烘炉记
作者:一棹碧涛 | 分类: | 字数:43.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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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战国七雄之赵国兴衰下
华夏历2188年,执政魏舒在国都的宫殿中,听闻了荀寅和赵鞅那惊人的举动,怒不可遏。三卿竟敢私自铸鼎,这无疑是对晋国传统秩序的严重挑衅。
魏舒紧急下令命荀寅立刻停工,然而,荀寅却对他的命令置若罔闻。不仅如此,荀寅还怂恿着赵鞅勇往直前,丝毫不顾魏舒的权威。赵鞅此时已是骑虎难下,他深知自己的行为已经越界,但在荀寅的鼓动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这场“革命”。
铸鼎的工程在紧张地进行着,每一次的敲打和铸造,都仿佛是对晋国旧有规则的重击。终于,鼎铸成了。荀寅和赵鞅带着他们的“成果”还朝,他们的脸上或许有一丝得意,或许也有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担忧。
魏舒对于手下人如此僭越的行为甚为不满,他那紧皱的眉头和阴沉的脸色,显示出内心的愤怒与无奈。作为正卿,作为这个国家的执政,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与无助。他深知,这次的事件不仅仅是对他个人权威的挑战,更是对晋国整个统治秩序的冲击。
魏舒召集诸卿组织朝会,商讨这一事件的可行性。宫殿之中,气氛凝重,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复杂而深沉。范鞅,这个躲在幕后的主谋,表面上却显得镇定自若;赵鞅,年轻气盛的他,此刻心中或许有着些许后悔,但更多的是倔强与不屈;荀寅,依旧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韩氏因与赵氏相善,在这场争论中态度微妙;而荀跞则选择了默不作声,他的心思无人能猜透。
魏舒坐在高位上,看着下面争吵不休的诸卿,心中充满了悲哀。曾经,晋国的正卿拥有绝对的权威,如今却连手下的卿大夫都难以约束。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众人安静下来,但争吵声却依然不绝于耳。
“够了!”魏舒终于忍不住大声喝道,“你们如此肆意妄为,眼中还有晋国的律法和秩序吗?”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但眼神中却依然充满了不服和抵触。
范鞅站出来说道:“大人,铸刑鼎乃是为了让晋国更加公正透明,有何不可?”
魏舒怒视着他:“公正透明?这不过是你们为了满足自己私欲的借口!如此僭越之举,必将导致国家的混乱。”
赵鞅此时也说道:“大人,事已至此,铸鼎已成事实,不如想想如何应对后续的影响。”
魏舒看着赵鞅,心中既愤怒又失望:“赵鞅,你年轻冲动,被荀寅等人蛊惑,犯下如此大错,可知后果严重?”
赵鞅低下头,不再言语,但他的心中却并不服气。
朝会最终不欢而散,魏舒感到身心俱疲。他明白,晋国的执政官权威已经严重下滑,国家的离心力在不断加剧。当晋侯不再是一国之重心,正卿尚且可取而代之。如今正卿的权威也必须受到士鞅法律的监视与钳制,晋国的向心力受到更为严重的削弱。
而最不幸的还是赵鞅,他为士鞅背了黑锅,正在为他的年轻气盛付出代价。然而,他所受到的不白之冤,在当时却无人为他平反。
日子一天天过去,晋国的局势越发混乱。而魏舒,在这重重压力之下,猝死于宁。噩耗传来,整个晋国都为之震动。魏氏家族陷入了悲痛之中,开始准备葬礼。
魏舒之孙魏侈继立,佐下军。魏侈是一个与韩不信资历相若的卿士,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家族的重任。在这动荡的局势中,他必须小心翼翼地前行,既要维护家族的利益,又要为晋国的稳定尽一份力。
魏侈站在魏舒的灵柩前,暗暗发誓:“祖父,您放心去吧。我一定会努力让魏氏家族在这乱世中屹立不倒。”
然而,晋国的未来依旧充满了未知和变数。各方势力在暗中角逐,权力的游戏从未停止。而那座铸下的刑鼎,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见证着晋国的兴衰与变迁。
华夏历2193年,在宋国的宫殿之中,司城乐祁面色凝重地对着宋景公进言:“主公,如今的晋国可谓是麻烦缠身,内乱不止,诸侯们皆心生叛离之意。而我们宋国,既未选择叛离晋国,又未去依附于他,只怕日后晋国人会因此而对我们怀恨在心啊。”
这些年来,晋国人的霸道行径以及政策的复杂多变,让宋国人如同在迷雾中徘徊,始终找不着正确的方向。宋景公听着乐祁的话语,眉头紧锁,在殿中来回踱步,心中反复思量着对策。
最终,宋景公经过再三权衡,决定派遣乐祁亲自前往晋国,向晋国示好,以缓和两国之间的紧张关系。然而,乐祁心中深知,此去晋国,路途凶险,前途未卜。但为了宋国的安宁,他毅然决定踏上这充满未知的旅程。
在临行之前,乐祁接受了其家臣的建议,将自己的儿子乐溷推荐给了宋景公,并确立其作为戴氏的继承人。他望着儿子那尚显稚嫩的脸庞,眼中满是不舍与期望,随后便转身离开宋国,向着晋国而去。
此时的晋国,正为了维持其霸权而殚精竭虑。国内的纷争不断,外部诸侯的离心,让晋国的局势愈发错综复杂。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宋景公既然不计前嫌,主动派遣使臣前来以示顺服,这让晋国人深感欣慰。
士鞅得知此事后,派遣赵鞅前往迎接乐祁。在绵上,赵鞅与乐祁相遇。两人一见如故,把酒言欢。乐祁被赵鞅的豪爽与睿智所打动,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带来的60面上好的盾牌赠与赵鞅。这一举动,不仅是对赵鞅个人的欣赏,更是对两国未来友好关系的一种期许。
到达都城后,乐祁住进了赵鞅的府上。然而,乐氏的家臣陈寅却对此感到十分不妥。他忧心忡忡地对乐祁说道:“大人,我们戴氏一族以前一直都是依靠范氏,如今在晋国,范氏正值强盛。而您此次改换门庭投靠赵氏,还将如此贵重的宝物赠与赵鞅。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这般地步,怕是难以挽回了。倘若您不幸死在晋国,您的子孙日后在宋国恐怕也会因此遭遇灾祸啊。”
乐祁听了陈寅的话,却只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的风云变幻。“陈寅啊,我此去晋国,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范氏虽盛,但其末日已近,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而我从与赵鞅这不多的交谈中,便能窥测出这位尚不得志的赵鞅,极有可能在晋国获得成功。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也愿意为了这份信任而冒险。”
在赵鞅的府上,乐祁与赵鞅常常彻夜长谈。他们谈论着晋国的局势,分析着各国的动向,彼此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忧虑。
而在晋国的宫廷之中,范氏得知乐祁与赵鞅的交往,心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他们开始在晋君面前进谗言,试图破坏乐祁与晋国之间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的友好关系。
“主公,那宋国的乐祁来到我国,却与赵鞅打得火热,分明是不把主公您放在眼里。而且,他们之间的交往恐怕别有居心,说不定是在谋划着什么对晋国不利的事情。”范氏的言辞恶毒而阴险。
晋君听了范氏的话,心中也产生了疑虑。他开始对乐祁的到来产生了警惕,对赵鞅也有了不满。
在这样的局势下,乐祁在晋国的处境愈发艰难。但他依然坚定地相信着赵鞅,相信着自己的判断。
然而,命运的齿轮无情地转动着。最终,乐祁还是未能逃脱厄运,客死在了晋国。
当乐祁的死讯传到宋国,乐溷悲痛欲绝。但他牢记着父亲的嘱托,努力在宋国站稳脚跟。而赵鞅,也因为乐祁的死,对晋国的黑暗势力更加痛恨,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在晋国闯出一番天地,实现乐祁对他的期许。
宋国与晋国之间的关系,也因为乐祁的死而再度陷入了紧张和微妙的境地。但乐祁的名字,却永远留在了两国的历史长河中,成为了那个风云变幻时代的一个特殊印记。
华夏历2196年,一代权臣士鞅寿终正寝。临终之际,他指明由其足智多谋的第三子士吉射继而为范氏之主,并担任下军佐一职。而晋国正卿之位,则由士鞅的副手,中军佐荀跞接任。
华夏历2200年。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赵氏宗主赵鞅,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心中筹划着家族的未来。他下令要求昔日安置在邯郸的五百户良民前往晋阳,以增强赵氏的实力。邯郸大夫赵午,接到宗主之命后,内心陷入了纠结。一方面,他深知自己作为赵氏的分支,应当遵从宗主的命令;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考虑实际的困难和家臣们的意见。
赵午返回邯郸城后,立即召集家臣们商讨移民一事。家臣们纷纷表示反对,其中一位年长的家臣忧心忡忡地说道:“大人,如今正值齐国进犯之时,如果仓促间移民,定会给敌人以可乘之机。而且,这些良民在邯郸生活已久,与卫国人也相处融洽,此时移民,难免会伤害卫国人的感情,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赵午听着家臣们的分析,心中越发沉重。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赵午决定按照家臣们所计划的,请求赵鞅再拖延一些时日。他修书一封,差人快马加鞭送往晋阳,满心期待宗主能够理解他的苦衷。
然而,赵鞅接到书信后,却闻讯大怒。在他看来,赵午此举是亲于中行氏、范氏,有反叛赵氏之心。他那威严的面容此刻布满了阴云,立即以大宗宗主之命下令将赵午招至晋阳。
赵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入了晋阳的城门。他本以为能够向宗主当面解释清楚,化解这场误会。可没想到,等待他的却是牢狱之灾。不久,赵鞅竟狠心将赵午处死,并告知赵午的随从涉宾要邯郸氏家族自立其主,随后放涉宾归邯郸。
涉宾满怀悲愤地回到邯郸,将赵午的遭遇告知众人。一时间,整个邯郸城群情激奋,人们对赵鞅的“麻木不仁”感到无比愤怒。
“赵鞅怎能如此对待我们!”“先主忠心耿耿,却落得如此下场!”“我们一定要为先主复仇!”众人的呼喊声响彻云霄。
在这愤怒的氛围中,邯郸氏家族共同谋划,公推赵午之子赵稷为新一任邯郸大夫。赵稷年轻的脸庞上充满了坚毅,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家族的使命和众人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