单纯。

这些人没有得到他的信任，还是那些挖矿的主力。

在利益层面上来说，李长生是比较倾向于姐妹花两人的发展方向的。

而红发与其他氏族男人们，则是眼睁睁看着李长生收起了蛊袋，一时间有些遗憾。

不过看在李长生在危机时刻出手相救的份上，也并没有人表示出质疑。

“草原王的商队成员们，一多半都是奴隶和各氏族美貌的女奴构成的，只要我们干掉了领头的蛊师，她们就不构成什么威胁了。”

领头人答复道，眼神还在李长生捧在手心的蟾蛊上打转。

蛊袋、蟾蛊，若他们也拥有这类辅助类工具，战斗力会提升许多，至少不必担心被氏族的女人们拿捏了。

“很好，那咱们就此分别吧，我要去下方的草海一趟，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内就会返回氏族附近。”

闻言，人们表情各有不同，有一部分男蛊师目光闪烁，盘算是不是该趁着李长生离开的时间段，来上一场政变。

而红发等人则是正色起来，恭顺道：“我等定会妥善保护好新任族长，静待真人返回的那天。”

李长生挑了挑眉，也没有再说什么，将草原王商队的大部分蛊虫收起后，翻身跃上洞螈的背，优哉游哉下山去了。

“红发，我们真的要保护族长吗？你也看到了，草原王对元石矿很在意，而商队被灭的事，也掩盖不了太久的，我们不团结大家，把权利掌控在手里，只依靠那两个未经风吹雨打的女人，会让氏族走向灭亡的。”

有人表示想回到氏族后就发起政变，先做掉姐妹花，然后带领大家退入元石矿附近的雪山。

“仅凭我们的力量，是无法和草原王抗衡的，我们现在的唯一希望，就是借李真人的力量做斡旋。至于谁当族长并不重要，只要我们还在提升着实力，享受着元石矿的便利，一切都还好说。”

红发的态度发生了逆转。

其实从氏族出发的时候，他还是反对李长生与姐妹花的。

更别提去认同姐妹花的愿景，追捧雪山之神为至高无上了。

但现在他领悟到了外界的风险和危机，相对来说，李长生既帮他们渡过难关，又帮他们提升实力，这已经是许多草原蛊师梦寐以求的事了。

而代价仅仅是遵守李长生设定的交易规则，似乎没什么不可接受的。

“你也被这大燕人骗了吗？你没听到草原王帐下的高阶蛊师怎么说的吗？他说大燕国派来了许多使臣，为的是拿走草原上的元石矿，这不正是李真人在做的事吗？”

部分男人不明白事实摆在眼前了，为什么不做反抗和对抗呢？

雪山氏族的男人们，真的失去了骨气吗？

“别吵了，你们争论的事其实没那么复杂，咱们雪山氏族现在最主要的事，应该是保证族群延续，而不是一步步走进更深的黑渊。”

领头人环视了地上的蛊兽尸体，以及蛊师的尸体。

“如果有能力击败李真人，我们怎么做都不过分，即便是恢复正统的传承也没错，但我们不是李真人的对手，所以才由姐妹花作为我们的代言人，拿出了新的章程。”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活下去，让族群存续下去，即便是我们觉得很悲哀和屈辱，也要先忍耐着，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光复我们的传统！”

此言一出，就连红发都对领头人高看了几眼。

而其他人则是恍然大悟，许多想不通的关节被这段话联系了起来，心头的不爽之处也被贯通，认可了共同的目标。

“走吧，所有人都可以复仇发泄，但过了今夜之后，我们必须要认同两位女族长的策略！”

拔出弯刀，领头人翻上狼蛊，其他人也互视一眼，追上了他的步伐。

红发垂首看向李长生消失的方位，眼中的失望忍不住浮现了出来。

他发现，每当他对李长生产生一丝好感，或者是对其人品寄予厚望时，总会得到出人预料的回应。

蛊袋被李长生拿走时，他也不是没想过讨要，但李长生那平和的目光却提醒着他，大燕国人并非是草原人。

最后无论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消除可能会引起的猜忌，他选择了放弃讨要。

而现在他后悔了，因为他意识到，若想要成为一个氏族的领头人，那么个人的情绪必须要放弃。

对于族群来说，唯有利益，才是永恒不变，衡量一切正确与否的标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