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喝止了想要冲过来的鸣人，卡卡西警惕的看着镜夜，

“你……？”

瞥了卡卡西一眼，不想再做过多的纠缠，镜夜转身就要离开，

“走吧，君麻吕。”

“等等！”

然而，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是拦在了镜夜面前。

“鸣人！”

犹豫间，佐助也一同追了上来。

“鸣人，佐助！”

因为雾气消散的缘故，远远的，小樱和塔兹纳先生一起跑了过来，但是一跑到近前，小樱就察觉到气氛的压抑——

海风带走了鲜血的咸腥气味，白雪将被染红的地面掩盖，连同再不斩和白的尸体，也一起掩埋。

看起来战斗已经结束了，但是……

卡卡西老师……还有鸣人和佐助，都如临大敌的盯着一个穿着黑底红云衣袍的……少年。

“他是……谁？”

艰难的将目光从镜夜那双猩红的六勾玉写轮眼移开，小樱的瞳孔震颤着。

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然颤抖的不成样子。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就像恐怖的风暴正在孕育其中——

单单只是看到，就有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分明没有任何杀气，却令人莫名感到恐惧，以及……敬畏。

让人连战斗的勇气都失去……

这个人……是无法战胜的……

求助一般看向卡卡西，小樱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颤栗。

“离开了暗部，以冷血着称的卡卡西队长你，也变得优柔寡断了呢。”

看着卡卡西，镜夜感慨似的说。

“卡卡西……队长？”

小樱疑惑的重复道。

“宇智波镜夜，木叶叛忍，原宇智波一族少有的天才，12岁觉醒万花筒写轮眼，五年前促成宇智波一族叛离之事，在暗部任职过一段时间……四年前毁灭木叶未遂之后叛逃，之后销声匿迹，下落不明。”

隐隐拦在鸣人面前，佐助压低了目光，继续说了下去，

“宇智波一族未曾见过的，六勾玉写轮眼的拥有者，能力……不明。”

“我愚蠢的欧豆豆啊……”

似乎是被自己说出来的这个称呼逗笑了，镜夜停下脚步，看着佐助，“知道的不少呢。”

那双眼睛……万花筒写轮眼吗？

虽然影影绰绰看不清楚，但是那种感觉不会错。

镜夜微微眯起眼睛，总觉得有些意外。

——佐助的成长速度，是不是快的有些……不正常？

饶有兴趣的看着佐助，镜夜意味深长的说，

“所以，你要如何呢？”

“切。”

佐助沉默下来，虽然十分不爽，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这家伙的对手，就算拥有万花筒也不行。

准确的说，在觉醒轮回眼的力量之前，他都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打败宇智波镜夜。

所以他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冲动之下暴露实力。

——现在的佐助已经不是上一世那个冲动偏执的小鬼了。

他所要思考的更多，顾虑的，也更多。

气氛一时间僵持。

“……为什么……”

最先开口打破沉默的，却是鸣人。

无所畏惧的直视着镜夜的眼睛，鸣人攥紧双手，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身体不住颤抖着。

“什么为什么？”

过长额发的遮掩下，模糊了他的表情，镜夜低垂着眼帘，一时有些好笑。

但是他却笑不出来。

“什么啊，”

拳头攥的死紧，鸣人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你可是佐助的……佐助的哥哥啊！”

“所以那又如何……”

眼前恍惚了一瞬，镜夜微抬起下颚，漫不经心的反问道。

“……难道你就没有一丝感情吗？”

“鸣人！”

忍不住喝止了鸣人，佐助看着面无表情的镜夜，一时心情复杂。

对于一个宇智波来说……尤其是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所有有关感情的提及，都是一种残忍。

拥有越强大的瞳力，就愈发感受到痛苦。

——这是作为宇智波，最无法触碰，也不容他人触及的暗伤。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宇智波镜夜似乎毫不在意似的，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并没有把鸣人的指责放在心上。

“感情这种无用的东西，就算没有，又能怎样？”

“你……”

大大的蓝色眼睛中蓄满了泪水，鸣人看着镜夜，神情痛苦又悲伤，他哽咽着，控诉一般的低吼道，

“我不承认……我才不承认你的话！你才不是我的镜夜大哥……”

看着这样的鸣人，镜夜垂下眼眸，让人一时辨不清情绪，

“宇智波镜夜……吗？那个名字，早就被我舍弃了啊。”

低促的笑了一声，镜夜叹息似的说，

“你不如相信，他已经死了，死在五年前的那个夏天，再也不会回来。”

他笑的凉薄，话语又带着几分讥诮的意味，看着鸣人不可置信的痛苦眼神，镜夜一字一顿，说的清楚，

“从此，只有晓之朱雀，再无宇智波镜夜。”

“我不相信……”

鸣人看着镜夜，一副随时会冲上来给他一拳的样子，但是却被佐助拦住。

“如果真的这么想的话，你又何必和我们废话？”同样毫不畏惧的直视着镜夜的眼睛，佐助突兀的开口道。

镜夜一时怔住。

真的成长了啊……尤其是佐助这个家伙……

也是原着里，有这样明锐的洞察力，又何必信了鼬屠戮一族的谎言。

仇恨果真会蒙蔽一个人双眼啊。

“呵，”

微不可查的笑了一声，镜夜面不改色的给出了答案，

“当然是因为你们太弱了。”

“你说什么？”

佐助愣住了，他总觉得这句话莫名的熟悉……

“太弱了，我对弱小的人，没有出手的兴趣。”

“你……”

指甲掂入掌心，鸣人颤抖着，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失望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

他才不会承认……记忆中那个温柔的镜夜大哥，会变成这个样子！

就算……就算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背弃了木叶的坏人，就算身边的所有人都告诉他不要相信宇智波镜夜……就算连身为镜夜弟弟的佐助都那样觉得，但是……他还是觉得，镜夜大哥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他的镜夜大哥，温柔又可靠，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

所以……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