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陈锋带着两个外地来的便衣，缓缓走进了约定的地点。

本市一个演出剧场，还是挺大的地方。

陈锋看到了正在弹着钢琴的赵小棠，此刻的她穿着一身紧致的高开衩旗袍，将不富裕的身体包裹得玲珑有致。

而且，从这个状态看过去，完全不像是被强迫的模样。

两个便衣守在了两个出口，确保没人进出。

陈锋刚走到台前，许洛就到了身边。

“陈先生，你看看，已经很配合了。”

“确实，很配合。”

陈锋点点头，轻轻按住了赵小棠的肩膀，缓缓将赵小棠抱在了怀里。

赵小棠的眼睛有些失神，但还是继续弹了起来。

“行了，你可以走了，帮我把帘子拉上，我不喜欢被人看到我女人的媚态。”

“明白明白！”

在钢琴声中，幕布缓缓关上了。

整个舞台只剩下了他和赵小棠。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外面应该已经开始了动作。

“好了，可以不弹了。”

“呜呜，我，我没有暴露。”

赵小棠终于是忍不住了，直接哭了起来。

外面一阵躁动，夏洁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现在，他需要弄明白赵小棠经历了什么，让她居然这么配合了。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能说吗？”

赵小棠低着头。

“你别问好吗，我不想说，不想说。”

赵小棠明显是遭受到了什么打击或者刺激，状态明显不太对了。

“别怕别怕，都是自己人，你说一下，夏姐姐还想要……”

“我求你了，不要让人知道我进来过，不要让人知道。”

看着情绪快崩溃的陈锋，赶紧抱着她，轻轻拍着后背。

手里的溯源监视器也不知道该不该用了。

赵小棠终究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卷进来到这个事情里面的，这个伤疤，真的要撕开吗？

思考再三，那边已经有几个警察走了进来。

赵小棠仿佛是受伤的猫咪，瞬间炸毛了。

“你们都走，都走！”

“小棠，是我啊，涛哥！”

“都走都走！都走！”

几个人面面相觑，平常赵小棠也是偶尔回到警局玩的，这个哥那个姐的，可是开朗了，怎么今天这个模样了？

“都走啊！都走！”

赵小棠再一次要他们离开。

陈锋赶紧给他们眼神示意，至少，现在赵小棠不会排斥他。

“外面应该还有大鱼，沈家那边……”

“别说了别说了！”

赵小棠再一次临近崩溃的边缘。

陈锋只能用手机去提醒沈家有问题了。

所有人离开之后，陈锋继续安抚着赵小棠。

赵小棠就这么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陈锋看了一眼角落里面的夏洁，示意她先离开，现在的赵小棠怕是除了他以外不想再见任何人了。

陈锋刚想要将她换个姿势，忽然就触碰到了什么。

“他们，没让你穿东西？”

“没，就给我穿了一件旗袍。”

赵小棠看着陈锋，双眼写满了绝望。

陈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发生了什么。”

“谢谢。”

“但，你能告诉我，谁对你做了什么吗？我只需要一个人名。”

赵小棠沉默了片刻。

“沈家夫人，姜成，她、她……”

话还没说完，赵小棠又哭了起来。

夏洁也是充满了懊悔，好好一个小姑娘被她这么一弄，只知道哭了。

姜成！

也就是沈木江的夫人，没想到啊！

居然有这么一条大鱼？

就在陈锋安慰赵小棠的时候，云裳舞曲社，包括旗下十七家分社，沈木江苦心经营的几个娱乐场所，一次性被查封。

各地都收获颇丰，尤其是H市，作为大本营，一夜之间抓了一千多人。

此次涉案之大，就算是省厅的厅长都不禁有些咋舌。

而且，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么多的花样。

各地公安连夜写着警情通告，还要连夜审讯，一时之间，倒是上下忙碌了起来。

陈锋看着已经哭累的赵小棠，这才犹豫着拍了一个溯源监视器上去。

就在昨天，赵小棠没有回家，姜成亲自上手，对着赵小棠不断地用着精神刺激。

连陈锋自认为心理承受能力强的人都有些喘气了。

而且，赵小棠不排斥陈锋的原因也找到了，姜成无时无刻不给赵小棠灌输陈锋就是救世主的念头。

只要赵小棠呼喊陈先生，惩罚就会减轻。

不仅是精神上的，还有身体上的，至少在视频那一段里面，姜成特意说，她一天都没有吃饭。

而且，她还威胁，若是不配合，就会关进小黑屋，直到她同意为止。

从小虽然不算是娇生惯养，但赵小棠一个阳光活泼的人，在小黑屋里面撑不过一个小时，想要睡觉，但电视机里面无时无刻的动作片，让她根本睡不着。

只能不停地念着陈锋的名字，只有这样，电视机的画面才会暂停。

赵小棠就是活生生被折磨出来的！

陈锋有些无奈，陈先生这三个字，怕是也成了赵小棠一辈子的阴影。

陈锋又让夏洁买了一整套内衣，看着赵小棠。

“里面穿上吧？我跟夏警官送你回去。”

“你帮我穿。”

陈锋立马摇摇头。

“不行，你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我帮你穿算个什么事？”

“可是，他们说，我穿多少，只能你来决定。”

“他们已经被抓了，夏警官亲手办的。”

“不行，我求你了，你帮我穿吧。”

赵小棠马上又要哭起来了。

陈锋忍不住有些皱眉，看样子，赵小棠还经受了别的折磨。

他们还真是敢下手啊！

手段也是真的狠！

陈锋叹息了一口气，尽量给她留着面子，不去触碰私密部位。

赵小棠看着陈锋，“陈先生，我能不能跟你住一段时间？”

“这，不太好吧？你姐要是知道了，非得提着刀找我。”

陈锋私下情人可不少，就算是夏洁不去追究什么，但赵小果要是知道自己的妹妹跟这样一个人住在一起，肯定要爆炸。

“我姐要是拿刀来，我先死！”

陈锋愣神地看着赵小棠。

“你……早知道，不说了！”

但一想到，自己协助警方端掉了这么大的一个风俗行业，一时不知道是功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