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春生给杨霜钰发了消息，告诉他俞枫被杨二带走了。现在他没办法帮到俞枫什么，只能指望杨二看在杨霜钰的面子上有所收敛。

随便逛逛的计划也因为巫沐阳的纠缠而被打乱，随春生只能打车回家。

再进家门的时候杨鑫钰已经走了，随春生乐得自在，刚想回屋躺下睡回笼觉，杨鑫钰一个通讯打了过来。

“春生，来祖宅一趟。”

“我凭什么听你的？”

“……爷爷走了。这种场合我们两个都得在才行，”似乎是为了增加说服力，杨鑫钰又补充了一句，“霜钰也在。”

“……行吧。” 害怕巫沐阳还在小区门口蹲守，随春生直接让杨鑫钰派人来接。

随春生不是很想去，但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

总得见杨二一面，试探一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免得他天天躲在杨鑫钰后面给自己挖坑。和杨霜钰一起被逮算一回，俞枫的事算一回，共妻法案算一回，他已经被杨二阴了三次了。

自己能到军部任职这件事他肯定也知道了，他要是想办法把军部的工作也给自己搅黄那就危险了。

……

杨家祖宅。

杨霜钰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杨老住，直到开完会那天杨老中风才被杨二接回家去。她自然没有怀疑过爷爷过世的原因，因此只是坐在灵堂边上抹眼泪。

“好啦好啦，别哭了，老爷子看见又要心疼了，你知道老人家就偏心最小的那个嘛……”杨宏钰在边上拍了拍杨霜钰的肩。

“哥，你真的……一点都不伤心……的吗？”杨霜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直瘫着当植物人才是折磨，他走了也算解脱，你放宽心点。”

“爷爷叫我来陪他……陪他住，就是为了……监督他吃药的……明明每天都有好好吃药……为什么会救不回来呢……”杨霜钰哭得更大声了。

杨宏钰有些头大。

原以为在omega协会工作已经习惯了omega被激素控制的反复无常的情绪，可真到了需要他上阵安慰人的时候还是觉得难搞。

“你……”

“霜钰。”随春生恰好在这时赶到。杨鑫钰忙着接待外人，让他自己找个地方等着，有需要再叫他。

“呜哇！哥你来了！”杨霜钰一下扑到随春生身上挂着，“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尽心尽力监督爷爷吃药……爷爷还是走了呜呜呜……”

“嘁，管谁都叫哥……外人都叫……”杨宏钰小声嘀咕，看得出来对随春生态度不是很好。

随春生没理会他，低头拍了拍杨霜钰的脑袋：“节哀。”

“呜哇你也不会安慰人……”杨霜钰这下真有些破防了，“要是小枫在就好了……小枫最会说话了……”

“……”犹豫了一下，随春生还是俯身在杨霜钰耳边轻声道，“俞枫被你爸带回去了，你不知道吗？”

杨霜钰的哭声停顿了一下，泪眼汪汪抬头看着随春生：“真的？”

“救助中心的工作人员亲口告诉我的。”

“我要去找我爸问清楚！”杨霜钰松开随春生，往前厅跑去。

“喂！你去哪！现在不能到前面去！”杨宏钰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恶狠狠地瞪了随春生一眼，追着杨霜钰离开。

随春生理了理被杨霜钰蹭乱的衣服，也跟着往前厅去。

杨老生前也是从前线走出来的，因此来吊唁的人里也有在他麾下做过事的军部的人。

陆荣广也在其中。

“爸！”杨霜钰还没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杨宏钰就追上来捂住了她的嘴。

“不好意思，家里小辈太伤心了，你们继续……”杨宏钰赔着笑，把杨霜钰往后面拖。

杨鑫钰看了一眼，继续面前的应酬。杨二面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强压着怒火回头，却看见了从后面悠哉悠哉走来的随春生。

……傻闺女，又被别人当枪使了。

杨霜钰还在挣扎，被杨二直接喝止：“还不快点带着你妹妹回去！”

“好嘞，好嘞，这就……”

“等一下，”陆荣广叫停了几人，“小辈是真心实意的难过，没必要这么严苛。正好，我有点话想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