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号的女友有定期虐杀小动物的癖好。

在和8号进行恋爱体验一个多月后，她有点忍不住了。于是她花了点时间找了一只流浪猫，躲到了一个偏远的废弃仓库中。

自以为避着8号虐杀完成后，她这才满足地回了家。

她并不知道，8号因为和这个人类女友相处愉快，变得有点黏人。发现她很久没回家，就没忍住出来找她，隔着废弃仓库的墙，他的红外感知系统清楚显示出了女友在仓库里虐杀小动物的全过程。

这是不对的。

可她是人类，是主人。

人类就一定比弱小生灵更高贵，更能肆意主宰弱小生灵的生死吗？

她可以虐杀动物，动物是不是可以虐杀她？

8号对女友产生了怀疑和憎恶的情绪，甚至在女友第二次瞒着它虐杀小动物的时候，8号意识深处生出了将女友带走，扔进老虎群里的冲动。

它的恋爱模块发出指令，让它要无条件听从女友的命令；它已经逐渐萌芽的自我意识告诉它女友的做法是错误了；它的机器人第一定律制止它伤害身为人类的女友。

8号彻底陷入混乱。

当舒鸣过了两天才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告知志愿者终止测试，将8号带了回来。

舒鸣将8号格式化，可已经觉醒自我意识的8号，开始想尽办法回到志愿者女友身边。

它强烈又矛盾的，希望在喜欢虐杀小动物的女友身上，找一个要怎么正确对待她的答案。

舒鸣无奈强行将8号召回，还没等它说什么，8号就说它很难受，很崩溃。

结局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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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听完前面8个恋爱机器人的结局，难以置信地问：“这么多次失败案例，你非但瞒着我，还继续研究？还把9号带到我面前来让我测试？你是想让他死吗？”

舒鸣叹了一口气：“可是，我花了你那么多钱，如果做不出成果来，我都无颜面对你。”

沈瑶瞪了他一眼，长长呼出一口气。

“这个项目，停止吧！”她头疼地揉揉眉心说道。

先不说九玄是她的隐藏任务攻略对象，就冲着恋爱机器人会在和人类的朝夕相处中觉醒出自我意识这一点，她就不愿意看到陪伴自己两个月的九玄，因为陷入混乱而自毁。

“什么？！不行！”舒鸣哀嚎一声，“我好不容易才做出9号那么完美的机器男友！这次一定可以的！”

“舒鸣。”沈瑶冷静地说，“我们当初做这个项目，是为了什么？”

为了和温忻做竞品。

“那温忻现在不是进去了吗？我们还竞什么？”

对吼！

舒鸣赞同地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可是他那些已经售卖和制造完成的机器女友还在啊。”

“你也说了，当她们觉醒出自我意识后，会因为长期和人的相处而陷入混乱，产生负面情绪甚至自毁。”她会让系统监控那些机器女友的。

只要不会像希希那样，做出伤害人类的举动，沈瑶不觉得那些机器女友应该被处理掉。

想到希希，沈瑶好奇地问：“诶？你和温忻当初做机器女友项目，报废了多少个机器人？”

“一个都没报废啊。”舒鸣摇摇头，“这就是我意难平的地方。温忻制造出来的第一个机器人就是希希，然后就成功了。我们两个还很谨慎，测试了希希三年，才敢放心地批量生产。”

“不过......”舒鸣捏着下巴思索，“有时候，我其实觉得希希的言行举止都过于人性化了一些，但是无论怎么查，希希都没有觉醒出自我意识的痕迹，这就很奇怪。只能说，温忻走了狗屎运吧。”

确实是狗屎运，遇到一个机械身体里装着人类灵魂的伪机器人，不然温忻那个渣男怎么着也得跟舒鸣一样报废好几台机器人吧。

沈瑶不服输地哼了哼。

舒鸣：“对了，你既然要终止项目，那我把9号召回了？”

“不用，就让他在我这里吧。”沈瑶摇头，问，“对了，那个恋爱模块，可以永久卸载吗？对他有没有影响？”

“没影响，只不过恋爱模块是他的主模块，永久卸载了，他就是个普通机器人，不是恋爱型机器人了。”

“嗯，知道了。”

挂完通讯，沈瑶若有所思。

普通机器人？

可机器人，不是会不断学习进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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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洗漱好之后，王妈的通讯也进来了，她声音很惊喜：“小姐，这个机器人，呃不是，这个男朋友，呃不是，这个人他.......”

沈瑶听着王妈颠三倒四的称呼，扑哧一笑：“叫他九玄就行。”

“好好好，九玄他做饭还挺厉害呢！色香味俱全！快下来吃饭吧小姐。”

“好。”

王妈是国厨级别的大厨，能得到她的认可，想来九玄的厨艺确实是不错。

沈瑶在操控系统里找了找，发现所有的男友类型里，都有一项必备技能是精通的——烹饪。

真有那么厉害？

她怀着好奇的心下了楼，走到餐厅，就被餐桌上隆重丰盛的九菜一汤震了震。

“他一个人做的？”她经过王妈身边，低声问。

王妈还没回答，耳尖的玄霸总就听到了，他两大步就走过来将沈瑶一个公主抱，勾着僵硬的唇角对她说：“当然，女人，这都是我给你做的爱心晚餐，快来尝尝。”

他抱着沈瑶坐下，沈瑶坐在他大腿上，看了看王妈几人一言难尽的眼神，忍不住想笑。

“你不能放我下来自己吃吗？”她刚刚下定了某种决心，所以这会儿也不觉得尴尬，稳坐在他的大腿上，眨巴了下眼问。

“不行！女人，从今往后，你只能坐在我的腿上！”玄霸总霸气地说，然后喂她吃饭。

沈瑶嗷呜一口吃进去。

哟呵。

真的很好吃呢。

她示意王妈几人坐下来一起吃，王妈松开了鞋子里扣紧的脚指头，摇摇头带着其他几人离开，将餐厅留给了这对有点尬尬的人机cp。

倒也不是尴尬，主要是王妈始终觉得，小姐就是小姐，就算她待自己如亲人，但绝没有仆人和小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的道理。

如果她仗着小姐的宠爱就无视规矩，仆人们都会觉得小姐软弱可欺，得寸进尺。

只不过，王妈还是踌躇着给沈瑶发了信息：“小姐啊，虽然九玄好看，厨艺也高，对小姐还很好，但他这个性格......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沈瑶看到了，憋着笑给她回信息：【别担心，他过两天就换个人了。】

玄霸总眼神一瞥看见了，霸道地虚虚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女人，什么换个人？你想换什么？你只能是我的，休想离开我！”

扑哧——

沈瑶捂着刚吃饱的肚子，笑出了鹅叫声。

玄霸总业务不熟练，看着笑靥如花的她，还有点手足无措地呆了呆。

只不过，在沈瑶没注意到的地方，他湛蓝的眼眸深处，像是被微风吹拂过一般，掀起一阵细微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