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勇者斗恶龙的戏码。

完全不成比例的两道身躯在擂台上激烈搏杀，肆虐的力量余波轰击在外围的光罩上激荡起一阵阵涟漪，不时还有石块飞溅出来，在上面撞个粉碎，而祖空和龙啸云的战斗，惨烈异常。

不知疲倦的癸蛇神已经完全将整个擂台统治，提升到通玄境的力量把擂台包裹的水泄不通，粘稠的灰蓝色水属性魔气把地面覆盖的超过一尺多，龙啸云只要落地就如同站在沼泽之中一样，森冷湿滑的感觉让他异常的不舒服，速度也完全慢了下来。

蜃影逐流舞已经失去作用，每一次躲避落脚，别说留下幻影迷惑癸蛇神，灵力波动只要一诞生，迎接他的就是毁灭性的打击，粗壮的蛇尾直接掀起惊涛骇浪，要不是惊鸿用的及时，早就不知道被淹没多少次了。

尽管已经相当努力的在弥补劣势，尽管已经在尽可能的拉开攻击距离，但是这种岌岌可危的状态也已经坚持不了多久，因为，他的灵力，快要枯竭了。

“嗤！”

带着暗红色力量的锋锐手爪突破冲冲封锁，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撕在癸蛇神身侧右边庞大的肉翅上，本就破破烂烂的巨大翅膀直接被撕扯的裂开，痛苦的怒吼声中，一击得手的龙啸云也被癸蛇神转身扇飞，飞旋着落在地上，踉跄着后退几步，喘着粗气，再度揉身而上。

只有通灵境一层的境界，力量储备再多，既要发动攻击，也要提供防御，在铺天盖地的水属性魔气影响之下，他的力量急剧减少，终于有人找到了对付龙啸云最正确的方式，以碾压式的力量储备消耗，等待他油尽灯枯。

他不能停顿，只要在原地站立的时间稍长，厚重的水属性魔气就会朝着他疯狂凝聚，为了不被吞没，只能不断运动。

“轰！”

巨大的魔气光球没有半点缩小，癸蛇神的动作除了因为疼痛变得更加疯狂之外，没见到一丝的迟缓，龙啸云牙关紧咬，自身的杀气终究还是不能影响对方吗……

黑红二色光芒笼罩之下，龙啸云嗜血狂躁的眼神，慢慢变得有些挫败，头一次，面对这种巨大的、碾压式的力量差距，他无计可施，不禁开始对自己的修为，着急起来。

他的试验失败了，本来想着，化解情绪的最好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让它自然释放，杀意浓重就通过战斗来解决，恨意滔天就通过杀戮来舒缓，但是从战斗到现在，除了崩灭死光被更好的控制了，其他的尝试，收效甚微。

眉心暗红色竖纹还在持续影响他的理智，他确实每次主动情绪波动都会调动这个东西，所以他刻意的尝试，想要把这股力量融入自己的攻击之中，这个皮糙肉厚的大家伙，就算最强崩灭死光的输出他也没把握能一击制胜，所以，他想到了类似于雷鬼战斗之时的那种力量，灵魂攻击。

他的操作其实也不是没用，每次出手他都可以牵引一部分情绪之力附着在手中的崩灭死光上面，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灵魂力量太过低微的缘故，这种攻击的影响对于癸蛇神来说，实在是有些杯水车薪的样子，让他有些绝望。

“呵呵……黔驴技穷了吧……”

所有人都看出龙啸云的窘境，寂灭之力再强又如何，一块顽石，再坚硬，在强大，面对浩瀚的海洋，也只不过能激起一点浪花而已，不值一哂。

相比于异族一方的嗤笑，人族这边，全是担忧，而且，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又聚集了很多人，身受重伤的轩辕氏两兄弟和明漱心已经来了台下，还有鹿言之等参加死暝岛决战的天才们，聚在一起，忧心忡忡。

“这家伙，也终于有一天要败了吗？”

呢喃声从黄金面具之下发出，鹿言之有些萎靡的坐在一旁，看着台上不断躲闪的龙啸云，无奈开口。

他也不想让龙啸云输，纵然两个人有什么矛盾，但是大义面前，他还是希望龙啸云能够战胜那个大家伙，崩灭死光他不是没有见过，所以他觉得，龙啸云获胜有点悬。

“他的路子走错了。”

斩钉截铁的声音从一旁响起，视线转移，是一个身负长刀的挺拔身影，如果龙啸云在这里，一定很熟悉，那就是，被他重点关注，练成三杀恸天诀的斩月。

“此话怎讲？”

同样身负长刀，但是和斩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阎太冲之子闫之昂一身白衣孤傲无比的站在旁边，此刻目光灼灼注视着他，不明白有什么问题，开口问道。

“杀意入道，不是他这样用的，自己都没有被这股力量支配过，如何能够完全投入，这种东西是不需要理智的，这一点都不明白，再多努力都是徒劳而已……”

不少人深有同感点点头，看着龙啸云的身影，目露担忧。

“哪有那么容易啊……”

与斩月所预料的不同的是，龙啸云不是不明白如何使用杀意，三杀恸天诀他怎么会不了解，虽然没练过，但是也翻过好多遍了，萧影和他是什么关系，只要是他认为强大的东西，龙啸云基本都看过，杀意入道，早就让他研究过了。

唯一的难题是，女娲珠。

杀意可以被利用，他是知道的，动用神意功之后发出的那一刀，那种威力，让他眼馋无比，但是，问题就在这里，女娲珠貌似不分好坏，只要是对他灵魂有威胁的，通通屏蔽掉，导致神意功没法练，同样的，也没办法被杀意支配，就更不用谈什么用来攻击了。

“女娲珠啊，到底是什么东西，关键时刻掉链子……”

龙啸云也没办法，既然常规办法不能用，那就只能试试极端路线了。

再度躲过势大力沉的一击，黑衣少年直接一跃而起，直接落到癸蛇神的脑袋上，抓住那根粗壮的独角，识海之中，寂灭雷炎，燃烧。

没人发现，龙啸云识海深处，女娲珠已经被黑色火焰包裹，也不确定能不能完全隔绝，眉心处暗红色竖纹光华大放。

瞬间，整个人完全被杀意淹没，瞳孔之中，顷刻被染成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