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废弃仓库内弥漫着咸腥味，余凯越从昏迷中醒来，头昏沉沉的，手脚都被绑着，眼睛也被蒙住，只能听见周围有沙沙声。

他慌乱地挣扎起来，一不留神动作大了摔在地上，惹来一声烦闷的‘啧’。

过了一会儿，有人走过来拍他的脸，一把扯掉蒙在脸上的布条，他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惊恐地发现面前的人是孔东方！

嘴被堵着，他根本发不出完整的音节，但这并不影响他瞪大眼睛疯狂挣扎。

“别白费力气了。”

孔东方一脚踩在他两腿中间的椅子上，固定住不让他动，开了刃的刀在贴在他脸上，“我要是你我就不动。”

余凯越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惊魂未定地看着孔东方，和他背后的几个人。

“你老大没了，你这个做小弟的不去送他，反而直接跑了，不太合规矩吧？”

孔东方解开绑在他嘴上的布条，挑了挑眉示意他回答。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都不知道......”

“你觉得我信吗？”孔东方笑了笑，一刀扎在椅背上，吓得余凯越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哭着说“我真不知道！”

“啧，怎么这么嘴硬呢。”孔东方抠了抠耳朵，不耐烦道。

他歪了下头，立刻有人泼了一大桶水，另一个人打开工业风扇对着他吹，浑身湿透的余凯越很快就冷得发抖，哆哆嗦嗦地说“我真的不知道！”

第二桶水立刻就来了，风也开大了一档。

余凯越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整个人都在发抖，脸都青了。

孔东方踢了一脚好几十升的大水桶，笑呵呵地说“不急，这里有得是水。”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又没杀人！”

话音刚落余凯越就闭了嘴，咬着牙不说话，要不是有牙齿打架的声音，这里就好像没这个人。

“验尸报告都出来了，你还不说实话？”孔东方搬了张椅子坐在他面前，敲着他的脑袋说“你能跑多远？躲了几天不还是在宁城，你以为你离得开这个地方？现在所有的车站机场码头都有你的照片，你只要从这里出去就立马会被抓住。”

“那你抓我干什么！”余凯越怒红双眼，凶狠地瞪着他。

孔东方眼珠子一转，笑呵呵地说“听说他家仓库少了点东西，你看见了吗？”

余凯越心里一松，冷笑道“没想到你也成了那小子的人，跟了个比自己还小这么大的老大，不觉得丢脸？”

孔东方‘欸’了好几声，一本正经地说“我早就从良了，你可别瞎说啊。”

说着还招呼着身后的人，几人互相迎合着，像一出排练过很多次的戏。

余凯越简直想笑，从良了还把人绑起来，他从的是梁山的良吧。

“姓周的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这么死心塌地？”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把你拿走的东西交出来，我就当作没看见你。”孔东方拔出扎在椅背上的刀，满脸写着好商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悬赏五万块。”

余凯越的脸一下子就绿了，“我只是推了他一下而已，周晏才是那个捅了他的人！凭什么算在我头上！”

“傻子！头上那下是致命伤，你又偷了他的东西，不是你是谁？”孔东方满脸鄙夷，摇头道“没文化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