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阳望着眼前如花似玉的秦芸慧，他的内心更加自卑。

看到秦芸慧想要问个究竟，王春阳思索了一下。

他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认为，刘明远更适合你，你们门当户对，那是郎才女貌，而我，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想多了，你喜欢他这么多年，你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

“王春阳，以前没有发现你有自知自明，以为，我回来找你，才故意说这气话来恶心我。”秦芸慧心不甘情不愿地瞟了王春阳一眼。

“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我控制不住你的人，也控制不住你的思想，你从来都没有属于过我，你是自由的，这样卑微的爱情，是不对等的，我宁可不要。”

“王春阳，你胡说，你那么在意我，你喜欢我，抱过我，那就得和我在一起。”

“那是过去，感情还有强买强卖吗？大小姐，你就饶过我吧！我又不是去你秦家做赘婿？我们再无可能。”

“你休想，我问你，你是不是心里有别的女孩子了？我这么好的条件，你就真的愿意和我分开？你真是个无赖，当初，为了得到我，你占我便宜不说，还要和我假扮情侣，在我爸面前，你向我求婚的事，你说过的话，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王春阳看着秦芸慧在向自己刨根问底，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解和斥责，若是在以前，秦芸慧这么在意自己，他指不定有多么高兴。

而今，经历了起伏不定地磨难与失意，他有什么实力再得到秦芸慧的垂青，白日梦做多了，怕只会剩下回忆了。

如果不能给秦芸慧想要的生活，再让她家人耻笑，不如趁早结束这段关系，是王春阳最明智的选择。

他转移着话题，言简意赅地说：“我做不到的事情，刘明远可以为你做到，你以前不是讨厌我吗？我想明白了，决定放开你的手，祝你们幸福。”

秦芸慧的眼睛瞪得像个铜铃，她眉毛一沉，所有的不安和焦虑，一览无遗地写在了脸上。

“王春阳，你是在为自己的移情别恋找借口吗？你忘了我可没忘，我不同意，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刘明远已经疯了，我是不可能和一个疯子在一起的，何况，她心里还想着王春梅，你难道想让我永远活在别人的影子里吗？”

“疯了？疯了好，早就该疯了？该来的留不住，不该来的还是要走了！”王春阳重复了一遍，来凸显他对刘明远心里的不满。

曾经为了想要得到王春梅的彩礼，他可是亲眼领教了刘明远为了爱情的不择手段，为了对付李大柱，他的每一步行动，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因为刘明远的事，他几乎受到了赵雪盈的指责，王水生痛骂他的话语，早已浸入王春阳的骨髓。

秦芸慧想要王春阳去安慰自己，没想到得到的竟是他绝情的话语。

他恼羞成怒地说道：“王春阳，好好说人话，你会死吗？你不要仗着我今天过来主动找你，就可以选择对我爱搭不理。”

王春阳见到秦芸慧比往日还要粘着自己，他不知道秦芸慧怎么像变了一个人，还要主动向自己表白心意。

他纳闷不已地望着秦芸慧：“你兜兜转转了那么一大圈，才发现，你喜欢的人，根本就不爱你，你就那么想跟着我，和我过苦日子吗？我也没有别的女朋友，我心里一直有你的，只是，你们苛刻的条件，让我感到压力山大，我不想再让你们对我失望下去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麻烦我吧？”

“春阳，还是你了解我，我承认，你的条件各方面都没有刘明远好，但是，刘明远在我心里已经成了一个遥远的回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堵住我妈催我结婚的话，我也不用再为自己的婚姻而发愁了！”秦芸慧顾虑重重地望着王春阳。

“说了半天，你是在利用我啊！怪不得对我这样热情？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王春阳质疑着秦芸慧的话。

秦芸慧莞尔一笑：“王春阳，你亲过我，就要对我负责，我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现在你要破格升级为我女婿，这对你来说，可是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你咋还推三阻四不愿意呢？”

“不是我推三阻四，而是我有自知自明，你想想，就我家那条件，你也是去过的，你会愿意下嫁于我？我没有能力做到你爸爸提出的苛刻条件，我想尽办法，去挣钱，可还是成为不了万元户，我不想让你们看轻我，也不想成为一个失败者，这让我很没面子，有损我的自尊。”

王春阳聆听着秦芸慧的话，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王春阳，你就是因为我爸提出的条件，才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我告诉你，我可以收回他过去说过的话，我的婚姻大事，他有建议权，但没有选择权。”

王春阳摇了摇头。

“我已经想好了，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虽然，我曾经有过想要和你长相厮守的想法，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为了追求所谓的金钱，我甚至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失去了初心，我想重新做回我自己。”

秦芸慧感受到王春阳身上的变化，这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这让秦芸慧吃惊不已。

她的目光聚焦到王春阳的脸上。

“春阳，我不在乎，我只求你和我能够重新来过，我来找你，是做了一番准备的，我说这话，也是用心的。”

王春阳陷入了沉思之中，面对着秦芸慧的话语，让他一时之间，很难下定主意。

他声音小得像一只蚊子，还是不敢相信秦芸慧的话。

“芸慧，有时候我也在想，我们俩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明明知道不可能，可还是想要在一起，你说，这到底是谁的错？”

“都没有错。”秦芸慧平静地语气说道。

王春阳波澜不惊的表情看着秦芸慧：“那一定是时间不对。”

“咋不对？”秦芸慧穷追不舍。

王春阳想到和秦芸慧的分分合合，他忍不住发问：“芸慧，你说我们的前世是什么？”

秦芸慧顿了一下：“蝶。”

王春阳的眼眸涌现出一丝失落。

“可我不想变成梁山伯，我也不想成为罗密欧，我尝试过失去你的痛苦，芸慧，我害怕，你会离我而去。”

秦芸慧用手指着王春阳，哈哈大笑：“傻瓜，是庄周梦蝶。”

“我不知道什么庄周梦蝶？我只知道咱们之间是宿命安排。”王春阳没有再回避秦芸慧，他坦言相告。

“当然是！”

王春阳对这个庄周梦蝶提起了兴趣，他若有所思地说：“你说是庄周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

“这个，只有亲身体验了，才能心有领会。看到蝴蝶，就想到了我即将枯萎的青春，我不想再错过你了！”

“芸慧，我怕希望大，失望也大，如果此生我们不能相伴，我只希望来生能够成为彼此，不离不弃！”

“胡说，只要我想，没有什么不可以！不要悲观行吗？”秦芸慧不容置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