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还......”李海客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心中充满了矛盾与纠结。

他犹豫着是否要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但最终还是想要把事情弄清楚。

“还愿意为人类的发展而奋斗吗？”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般。

他眉头紧锁，心里逃避即将出口的答案。

李海客深知，秦秋生如今已成为诡异之身，其心境或许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曾经追求的理想、坚守的信念，是否也随着身份的转变而烟消云散呢？

更让李海客感到不安的是，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暴露。

秦秋生的出现就好像是被安排好的那样，一切都显得有些刻意。

想来今天自己去见他，也许是早就被安排好的计划。

诡异与人类之间，似乎存在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双方注定站在对立的两端，不死不休。

“虽死无悔，”秦秋生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轻松，“反正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为了人类的未来，小小的牺牲嘛，不算什么。”

他故作大方的话，让李海客还是听出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了？”李海客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觉得什么是正义呢？”

李海客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也不清楚什么叫做正义。

“起码应该做到问心无愧吧，在不违背道德的前提下。”李海客小声回答道。

秦秋生露出惨笑：“所谓的正义，就是以牺牲一部分人为代价的前提下，满足大部分人的利益。”

“怎么会这样想？”李海客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他看着眼前的秦秋生，只见对方满脸悲怆，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

秦秋生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并不害怕正义需要付出代价，但我害怕的是，这付出的代价是我！是我啊！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他的话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仿佛内心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李海客听着秦秋生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深知这位曾经的战友此刻正经历着巨大的煎熬，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就像那位教导主任一样，本来他还有机会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然而，为了保住自己曾身为人类的证据，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与学校一同毁灭。

李海客默默地注视着秦秋生，试图从他那悲伤的面容中找到一些安慰的话语。

一时间，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面对如此沉重的话题，任何言语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无法为未来的事情做出选择，”李海客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稳一点，“但是起码我们能做好现在的事，就是对未来做出的最好答复。”

迎着秦秋生悲伤的目光，李海客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如果因为身份的改变，就忘了自己当初的目的，那还要做那些事干什么呢？我曾经看过一本小说，里面有一个德高望重的老爷爷，他为了让主角逃出生天，自己断绝生路。”

“可是让人愤怒的是，在他死后又被坏人挖了出来，成为原先他最不齿的那一类生物。对了，忘了给你说了，那类生物就是导致他死亡的原因。可是即便这样，他换了一种生命形式，也不忘去帮助主角们的成长。或许在大多数人看来他很傻，明明能够以另一种形式实现生命进化，可是他为了心中的那份信念，甘愿为主角的成长铺平道路。”

“那后来呢？”秦秋生好奇道，“后来那个老爷爷怎么样了？”

“后来啊，那本书太监了。”李海客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结局如何。”

“你……”

秦秋生被这句话弄得说不出话来，他还以为有什么波澜壮阔的结局，没想到该死的作者太监了。

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作者太监了都是让人有种杀人的冲动。

“哈哈哈，没事没事，”李海客安慰道，“那本书本来就写的很烂，太监了也很正常，不过……”

他顿了顿：“他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但是你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难道你就要抛弃当初的一切，心安理得的在这里混吃等死吗？”

“作为人类，最重要的就是那满腔的热血和一往无前的勇气，难道你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诡异，去祸害那些无辜的人类？”

“振作起来吧，我们的人民还需要你！”

李海客的话在秦秋生身处黑暗的内心打开一扇充满光明的天窗，他心中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你说，他们会有人记得我吗？”秦秋生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会的，英雄的名字，不应该被忘记！”李海客斩钉截铁道。

秦秋生终于放下了最后的执念，不再纠结自己的身份，接着他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和一些猜测，挑重要的告诉给李海客。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次日，李海客从被窝里醒了过来。

昨晚与秦秋生聊到半夜，让他对这个公司有了更深的了解。

首先是公司里面的员工，分为三类。

最底层的是穿灰色制服的人，它们大多数员工来自之前的红衣、黄衣和绿衣。因为违反了规则，然后贬为灰色员工。

处于最底层的它们，每天干着最脏最累的活，生命还得不到保障，它们的生命层次已经从诡异，退化到怪物去了。

其次就是穿着三色制服的员工。

它们也有着鄙视链，红衣瞧不起黄衣和绿衣，认为其中一部分员工只会拍马屁，信仰一个莫须有的东西，另一部分只知道埋头做事，生活没半点情调跟仪式感。

“情调跟仪式感？它们要那玩意干嘛？”当时李海客就提出了疑惑。

秦秋生对此也不是很了解，他也是表示很不解：“谁知道呢，说不定它们是为了培养后代？”

“哈哈哈，都成了诡异，还想培养后代，后代是怪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