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呼碱最好的方式是用纸袋或者塑料袋罩住口鼻，增加呼吸回流的比例，以免身体出现更加严重的反应。

他们第一次离对方这么近，胸口砰砰的心跳声拉近了距离，偷偷告诉周晏，她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趁着谢知安把他往沙发上带的时候，周晏顺势勾住谢知安的腰，托着她的手臂，两人一起摔到沙发里。

“你干什么！”谢知安气得涨红脸。

“别动。”

周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痛苦，谢知安以为自己碰到他的伤口，下意识地放轻动作。

“要不要叫医生？”

“不要。”周晏说“叫了医生你就会赶我走。”

谢知安暗自翻了个白眼，气得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你有毛病啊！”

“我本来就有病，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一直被刻意逃避的问题突然挑明，谢知安有些不自在地坐了起来，周晏躺在沙发上，头靠在扶手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从小学开始就在不同的学校之间频繁转学，不管去哪里都很容易被霸凌的对象。我家里不怎么管我，如果知道有人欺负我就给我转学。”

但都是治标不治本。

沉默寡言的好学生如果再有点钱，很容易成为被霸凌的对象。

但其实被霸凌和你是什么人没有关系，是那些心怀恶意的人，选择将恶意发泄在你身上，与你自身几乎没有任何关系。

曾经被霸凌过的人，像深海中遍体鳞伤的鱼，哪怕换了一个水族馆，也会另外一条鲨鱼嗅到血腥的味道。

谁都想要扑上来咬一口。

“葛飞鸿不是第一个欺负我的人，可你是第一个帮我的人。”

周晏的眼睛里闪着光，全然的信任，无所畏惧的模样。

他仿佛是她的信徒，就算只有一个人也要将她供上神坛。

周晏孤身一人在黑暗中走了太久，她是唯一那束光，刚刚好照亮他脚下那片阴暗潮湿的泥泞地，让他有了爬上来的勇气。

“你明明也很孤单，为什么要拒绝我的靠近呢？”

他低声说着咒语般的词句，试探着朝她伸出手，拽住她的手，将她拉入这片温柔乡。

“知安，谢知安，你看看我好不好？也许我比你想的更勇敢，更有用，不会让你摔下来。”

他要她永远高高在上，矗立在云巅，永远不落下来。

坠落过一次的人一辈子都会惧怕高处，上一次落下来，她离粉身碎骨只差一步。

所有人都默契地回避了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十八岁那年春天，她曾无数次坐在外开的窗台上发呆到天亮。

生活的剧变压得她喘不过气，每活一天都像走在刀山火海中，哪怕换了再多手机号，也会有不知道哪里来的催收公司的人打爆他们的电话。

很长一段时间，整个家里都战战兢兢的，她几乎在与世隔绝的情况下复习高考。

高考前是梅雨季，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阴干的衣服会发臭，下雨天的屋顶和墙角会发霉。

她发誓绝不再过这样的日子，要抓住一切机会，哪怕看起来再冒险，也要不顾一切。

谢知安把头靠在周晏脖颈中，温热的泪水很快就打湿了周晏的衣领，他轻轻拍着谢知安的背，轻声道“我在这里，我永远托着你。”

永远给你托着底，成为你最后的筹码。

他说“你要趁我年轻，牢牢抓住我，将来遇到困难的时候，把我绑了让我爸妈拿钱来赎我。然后拿着钱东山再起。”

谢知安破涕为笑，“你不是说你们关系不好吗？”

“我毕竟是他们的儿子，看在亲生的份上，多少都要给点吧。”

周晏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认真道“你就当我是你买的保险，平时用小恩小惠笼络我，关键时候向我索赔。”

“保险赔付是有门槛的。”谢知安说。

“你的条款特殊，无门槛。”

谢知安双手撑在沙发上，两人的距离很近，她深深地看着周晏，突然凑过去亲了一口。

蜻蜓点水的一下，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周晏的脸却瞬间红透，支支吾吾地说“你怎么也不让我做点准备。”

“你要做什么准备？”谢知安挑眉道。

他这么慌乱，谢知安反而镇定下来，一手撑着下巴，另外一只手搭在他胸口，漫不经心地问“伤口还疼吗？”

周晏条件反射地说不疼，却很快在她若有所思的目光中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其实还挺疼的。”

谢知安‘噗嗤’笑出来，拍着周晏的脸说“你还真是撒谎不脸红？”

周晏的表情很古怪，和刚才一样，好像暗自压抑着什么。

谢知安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用手背拍了两下他的脸，“喜欢我这样对你？”

周晏面色潮红，眼神躁动不安，慌乱地四处乱瞟。

“嗯......感觉有点爽......”

周晏的答案既在谢知安的预料之中，又有些让人意外。

回想起来，很久之前他们还在杭市的时候，周晏看到那些玩具，第一反应也是好奇而非抗拒。

谢知安笑了起来，她好像知道应该找谁和自己玩游戏了。

“周晏，你要和我谈恋爱吗？”

周晏浑身上下像过电一样酥酥麻麻的，魂不守舍地望着谢知安，眼神跟着她的手指动，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发动的蒸汽机一样热气腾腾的冒着白烟。

“要！”

谢知安伸出小手指在他眼前晃啊晃，诱惑道“拉勾盖章可就不能变了，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周晏抓住谢知安晃来晃去的手指，迫不及待地扣了上去。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

周晏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不敢相信地看着两人勾在一起的手，笑得满脸傻气。

“就这么高兴？”谢知安撑着下巴看他。“想不想更高兴？”

今天简直是周晏的幸运日，他用力点头，生怕稍微晚一点，谢知安就反悔了。

谢知安被他溢于言表的喜悦感染，无意识地笑了起来，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旁观着他因自己的触摸而无法自控地颤栗的模样。

这感觉竟然比想象中更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