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宏的风属性力量几乎将整个空间填满，除了围观的十几个人之外，在没有一丝别的属性气息。

整个小五行混沌殿，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风属性修炼场地，修为低微的月梓泠和秦雉早就已经扛不住这股让她们窒息的力量，此刻，两人待在一个厚重的光罩内，看着阵法中心的少女，目露担忧。

而这样的光罩有七八个，里面有的人在摆弄着不知名的器具，有人调试着灵力浓郁的药液，还有人，准备着花纹繁复的卷轴，整个大殿内的氛围紧张而严肃，而他们的目标，是端坐在法阵中心的那个少女。

“蝶舞，还能坚持吗？”

多日不见，聂倚天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离开罪界的样子，虽然身体看起来依然有些瘦弱，但是文质彬彬的气质已经养了出来，这会儿就现在司空蝶舞身前，感受着周遭空间的每一丝变化，时不时开口询问。

少女双目紧闭，表情沉凝，柔顺的青丝无风自动，周身没有半分的五行属性气息，散发的全是风属性力量，此刻听见聂倚天的询问，轻轻摇头，表示没有，示意可以继续。

第一阶段马上就要结束，她的全部力量即将全部被替换成风属性，原来的五行属性只剩下丹田灵力海之中那一丁点，可以说这段时间完全通过人为干预制造了一个纯粹的风属性力量修炼者。

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的，在司空蝶舞体内，风属性力量的占比本就不高，而且这种力量只是作为一种辅助存在，虽然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强大无比，但是也改不了它根源比例较低的问题，

完全让风属性在体内充斥，和全身换血没有半点区别，填鸭式的补充一刻不停，驱逐五行属性，同时抑制他们的诞生，司空蝶舞现在已经麻木到一种程度，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

李无忌和御清郦两个人悄然出现，掩藏了自身的所有气息，强大的灵魂力量来回扫描，发现工作进行的比他们预料的彻底的多，欣慰的点点头。

“合适的力量核心依然没有找到，没有这个，完全驱逐五行属性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十，这样下去……”

聂倚天起身行礼，汇报完进程之后，就自己的认知轻声开口，剩下的话虽然没有完全说出来，但是语气之中的悲观谁都能听出来，照这样下去，结果不言而喻。

“这么说来，你对于最终逆变的期望，看起来很低，是这个意思吗？”

李无忌和御清郦对视一眼，这个猜测和他们的心理预期差不多，没有多想，轻轻刺破司空蝶舞的指尖，取出三五滴鲜血，观察起来。

因为风属性力量太过浓郁的关系，司空蝶舞的血液都已经染上蒙蒙青光，但是就在李无忌把一滴鲜血击碎成血雾之后，微不可察的五行力量还是暴露出来。

而一旁的聂倚天，因为本身力量没有两人强大，观察力不够细致入微，还不能够看清那最本质的现象，看着两人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不明所以。

“这样看，她的本质依然没有改变，就算动用逆元崩灭术，效果也可能微乎其微。”

“而且，都这么填充风属性力量了，她的力量占比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真是咄咄怪事。”

司空蝶舞听着几个人在身旁小声研究，心中的绝望几乎要满溢出来，如果是因为什么意外，或者是死于和异族的战斗，这也就罢了，偏偏是以这种方式，而且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凋零，别说她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就是一百零一，一千零一岁都接受不了。

颤抖着睁开眼睛，原本清澈的双眸被晦暗取代，抬眼望去，身旁围满了还在努力想要维系她脆弱生命的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就是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真不知道那个家伙突然听到自己的死讯会是什么反应，还会像现在一样颓废吗？

听说他之前就是被假神之症困扰的没法修炼，现在好不容易能修炼了又遭受了这种打击，好像颓废才是正常反应，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打他？

这么说起来，他们两个人好像还挺像的，都是一身毛病，区别只是在于，一个要命，一个不要命。

纷乱的思绪在心头围绕，越来越后悔那天给龙啸云的一巴掌，说不好都是两个人见的最后一面了，居然以那种结尾收场，想到这里，心中的委屈再也无法抑制，眼眶开始泛红，看着李无忌，颤声开口。

“前辈……”

突然响起的轻柔声音打断了李无忌和御清郦的讨论，看着神态忧郁的少女，停下对手中血滴的研究，等待着她再度开口。

“前辈……龙啸云呢……”

这一刻，李无忌总算明白，为什么说少女情怀总是诗了。

李无忌很确定自己的徒弟是个榆木疙瘩，连他都能感觉到这个女孩子平时那若有若无的情感，而龙啸云那个笨蛋只知道拉着人家修炼，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低垂的眼睑是温柔，醉人的酡红是青涩，婉转踌躇的朦胧情感在这一刻被完美诠释。所有人都面露不忍，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司空蝶舞提出这个疑问，也偏偏是这个时候，龙啸云离开。

“蝶舞姐姐……”

秦雉眼中已经开始蕴起泪水，月梓泠也是满脸遗憾，她们经常给司空蝶舞疗伤，可以说是整个远东战院对这两个了解最深的人，对司空蝶舞的感情也更清楚，这个时候突然开口，更像是临终遗言。

“那小子啊，他去给你找解决办法了了，自己没办法更进一步，造福一下别人也是蛮好，别担心，很快就回来了。”

司空蝶舞本来黯淡的瞳光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眼底更是有着希望涌出，御清郦长老敏锐的观察到这个变化，蕴含着浓郁生命力量的一指直接点在少女眉心，瞬间，一股莫名的气息传入他的感知之中，看向少女的眼神，头一次有了兴奋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