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砭江暮归和周茂一起回的警察局，路砭将杨不平说的和自己猜测的，告诉周茂，旁边江暮归闻言都惊诧半天没反应过来。

周茂也是参与过边界事件的，借着夜色隐约看到那个老板长相，虽然那个老板跑了，但那个大毒枭及其他同伙纷纷落网。

路砭和江暮归从警局出来，天已经余晖落尽，逐渐黑下来。

路砭坐在车上，想起杨不平和杨平，看着灯光通明的城市，说了一声：“哥，我想喝酒！”

江暮归没有多问，给江成军打了个电话，表示要晚些回去，毕竟今天两家团年聚会的日子，总归是要回去的。

路建国听到江暮归声音，大声表示不急，还早，离晚餐还有一两个小时。

路砭就着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江暮归喝不惯这种，而且还要开车，没有碰啤酒罐。

将车开到一处静谧的公园，路砭坐在长椅上，“咕噜咕噜……”就干掉一大半，然后特别长的“啊……好冷……啊……爽……”然后继续将剩下的一口气闷完。

江暮归也坐下，贴心给他再开了一瓶。

路砭：“你真不来点。”

江暮归：“过年期间，酒驾查得严，空腹喝酒伤胃。

你，和杨不平关系这么好？他受伤你这么伤心？”

路砭眼中泛着点点微光“哈哈哈哈……”

脑袋凑过去：“怎么，你还吃醋啊！”

江暮归没有看他，眼神在前方几棵枯树晃动，闷闷说一声：“我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吃醋呢。不过是问问……”

路砭将身体靠回来，也看向前面歪着头发呆，半天悠悠说道：“我之前，说过那个警察杨平，其实他也来到这里了，只是，他不知怎么和杨不平共用一个身体。

杨不平说，他灵魂消失了，为了救他，挡枪的是身体，对灵魂应该也有伤害吧。

他刚来时，在杨不平身体里修养了一年左右才醒。

我来时候，也是昏昏沉沉，但没有养多久，可能我只中了一枪。

啧，他估计之前怕是被打成塞子才能养那么久！

…………

哥，我觉得，我好像不该来的。”

江暮归：“？？？？为何这么说？”

路砭半瘫着身子，仰着头：“我不来，你和宋至就会好好的相识相知相爱，不会像现在这样，拿命陪着我和姐姐。

我不来，爸爸也不会这么操心，半条腿都踩土里却要为儿女操劳。

我若不来，就不会连累小杨警官进禁区，他还是沐城一个小警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案等着他，也没有追杀，天天拿命行侠仗义。

我若不来，现在你依旧是高冷霸道总裁，和女朋友暧昧，卿卿我我，

我一来，都变了，都变了……小杨警官差点死了，每天都在生死线上蹦迪，

你和小至姐每天都在隐忍克制，痛苦不堪……”

江暮归：“路边”

路砭：“？你在，叫我？”

江暮归：“是，你来了，不是吗？”

路砭：“…………”

江暮归：“你说这里是一个小说世界，我想不管什么世界，会有花草树木，会有阴晴圆缺。

世界很大，人很多，故事也会很多。

而你，只是看到了这个世界中，芸芸众生里，一个叫江暮归一个叫宋至，他们的故事而已，

除了他们，还会有李暮归，王暮归，还有张至，陈至许多人的故事在这个世界发生。

你没来，他们依旧会发生着，你来了，只是见证他们的发生，并无两样……

我和宋至的痛，无关你和路渝，我们只是这个世界的一员，不是这个世界的木偶。

我们应该由我们自己选择想选的，而不是别人认定我们该选的。

杨不平从他进入警校那一刻，有他的使命和责任，那一天没有你，他也会想办法走近那个禁区，用自己的办法完成属于他的任务和故事。

你和你口中的杨平，来与不来，这些都会发生。

明白吗？

而我，很庆幸，你来……嗯……。”

路砭微微坐好身体，听着江暮归平静的娓娓道来，痴迷看着他完美的侧脸，和一张一合的唇，说完最后一句，路砭按耐心中的小鹿乱撞。

江暮归正要回头看路砭。

路砭伸出一只手挡住江暮归的眼睛，江暮归：“？？嗯？”

疑问还来不及开口，路砭倾身浅吻，没有欲望，只是看着这样的江暮归想亲他，而已。

江暮归没有推开，闭上眼，不逃避也不回应，静静等待路砭的浅尝辄止，隐忍脑中作乱的疼痛。

纵使再心如止水，可喜欢的人鼻息萦绕，唇齿相依，江暮归也忍不住额头微微出汗，手指紧扣在长椅边缘，若再不止住心神，怕是又要被抹掉这一刻的记忆，江暮归不想也不愿。

路砭手指触到薄汉才轻轻离开唇间，附在耳旁，用极其郑重的口吻，柔声一句：“江暮归，我爱你！”

路砭没有放手，他怕放下手让江暮归看到自己隐忍和沉重的深情，这会让他很头疼吧。

江暮归喉结一动，极度忍耐，叫了一声：“小砭！”

路砭调节好心绪，在他耳边轻笑一声：“江暮归，你不用想什么，更别急着回应什么。

我现在只是在通知你这件事情，不是征求你的同意，询问你的意见。

放轻松哥，弟弟逗你玩儿呢！”

江暮归闭上眼，咬牙沉默，路砭缓缓放开手，江暮归依旧没有睁开眼。

路砭递上一罐打开的啤酒，挨了一下他手背。

江暮归这才睁开眼，一把抓过来，仰身灌起酒来让自己冷静，眉头皱在一起，这味道果然不好喝。

路砭恢复以往不着调的样子调侃道：“啧，慢点喝，我怀疑你就是想喝我这点酒，装的！

哎哟，江总哥哥，想喝酒明说啦，小弟家多的是的啦……”

“咔咔”几声，江暮归灌完一瓶，深深吐出一口冷空气，顺便捏瘪易拉罐。

江暮归斜睨路砭，语气有些警告：“不许用这么嗲的声音说话！”

说话一点都没有刚刚的隐忍。

路砭抿笑，：“好了，现在咱俩都喝了，叫代驾呗！”

路砭拿出手机，正要叫代驾，江暮归抢过他手机：“叫什么代驾，保镖都在这附近，吼一声就过来了！”

路砭左右张望，天黑没看见人躲哪儿的，借着路灯只能看到几棵大树干有些晃动的影子。

路砭惊讶嘀咕：“附近？……那刚刚，卧槽……现在灭口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