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蝶舞是会蕴极印的。

因为龙啸云教过她，只不过，之前使用蕴极印都是凝聚单一属性，而这次，是直接凝聚混沌之力。

没有耽搁一秒，已经被痛苦侵蚀的麻木双手抬起，繁复优美的印诀如同莲花一般开始绽放。

她不能等，寂灭之力的效果每分每秒都在消退，她不知道这股力量可以支撑多长时间，一旦体内再有新的五行力量诞生，那就会前功尽弃！

虚空震动，完全被风属性灵力填充的空间第一次有了其他属性的气息，所有人都明白，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十几道目光定定的看着漩涡中心，那里，几点微弱的光芒缓缓亮起。

金、木、水、火、土……

五色光芒围绕着司空蝶舞纤细的双手凝聚，或是厚重，或是锋锐的感觉传出，不少人都移开目光看向李无忌，这个创造了蕴极印的男人，天赋得有多么可怕啊。

得亏是这两天的寂灭之力一直在给少女带去无边的痛苦，蕴极印凝聚虚空属性力量时带来的感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没有了感官上的干扰，只是转眼之间，五种力量就开始聚合，轻灵的灰色出现，一股莫名的感觉，从所有人心头升起。

“这就是……虚空混沌之力吗？”

除了御清郦长老之外，其余人都是第一次见蕴极印的施放过程，那种狂暴的感觉，仿佛是一切力量的最原始形态，就这么在他们眼前纠葛在一起，有一种世界初生的奇怪感觉在心头围绕，不少人目光都开始迷蒙起来。

御清郦长老也是一副心有所感的模样，看着司空蝶舞手中纠缠的力量，下意识的，手中就要开始凝聚气息，只不过，还没多少动作，就被李无忌的一声断喝给惊醒。

“醒来！”

除了被保护在大殿中央的司空蝶舞，所有人都被惊的直接退出几乎是顿悟的状态，有几个人的眼底已经流露出愤怒的神色，看着白衣如雪的李无忌，心中叹息。

“想看的话，等到这件事结束之后，随便看多久，看多少遍都行，但是现在，都给本座专心把当下的事情做好，否则，后果自负！”

李无忌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如同冰冻千年的寒霜，所有人都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瞬间都明白过来，这种时候分心，都对不起自己的医者身份。

赶忙将注意力转回到少女身上，迅速记录起她现在的每一丝变化。

“丫头，保持住！现在的混沌之力虽然被你凝聚出来，但是还不怎么稳定，慢慢调整其中五种力量的配比，就像你修行混沌先天功一样。”

强大的灵魂力量一波一波的扫过，司空蝶舞身体的每一寸都在他的监控之下，他能感觉到，龙啸云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少女体内的寂灭之力就已经开始衰减，时间不多了。

但是他不能着急，甚至不能表露出一丁点着急的心思，欲速则不达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只有在有限的时间里，兼顾好每一处细节，才有成功的可能。

轻轻点头，少女心中没有半分杂念，全部灵魂力量从眉心溢出，朝着手中的灰色包围过去，一点一点的调整起来。

“叶初，你二人暂停一下，等我信号，然后全力输出。”

“前辈，麻烦你准备一下小五行混沌殿的先天不灭阵法，我只要这个，别的东西把他们通通关闭。”

“灵长老，源灵液的储备足够吗？这丫头完成力量蜕变之后是浸泡的最佳时机，我需要源天树宫不惜一切代价全力供应！”

……

一条条命令从李无忌口中发出，冷静到极致的态度让整个大殿瞬间肃穆起来，如同一个精密仪器，开始疯狂运转。

而殿外正在焦急等待的龙啸云，突然就被一只大手抓住肩膀，然后，原地消失。

视线恍惚了一下，再睁眼，就是熟悉的景象。

黄沙漫天，孤独耸立的黑色四方石柱，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了一如往常守护在这里的黑衣刀疤脸。

罪界入口。

“老师？”

“师兄？”

龙啸云抬眼，身旁是两个站立的笔直的身影，弥胜青和齐元。

弥胜青一脸严肃，看着黑色石柱沉默不语，仿佛没听见龙啸云的话，只有齐元，嬉皮笑脸的和龙啸云打了个招呼，然后，拿出了他从罪界之中带出来的漆黑锁链。

“来，试试，如果你也得到天地意志的承认，应该也能使用，这样的话，给你准备武器的方向就明确了。”

天罪囚灵锁。

说实在话，这个东西不像是武器，因为它的存在只是用来约束罪界之人的行动，同时，在他们开启问心试炼之时确认身份，除此之外，别无他用，起码龙啸云是这样认为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他这次带鹤惊龙和叶初离开之时，需要叫恒清天尊出来协助的原因，因为，天罪囚灵锁被齐元拿走了。

“给我？”

龙啸云疑惑开口，虽然他想在小五行混沌殿等司空蝶舞结束，虽然他心中担心的不行，但是弥胜青和齐元在这个时候把他带到这里，不可能没有原因，下意识接过锁链，寂灭之力调动，覆盖上去。

仿佛是给色泽暗沉的锁链蒙上一层清光，齐元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龙啸云，弥胜青却只看着身前的黑色石柱，龙啸云不知道的是，自己老师那圣境巅峰的强大灵魂力量已经将整片空间都给笼罩隔绝，只为确定一件事。

因为持续输出了两天，龙啸云体内的力量近乎枯竭，但是在他的努力之下，寂神引循环压榨，还是有不少寂灭之力涌出，只不过，无论他输出再多的力量，这锁链也没有半点反应。

“额，这个……”

“其他力量也都试试，不局限于灵力，灵魂力量、杀气之类的，只要你能用出的，都试一遍。”

该说不说，这个操作虽然看起来挺有道理，但是着实有些无聊，而且，弥胜青的样子很不对劲，他看起来虽然沉默，但是龙啸云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他的紧张，只不过，龙啸云不懂罢了。

挨个试过去，都没有一丝反应，就在龙啸云抬头想要开口之时，小五行混沌殿的方向，一股浓烈到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强大生机，冲天而起。

一瞬间，弥胜青怒目圆睁，暴喝出声。

“蔽天剑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