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有灵
作者:梦今生 | 分类: | 字数:38.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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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甄贵人
[项上人头都快保不住了,你还犹豫什么?]
布灵一边从青石板铺成的路上走着,一边懊恼的敲打着自己的头:“布灵你真是蠢,自己厨艺不精,还不自知,在言真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人,你这厨艺恐怕要被言真笑话一阵子了。”
“布灵姐姐。”
布灵听到身后有人喊,停下来转过身一看高兴的说:“春兰妹妹,你怎么在这?”
“我来惜无宫给王后娘娘送膳食,刚出宫门就看到了姐姐,我们还真是有缘啊。”春兰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回话。
“是啊,要不我们做姐妹呢?春兰你这会儿还有事吗?”
春兰换了换气揺头说:“这会儿好像没有什么差事了,不过戌时要回宫殿帮王后娘娘上香。”
“戌时,那还有三个时辰,不如我们去御花园吧,听小五子说,御花园的菊花开了,有好多的品种,我们去赏菊吧?”
春兰一听高兴的直点头说:“好啊,好啊,听春桃说宫里面新来了一位甄贵人特爱菊花,说不定我们还能遇到她,一睹她的芳容呢。”
两人一拍即合,边走边说着,秋天天高气爽,万里无云。菊花苑里的菊花毫不吝啬的吐露着花瓣,尽情的开放着。有黑中带红的墨菊、有紫红色花瓣的紫菊、有大红色花瓣的金背大红、有花瓣像天鹅舞动着的天鹅舞、有象征长寿的瑶台玉凤、有花团锦簇的天人菊等数千种品种在秋风的摇曳下,随风起舞宛若矗在菊花的海洋万紫千红争相斗艳。
“姐姐,你看这个,这朵菊花有三种颜色好稀奇啊。”
“春兰,你看这个,这朵菊花竟然是绿色的颜色真怪。”
两人矗在菊花的海洋里,好奇的数落着从来没有见过的菊花,相互追逐打闹着欢快的像两只没有束缚的小鸟在这花海里自由翱翔,明艳的笑容挂在她们得脸上在菊花的照应下显得格外美丽动人。正在她们二人玩的高兴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异响,布灵和春兰对视一眼默契的点了点头躲在附近的菊花丛中。
“甄贵人,小心脚下。”一位年长的教习姑姑领着一大帮子的侍从侍女们簇拥着一位面容清冷的女子缓缓的走向前来。
布灵透过稀疏的菊花枝看到一位面带愁容打扮艳丽的美貌女子,游历在花丛中,嘴里面还隐隐的唱着:女子本无心,花落本无意。游历花间不自知,花在悲中泣。故人在何处,故人在那畔。思君念君来,相见不怀念……
“姐姐,这位就是我同你说的那位燕国进献的甄贵人。”春兰小声的对布灵说。
布灵一听燕国,那不是子悠的母国吗?这个燕国国王可真是没本事,又是献孩子,又是献美人的。子悠怎么会有如此怂包的父亲。
布灵想要看清甄贵人的容貌,身子向前挪了挪,谁知菊花枝撑不住她们二人的重量,“咔嚓”一声倒了下去,躲在菊花枝下的二人便防不胜防的趴在了地上。惊到了正在赏菊的甄贵人,甄贵人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喊道:“谁在哪里?”
布灵和春兰赶紧行拜礼道:“奴婢春兰,奴婢布灵拜见甄贵人。”
声音吸引来了教习姑姑沈姑姑,她阴沉着脸走了过来问:“你们两个婢子,是哪个宫里的?”
春兰低下头慌张的回道:“奴婢是栖霞宫的,布灵姐姐是成鸣宫的,今日路过此处,无意间冒犯了娘娘,请姑姑责罚。”
“看来,你还懂点规矩。今日你们二人冲撞了甄贵人,按律打二十戒尺,可有异议?”沈姑姑听完春兰的话,赞同的说。
布灵一听要打二十戒尺,心里不服气的说:“姑姑明查,是我们先来再先,你们随后到的。我们已经回避了,只是这菊花枝不牢靠,不然你们也发现不了我们。”
“掌嘴,”沈姑姑脸皮抽搐着吼道:“你竟敢在主子面前分你我论先后,主子是主,你是婢。整个王宫都是主子的,你是奴婢,冲撞了主子又压坏主子的菊花,还狡辩,来人,给我恨狠的打嘴!”
沈姑姑说完,从后面冲出来两名婢女一左一右的钳制住布灵的胳膊,站在沈姑姑旁边的老婢女开始捋起袖子,面带凶恶的朝着布灵走来,春兰吓得哭出了声,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好姑姑,姐姐刚刚进宫还没有一月,很多规矩她还不懂,求姑姑饶过她这一会吧,求姑姑。”
那名老婢女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牟足了劲的抡起了胳膊,朝着布灵的脸上打去,布灵此时肠子都悔青了,逞什么口舌之快,还不能动用法术,这顿打是挨定了,她咬的牙齿咯咯作响,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暴击。
“慢着。”甄贵人突然喊话,牟足劲的老婢女一听赶紧将手收了回来,一个惯力摔倒在地上,老婢女又赶紧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灰溜溜的站回了沈姑姑旁边。
“你们两个也放开。”甄贵人走向前来将钳住布灵胳膊的两个侍女说道,两位侍女朝着甄贵人行了礼,回到了队伍里。甄贵人仔细打量了一下布灵对身后的沈姑姑说:“你们先退回菊花苑,本宫有事要问她们二人。”
第46章 甄贵人
“是,娘娘。”沈姑姑不甘心的瞪了布灵一眼,行了礼带着众人离开了菊花苑。
“春兰,谢谢娘娘不罚之恩。”布灵看到春兰向甄贵人行礼,自己也附和道:“布灵谢谢娘娘不罚之恩。”
甄贵人冷声说道:“你们起来吧,你们和我一样,都是初入这深宫之中,不得自由,同病相怜罢了,不必谢我,下去吧。”
“是,娘娘。”春兰欣喜的拉扯着布灵二人起身准备离开,走到半路时布灵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朝着甄贵人行礼道:“奴婢,有一位朋友也是来自燕国,不知道娘娘认不认识他?”
甄贵人一听此人也来自燕国顿时来了兴趣问布灵:“说来听听,他叫什么名字?”
“燕国子悠,赵子悠。”
“你是说,你认识子悠。”甄贵人的眼睛突然有了一丝光彩的问。
布灵点了点头看着甄贵人清冷的面容竟缓和了一些,反而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反问甄贵人:“娘娘,真的认识子悠?我记得子悠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就来芝国了,而且也没有回去过。以娘娘的年龄怎么会认识他呢?”
“这个你无需知道,你有办法联系上他吗?”甄贵人恢复了以往的清冷回道。
布灵赶紧闭住了嘴,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讨一顿打,乖乖的点头回道:“这个应该不难,娘娘有事找他吗?”
“明日酉时你在此处等着本宫,本宫有信要带给他。”甄贵人没有回答布灵的话,只是说了个时间也不容布灵拒绝的转身离去了。
布灵望着甄贵人的背影,心里直犯嘀咕:你不告诉我,等我见了子悠,我一定好好的问问他,何时多了甄贵人这样一个红颜知己。
春兰看着甄贵人的背影对着布灵说:“甄贵人,长的好美啊,我这一个女的都看呆了。”
“是啊,甄贵人长的确实不错,不过我总感觉她有点不开心啊。”布灵歪着脑袋回应道。
春兰圆润的眼睛垂了下来,伤感的说:“我身在芝国王宫不能回到父母身边侍奉左右,心里每每想到也是很难过的。甄贵人她独自一人身在他乡,有苦不能说,有恼无人诉。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不开心吧。”
布灵刮了一下春兰的鼻头,笑着打趣说:“你这个小屁孩,懂的还不少呢。”
“我哪还小,我都十四了。”春兰撅着嘴回道。布灵看着春兰我已经不小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春兰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边说边往回走着。春兰突然一拍脑门急急忙忙的向前跑了起来说:“布灵姐姐,我还要给王后娘娘点香,先走了。”
“欸,你慢一点。”布灵看着春兰跌跌撞撞的向前跑着嘱咐道。
走在回成鸣宫的路上,布灵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言真,只听后面有人喊自己。
“布灵姑娘,留步。”
“贺太医,你来看三殿下吗?我这就去禀报。”布灵欣喜的刚想向前走却被赶来的贺州拉了回来,只见他喘着大气说:“老夫,是来找布灵姑娘的。”
“找我?贺太医找我有事吗?”布灵一听贺太医找的是自己,停住了脚步。
“说来惭愧,老夫行医一生,没想到在大殿下怪病下崴了脚。恐怕这条老命保不住了,今日特地将剩余的伤药,一并交于布灵姑娘,治好三殿下的伤,老夫也就无憾了。”贺州哀伤的叹了一口气,嘱咐完布灵正准备走。
又被布灵叫住:“贺太医,你这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啊?什么崴脚?什么不保?贺太医你能说清楚一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贺太医满面愁容,又细细的给布灵讲了一下来龙去脉,原来:“本宫给你两天的时间,将绝儿恢复如初,如果你贺太医做不到,不光是你的项上人头不保,这一宫殿的侍从也通通给本宫去死!”王后决绝的说完这一段话,看着已经疼昏过去的言绝,踏着绝情的步伐无视满宫殿侍从们的抽泣声离开了惜无宫。
“王后娘娘,限我两天的时间。我连殿下的病因是什么,都搞不明白,如何药到病除,恢复如初呢。老夫已经活了五十载活的够久了,即使明日去死也没有什么,只是可怜那一宫殿的侍从和侍女们,年纪轻轻,花样年华就这样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去死,着实有点可惜了。算了,算了,不说了,要怪就怪老夫学术不精,学无所用,连累了他们。布灵姑娘,这些伤药上完之后,三殿下的手上的绑带就可以去掉了,但是伤口处不要碰水,再混个三五日,基本上就无事了,布灵姑娘要谨记啊。好了,伤药送到,也算了了老夫的一壮心事。布灵姑娘,后会无期。”贺州朝着布灵作了个揖,转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布灵拦住了贺太医的去路,她试探性的说:“贺太医,别急着赴死,这件事情其实还有回旋的余地。”
“布灵姑娘有办法可解?”贺州眼中顿时有了光亮。
“方法是有,不过是个土法子。不知道管不管用。”布灵故作为难的说。
“这时候只要有办法,老夫都愿意一试,还请布灵姑娘明示。”贺州恭恭敬敬的对着布灵行了一礼说。
“哎呀,其实我听小五子那日说大殿下一会哭,一会笑,心里就猜个七七八八了。在我们老家,有些猎户在山中迷路,找回来的时候也是这种症状,在我们那叫做‘见邪’,邪症只能用邪招,通常我们会用黑狗血从头到脚淋到见邪者的身上两个时辰,见邪者就恢复神志,不再哭笑,恢复如初了,不知道这个办法对大殿下管不管用?”布灵想着说着说着想着答道。
“这个方法确实是血腥,不过老夫愿意一试。布灵姑娘如果你这个方法管用,老夫一定重金感谢你的大恩。老夫先走一步了,告辞。”贺州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布灵望着贺州的背影笑着想道:言绝,在让你好之前,我要再好好的折磨你一次。
贺州准备完一切,已经到了亥时,惜无宫内烛火通明,侍从们和侍女们整整齐齐的站在殿外将已经五花大绑绑在木桩上的言绝团团围住,个个神情凝重。
不明情况的言绝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只喊:“你们这些狗奴才,你们想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我,哈哈……疼疼……”
其中一名侍从走到贺州的面前小声的问:“大人,真的要如此吗?”
贺州面色凝重望着大哭大笑的言绝说:“事急从险,现在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这……”
“项上人头,都快保不住了。还犹豫什么?”贺州看着面前的侍从犹犹豫豫的样子斥责道。
侍从被贺太医骂的从心里拿定了主意,他指挥着其它两名侍从抬着一桶满满的狗血走上前来。言绝哭笑着看着两名侍从抬着什么东西走到自己的面前,一股腥臭味从桶里飘来熏的言绝一阵干呕,他哭笑着说:“你们干什么,你们敢,快把这鬼东西拿下去,呕呕呕,你们为什么不听,我是皇子你们不要命了吗?”
其中一名侍从颤颤巍巍的回道:“殿下,你就忍耐一下,这个可以治好你的病,一会就没事了。”
言绝看着这又腥又臭的东西要用到自己的身上,抗拒性的往后仰,可是身子却动不了,只能说起软话来:“你只要不把这臭烘烘的东西用到本王的身上,我保证重赏你,快把本王放开!”
两名侍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周围围着的众多的侍从,心一横默契的将盛满黑狗血的水桶举起来,往言绝的头上倒去,言绝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从天而降的黑狗血,绝望的大喊:“不要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