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乌灵珠前半夜没怎么睡着，后半夜，她睡下了。

新的一天，她从素白和小白口中陆陆续续听到了德嫔是如何痛苦的，戴佳庶妃是如何痛快的。

康熙那边也没落下，在知道康熙也不好过，乌灵珠就好过了，心里那点别扭也消失了。

六阿哥出事，德嫔和康熙都不觉得是意外，然后就查，可查来查去，丝毫没发现端倪。

当然了，这不是戴佳庶妃做的多天衣无缝，乌灵珠暗中帮了一把，结果就是康熙和德嫔都感觉这事不简单，可死活查不出来是谁做的。

比起康熙一头雾水，德嫔在第一时间把目光投向了戴佳庶妃身上，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最清楚。

破相先不说，就说腿脚有问题这事，她第一时间想到了七阿哥的跛脚，可戴佳庶妃也不是吃素的，她不说表现的天衣无缝，最起码没什么大破绽。

德嫔属于怀疑不等于证据，她又没查到证据，不敢确定。

就在这时，宫里突然传出了一些因果报应的事迹，大都是当额娘的做恶报应到子女身上，德嫔也听说了，一瞬间，德嫔都怀疑是不是自己作孽太多，才让儿子受了大罪。

这传闻来的突然，康熙也听说了。

“消息哪来了？”

“奴才无能，消息已经找不到源头了。”

“罢了，你说说，这事跟六阿哥有关吗？”

阴谋堆里长大的帝王，自然不是什么小白花，后宫争斗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涉及到了孩子就不同了。

之前他重心在战场上，如今眼看着战场上有了好消息，他自然不会再放任对后宫如此热闹下去了。

他第一时间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因果报应，有因必有果。

梁九功:“奴才不知。”

“你是不知，还是不敢说，若六阿哥是果，你说这个因是谁呢？”

在德嫔崛起的过程中，后宫失宠，小产，孩子夭折的嫔妃不少，真敢冒险对六阿哥下手，必然是死仇，那么德嫔又做了什么呢？

梁九功：这种事，哪里是他一个奴才可以妄加揣测的，这不为难他吗！

康熙也没想从梁九功这里得到答案，不过他会反推:“既然从幕后黑手不好查，那就查一查德嫔吧！朕想知道德嫔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非得报应到六阿哥身上。”

康熙喜欢六阿哥，那孩子虎头虎脑的，出生的时机也不错，名字他都想好了，叫胤祚。

可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康熙是真的生气了。

在此之前，康熙没怀疑过德嫔，光看这个封号和宠爱也能看出来，德嫔在康熙心目中是个德行很好的女子。

他也知道，后宫嫔妃经不起查，一般情况下，他都不怎么想查，查出来膈应的还是他。

如今事态他是不得不查了。

戴佳庶妃，康熙，德嫔，这三方乌灵珠一直关注着，在知道康熙要查德嫔时，乌灵珠满意了，没白费她的苦心。

因果报应的事迹是她杜撰提供的，现代走一遭，别的不说，八卦渠道是真的不少，事迹都很真实。

不管康熙查出什么来，对她没坏处。

六阿哥经此一事，对她就没了影响。

后续事态她还是关注的，德嫔可还没进化到能够完全体察圣心的地步，所以她只想在仇人名单上死磕，根本想不到康熙会去查她。

两边都在动，这下好了，德嫔根据以前下过手的对象查，康熙查德嫔，这不是撞上了不是。

梁九功得了康熙的命令去查德嫔，他发现德嫔在有规律的查其她人，简直就方便了梁九功，顺着德嫔的人查，顺风车让他搭得，也没谁了。

“……皇上，这是奴才查到的，还请皇上过目。”

因为事情有些多，梁九功把查到的内容整理成文书呈上去。

康熙看了，看完后有种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感觉。

“纳喇贵人，戴佳庶妃……”

说着，康熙忍着怒气道:“朕没想到德嫔这么能干。”

其它都是小打小闹，争宠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俩是涉及到了孩子。

纳喇贵人的万黼是德嫔做的，原因仅仅是因为纳喇贵人在德嫔还是宫女的时候训斥了她几句。

万黼夭折，间接导致她早产，当时他得到的消息是纳喇贵人为母不慈，对万黼不上心才会导致万黼夭折。

至于戴佳庶妃那里，推断出七阿哥跛脚是人为，证据不全，不过对康熙而言，这些推断已经够了。

如此能干的德嫔，康熙又道:“六阿哥是被他额娘连累的！梁九功，你觉得纳喇贵人和戴佳庶妃哪一个很有可能？”

梁九功可不敢说，只道:“奴才无能，推断不出，没有证据，奴才不敢妄言。”

康熙摇头:“你倒是谨慎，罢了，此事到此为止吧！”

他能怎么做，六阿哥破相，伤了腿脚，可命还在，纳喇贵人没了俩孩子，戴佳庶妃哪里也有个跛脚的孩子。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还是自家的家务事，关键是纳喇贵人和戴佳庶妃这俩是谁，他也没整理。

怀疑不能当证据，这事只能和稀泥。

因为六阿哥这事闹的，八阿哥出生都没多大的喜气，只有一些例行的奖赏。

这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德嫔心有不甘，私底下跟康熙提过，被康熙甩了脸子，进入了失宠阶段。

也就是这一年，康熙又开始大封了一次后宫，跟历史上大差不差，佟贵妃成了皇贵妃，就是四妃变三妃，德嫔依旧是德嫔，没被封妃。

然后就是纳喇贵人得了个通嫔位份，戴佳庶妃得了个成嫔的位份。

德嫔看着通嫔和成嫔，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自己的老底被掀了，彻底不敢再多动弹了，老老实实养着六阿哥，她虽然有心再生一个儿子，可架不住康熙现在不配合她。

六阿哥的恩宠也不复从前了，德嫔对四阿哥比从前热络了几分，据说送了好几次亲手做的寝衣。

乌灵珠没少从成嫔那里听说永和宫和承乾宫之间的你来我往，如今后宫大戏台子的主唱就是德嫔跟佟皇贵妃。

德嫔手段高明，可架不住她失了圣心，如今看来，佟皇贵妃略胜一筹，这个结果，看得成嫔那叫一个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