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美人就该被男配宠上天
作者:苏也许 | 分类: | 字数:76.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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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番外(糙汉·保真版·下)
雨过天晴好时分,比昨日亮堂许多的天幕低垂,在树梢、屋瓦上都留下痕印。
浮玥有些羞赧,手上摘着藤瓜苗,这是他们午饭要吃的,也是她好不容易才抢来的活计。
院子里男人砍柴的动作不见滞涩,一劈一刀,木柴就往两边分开。
可浮玥还是觉着有些对不住他,昨晚……
他是整整在门外守了一夜的。
许是哭过,浮玥今晨天刚擦亮就醒了,也正巧听见男人起身的声音。
还有那轻声的“嘶”,以及压低了嗓音呵斥虎崽不许吵她睡觉。
浮玥起身想帮他做些什么,也被男人给按回去,不叫她动分毫。
虎崽尾巴摇晃地都快成影子,大脑袋拱着她退回床上,还转身跑去关好门,又趴在地上朝她吐舌头。
意思很明确——叫她再睡会儿。
于是又吃过早饭,好不容易抢来这么点活儿。
“我得去把打的猎物卖了,要不然这天容易坏,叫虎崽在家陪你,不用怕,我晚饭之前就回来了……”
石阎把柴火垒好,走到浮玥身边半蹲,絮絮叨叨个没完,眼下是极明显的青黑,倦色浓重。
浮玥本就心里对他存了愧疚,下意识伸手点点他的眼下,语气里是明显的关心,“你……”
想叫他今日别去的话又说不出口,她经受过挨饿受冻,自然知道这是男人赚钱的门路,且这些猎物不尽早处理,也没办法再卖新鲜的,又是一笔大损失。
本来她如今就是靠他养着的。
话到嘴边,还是转了个个儿,“那你路上小心些,若是累了,便早些回来。”
石阎微张嘴,又重重抿了下,眼神从浮玥脸上挪开,把方才没说完的话继续,“好,你别碰厨房的东西,又脏又危险,我会在晚饭之前回来的。”
说完瞅一眼趴在旁边吐舌头的虎崽。
虎崽接收到信号,“嗷”地一声抬起头,尾巴欢快地摇。
石阎驾着牛车逐渐走远。
浮玥轻叹口气,环视院落四周,很干净,连昨夜落雨打下的落叶也没有,只有微风吹拂着的野花,以及男人种的七零八落、但显然很有精气神的各种菜。
地面已经只余一点潮意了。
身上和膝盖上的擦伤又开始隐隐作痛,浮玥把最后一点藤瓜苗摘干净,放进篓子里,想往厨房走。
就被虎崽用脑袋顶了一下,力道很轻,但也被挡住路。
浮玥笑,认真解释:“我就去放东西,放完就出来。”
就算她想帮,空荡荡的脑子里似乎也没存什么能帮忙的记忆。
更何况身上还这么疼。
放好竹篓子,浮玥被虎崽亦步亦趋跟着,身上又疼,干脆再会回床上躺着。
越躺越难受,尤其被粗布裹了一圈的身前,最贴近肤肉的那儿,一动便被磨得疼。
浮玥吸吸鼻子,将又快要涌出来的泪逼回去。
哭什么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日头正足,男人得到晚饭左右才回来,浮玥忍了片刻,实在忍不了,起身将那裹身的布条子拆了。
果然,已经被磨红了。
石阎找的自然是家里最好的料子,奈何还是低估了浮玥皮肤的柔嫩程度。
半暖的日光透过木窗缝隙洒进来,又钻到浮玥鼻腔里,渐渐平稳的呼吸绕着暖光散照。
……
“虎崽,你怎么在外面?”
浮玥思绪滞钝,半醒间好似听见熟悉的声音。
蒙上一层雾气,但又能轻易穿过,将暖意洒在她身上。
——是石阎。
门被敲响,可浮玥浑身疼得厉害,脑子也转不过来,阖着眼怎么也睁不开。
身体的掌控权似乎都被夺去。
敲门声渐急促了些。
浮玥指尖动了动,便只觉自个儿浑身上下,处处都是涌上来的疼。
泪珠顺着雪白的脸颊,淌进浓密的发丝,又洇开一点一点的湿痕。
声响已经从门边,到了床边。
——是他进来了。
“怎么了?”石阎的声音透着点急促,有些无措地探了探浮玥额头,没发热。
“是不是不舒服?还是热?”
青灰色的棉被包裹住浮玥整个人,只露出张雪白雪白的小脸在外头。
此刻脸上满是湿痕,小小一个把自己缩起来,可怜得要命。
“疼……”
浮玥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垮,抽噎着委屈喊疼。
石阎眉头一拧,目光梭巡,掀开被子想查看,却被那藏起来、又骤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光景给惊到。
薄薄一层衣衫遮不住婀娜的身姿,面对他侧躺着的人委屈地直掉泪,露出的小半肩颈便好似藏在这灰棉堆里的新雪。
他……她是女人?!
石阎甚至往后退两步,目光仓皇挪开,手上捏着的被子忙不迭给她盖回去,顺带还重重掖两下。
小可怜……
女的……
疼……
哭……
无数个词在石阎脑子里划过,一遍又一遍。
好不容易在里头找出现在最需要在意的那个,石阎深吸口气,眼珠子黑沉沉的,看一眼就能把人一口吞下。
第190章 番外(糙汉·保真版·下)
“你……你哪儿疼?”
说话都一顿一顿,藏不住的呼吸粗重。
浮玥的声音变弱,丢失的理智重新回来,对刚刚的场景也有十二分的无措,忍不住将自己又缩起来一点儿。
结果就是又扯到痛处,“啊”地一声不设防,便痛呼出来。
石阎脑袋倏地转回一点,又没敢把眼神往浮玥身上落,“是什么疼,严重吗?我去找大夫也需要时间,如果紧急你得告诉我,我才能做出判断。”
语速极快,说完顿了一顿,又补充,“我常年在山里,一般的伤病我能有办法,家里也有药的。”
虽然不知道他这糙汉子用的药,是不是能适用于她。
浮玥眼睫震颤,鼻尖连带着耳朵尖尖都是红的,小声嗫嚅:“我身上先前有擦伤,还有膝盖……”
擦伤,那不算严重。
只不过这是对于他来说的,可她哭成那样,想必是很疼很疼的。
要是个男人,石阎现在已经握着他腿开始看伤的程度了。
可她不是。
村里没有女大夫。
镇上离村里的距离,得走一个半时辰——以牛车的速度算。
更别说现在天色也已经晚了。
浮玥实在疼得不行,也不知道自己先前是什么身份,这么受不住疼。
从每一处伤口的缝里,往里填针、灌盐水,最后还要和上辣椒,叫人快要晕厥过去的痛。
“你帮我看看好吗?”
于是,在石阎说清现在情况之后,浮玥主动开口请求。
脸皮子又薄,这句话一说出口,就是瞬间被覆盖的一层釉粉。
还沾着水珠。
石阎的手是被日光时常光顾才会有的深麦色,连上头青筋的颜色都不太明显,只能清晰地看到臌胀出来的纹路。
轻飘飘落在受了伤的膝盖上,拿捏着比拿绣花针还要轻的力道,说出的话语气罕见有些重,“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都有些化脓的趋势了。”
现下天气又潮又闷,还乍冷乍热,她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还没化脓都是幸运。
难怪,会那么疼。
说完这句话的男人又好像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问题,放软一点,“但好在还没有,抹上药,等几天就好了。”
“你别担心,也……别害怕。”
蹲在一边的虎崽也嗷两声,黑溜溜的眼珠子一错不错盯着浮玥的伤口,连舌头也不吐了,一直晃着的尾巴都耷拉下去。
毛绒绒的大脑袋来拱浮玥手心,把她的手烘得热热的。
膝盖也是热热的。
药膏融化在男人粗粝的指尖,指腹上那点茧子没有任何阻挡,触碰着她的肤肉。
怕她乱动,脚踝还被握住桎梏。
浮玥裹着被子坐在床榻上,裤腿被卷上去,露出匀称的小腿肚来,稍稍随着轻微的动作晃荡。
软到近乎凝脂。
手里的软肉被触碰地往后缩了缩,石阎用了点力气,声音哑的出奇,“别动,上药没上好,后面会更难受的。”
药膏的肤感是润润的,很大程度上中和了男人手上茧子的糙。
只不过这样,被触碰过的那大片肌肤,仍旧不可避免地被蹭得红红一片。
也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磨的。
好不容易将抹药这关捱过去,浮玥在房门关上时骤然松了一口气。
日子便这样如流水一样,点滴流淌,转眼便已过了两个月。
这段时间都陪浮玥在家里待着,虎崽身上又长了点肉,摸起来胖乎乎的可舒服了。
大门处传来敲门声,隔了个院子,有点模糊不清。
浮玥先前和虎崽玩儿,没听到,等听到时下床想去询问,就听见门口传开的说话声。
“今儿这奇了怪了,那娇滴滴的小公子哥不在屋里?”
“指不定是被石阎带去哪里呢,你们说,那细皮嫩肉的,石阎又没个婆娘,有没有滚到一起去啊?我可听说城里的很会玩儿呢!”
“不过正经也不会和他过日子,还是要个婆娘,小公子哥最多就是玩玩儿,指不定哪天就被丢了。”
……
浮玥原本是被告诫不好将自己女儿身的身份传出去的,可那日院门没关紧,叫陈婶子闯了进来,瞧见她没给自己抹黑脸的样子。
虽然也没说是认出她女儿身,但真实样貌总归叫人瞧见了。
你一句我一句地出去一传,时不时就有人上门来看热闹。
石阎在时都一并赶出去,不在时也有虎崽护着,总之十回只得两回叫那些婶子进来“借盐”。
“石大哥去镇上卖猎物去了,马上就回来,大娘要是有事,等会儿再来吧。”
浮玥沉着一张脸,面色极冷,径直打开门,对靠在门墙边的几个婶子开口。
虎崽在她身侧蹲着身子,呲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
“哈……哈哈……哈哈哈……小伙子在家呢,大娘们唠嗑呢,没啥事没啥事,马上就走了。”
被开门声唬一跳的几个老婶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哒哒哒走远了。
院门被关上。
第190章 番外(糙汉·保真版·下)
虎崽尾巴一摇一摇,试图吸引浮玥注意力。
可浮玥现在没心思再跟她玩儿,连今日午饭都没吃,靠坐在房间里石阎做好的躺椅上,怔愣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惯常会去荡会儿的秋千也被冷落在院子里,在风里慢悠悠晃着。
天色渐晚。
石阎推开门,往常会在秋千上等着自己回来、笑得开心的人儿今天却不见了。
虎崽也不在院子里撒欢。
把肩上背的背篓放下,东西都来不及规整,石阎心急如火,放开点声音喊人。
不好叫浮玥的名字,转而叫虎崽。
门内趴着的虎崽老早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进院,在屋内转着圈圈。
又听见主人叫她,前爪搭在床上看浮玥睡着了,自己又跑下去把门扒拉开一条缝。
漆黑的大脑袋有点猥琐地从门缝里偷看,伸着舌头招呼石阎过来。
石阎皱眉,显然也察觉到虎崽的小心,轻轻推开门看见浮玥在床上睡着,呼吸一滞,连忙转开视线。
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搭在门上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虎崽还在用脑袋拱着他,示意他进去看。
石阎个五大三粗、不服就干的汉子,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进退两难的境地到底有多痛苦。
屋内躺着休息的女孩难受地哼哼两声,像是不舒服极了才忍不住溢出来的。
石阎深吸一口气,壮士断腕般给自己打气,一脚跨进门内,闭着眼睛,仅凭听力来判断方向。
虎崽也通人性,用脑袋顶着石阎的手,又用爪子把零零散散的东西扒拉到一边。
还没等完全靠近,极其有存在感的香气就裹上来,被稍烫的体温一烘,简直像掉进了什么香窝窝。
石阎指尖捻了捻,喉间的水汽似乎也被这点温度蒸干,循着刚刚惊鸿一瞥看到的方位,去探女孩的额头。
果不其然,触手就是一片温热。
好在不是很烫。
已经经历过一回她生病受伤的男人,哪怕现在心慌得要命,也能强自保持着理智,迅速判断情况。
转身从屋外打了盆井水,混着柴火灶里给他烧好温着的水,偏凉又不冷的水温。
被颤抖的指尖捏着方棉布浸湿、拧干,而后擦在粉软软的肤肉上。
额头、颈侧、耳后……
再往下石阎就要先一步垮台,好在情况并不严重,擦拭两遍后,女孩就已经稳住了情况。
石阎把她被子掖好,转过身才睁眼,眼底是一片寒凉。
被虎崽引着去找让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女孩这段时间吃好喝好,精神头好得不得了,怎么突然就发高烧了。
还是惊厥郁闷导致的。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症状,石阎自然分得清。
虎崽跑在前面带路,一家一家敲开在他家门口嚼舌根那些人的门。
这个村里,或多或少都承过石阎的情。
或是被帮衬过银子,或是在饥荒年间被给过吃食……
恰好,第一家就是借了他银子没还的其中一个。
开门的是石老狗,这家的男人。
石老狗张大嘴巴,愣愣看着站在门口、比他高了一大截的石阎,说出的话无端矮了三分,“石老弟,咋了?”
“如果借了我的银子,是为了给你们多点力气骂我,老狗,我记得你欠了我三两吧。”
……
石阎转身就走,去过的那几户家里传出些什么动静,他都没再理。
床上躺着的人脸色逐渐回归正常,不再发烫发红。
只是嘴里一直念着什么……
夜静悄悄降临,淹没门前石阶。
出了一身汗、恰似从水里捞出来的浮玥紧蹙着眉头,唇瓣干涩苍白,比之他刚出去那时,活像被抽去精气神。
石阎一身冷汗,脑子里回荡着那句“不能再继续着凉”的话,大手蜷了又伸直,生动形象解释了什么叫“手足无措”。
床上躺着的女孩好像越来越难受了,红粉色从肤肉里蛮横地生长出来,热气蒸腾得能把人烫化。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真就着凉了。
石阎紧闭着双眼,唇线平直僵硬,指尖颤抖着把女孩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无法避免的肢体触碰。
似乎每一处都是陷在软和的云堆里……
浮玥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身上的衣服是干爽的,还有皂角残留的气味。
是男人身上经常留有的味道,轻淡,但也存在感很强。
烛火晃悠悠燃着,照亮方寸之地,光影昏暗。
“嘎吱——”
门被轻轻推开。
石阎端着一碗汤进来,就与女孩瞧过来的视线对上,耳根子上刚褪去不久的红悄悄又爬了上去。
指节蜷缩,男人的目光竟有些游移,“喝药。”
话也很简短。
有些反常的冷淡让浮玥心下惶惶然,她什么都不记得,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
难道他已经不喜欢她了吗?
今日午间那句“指不定哪天就被丢了”一直在她耳边萦绕。
如果他真的不要她,她会活不下去的。
什么都不会,什么记忆也没有,一想到那些逃难的灾民是怎么样的弱肉强食,她便清楚地知道,她自己活不下去。
找个婆娘?找个婆娘!
她就是女人,她可以嫁他啊。
浮玥一双眼被泪意洇得通红,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让人心疼得近乎窒息。
石阎端着汤的手都不稳,把汤放在桌子上后,仓皇问到,“怎么了?是……”
“你可以娶我吗?”
石阎问话的后半截被震惊到失声,怀疑自己耳朵坏了,怀疑自己失心疯到对她产生幻像了,怀疑……
他已经忍不住了。
“你说什么?”一字一句问,石阎的眼睛里浓重的情感闪过,几乎要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又被好好地掩藏下去。
浮玥没说话,倾身上前搂着男人的脖子,把自己整个埋进他怀里。
炙热的体温烘着,似乎把身体内的水分都要蒸干,连带着说出口的话都黏糊糊扯着甜意,甜的一点水分都没有,快要把人齁死。
石阎喜欢这种死法,齁死似乎不管是听起来还是真正尝起来,都很甜蜜。
“我喜欢你,不想离开你,你要是要娶媳妇,能不能娶我?”
一口滚烫的糖浆被吞咽下肚,但凡经过之处都扯着肉得疼、痒,耳朵像是被扔进呼啸刮过的风里,什么都听不清。
不,好像有一句话能听清。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石阎眼底压抑着下一瞬便要骤起卷席的风暴,目光狠厉到要把人生吞活剥了,“婚姻大事不是儿戏……”
没说完的话被堵回去。
浮玥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勇敢过,抛弃心底一切羞耻和道德,仅仅只想让他别丢下她,别去看着别人。
柔嫩的软肉被送到捕食者口中,猎物还要颤颤巍巍半阖着眸子,满是坚定。
石阎不是君子,从来都不是。
手上用力,那截软腰便被彻底送进他怀里,连带着整个如玉美人,都彻底被他的气息包裹住。
像是身体里生长出来的一株花,哪怕吸干他所有养分,都不会被拔掉。
夜间雨淅淅沥沥似乎又开始下起来,烛光摇曳沾染水痕,绚烂又缱绻。
石阎费劲心力找回来的锦被果然触感极好,光滑细腻,似乎还被沾染上独特香气。
……
天亮之后,想必也是十足的好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