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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天骄传

作者:凡笔弄墨 | 分类: | 字数:56.4万

第九十一章 巧机智 力战番僧

书名:太虚天骄传 作者:凡笔弄墨 字数:3848 更新时间:2024-11-04 01:32:10

丰尘深深的吸了口气,知道之前全是投机取巧。骗走了巴尔扎,偷袭了乌青剑,可眼前这位智云上人可是再无法如此这般的再来一轮了。丰尘现在已经到了三合境中的意神相合之境,心神一动内息顿时在体内快速流转起来,初时如涓涓细流。也就是心神甫合之际,那内息顿时如滔滔江水,翻腾奔流。智云上人见丰尘整个人忽然沉浸下来,一股说不出的气势从眼前这个半大孩子身上弥漫开来。心中暗凛,这哪里还是个孩子,怎么忽然有了那雄霸一方的威势。心中暗道:‘这道士传的东西,还真是装神弄鬼,我就不信你十来岁的年纪能抵上别人几十年的修为。’沉喝一声道:“且看你佛爷如何降妖除魔!!”双手结了个‘说法印’,裹挟密宗内力,咆哮着冲丰尘而去。

丰尘反应远比常人敏感许多,智云上人的劲力虽未着身,可是却让自己觉得一股烦躁的火苗从心头点燃。自从内息中有了丹息功和九转内丹的功力,对手的劲力方向,大小,起止都是可以感受得到,可是这种燃起心念的劲力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丰尘脚尖一点飞身后退丈余。那股侵袭到心头的烦躁才稍有所减。智云上人见丰尘稍触即退,只道是他又想利用轻身功法来应对自己。若要如此,自己腿脚功夫不行,必然陷入被动。心念一动,僧袍大袖飘飘手印又是拍了过去。丰尘这次并未避让,迎着对方手印,也是还了一掌绵风掌中的‘云树遥隔’。此掌正是绵风掌中,可以远袭的一招。丰尘掌风绵柔且纠缠,两股劲力相遇。丰尘的内力就像一团棉絮,紧紧的将智云上人的手印劲力包裹起来。智云上人所结的说法印毫不理会,径直的欲冲破那股包裹自己的棉絮。智云上人劲力连催,欲冲击而出袭向对方。可是丰尘拍出的那团绵密的劲力中,似有渗出无数坚韧的藤蔓。缠绕撕扯着智云上人的那记手印,让那手印再不能进。丰尘忽然又是心头恶烦再起,戾气蓬发。那缠绕的藤蔓似又变成一条条狂蟒,劲力越收越紧。

大手印原是藏密佛教至极无上的佛法心髓,犹如藏密佛教中点石成金的仙丹,画龙点睛的妙笔,指示如来之涅盘妙心,堪称藏传一系之正法眼藏。修习大手印者莫不是拥有佛法妙心,普度之念的虔诚佛子。乃是光明正大,有浩然之气的无上心法。可是智云上人不知是密宗哪一分支,传之下来越发走的阴狠险辣的路子。‘说法印’本应自然舒散,洋洋洒洒。以法轮摧破烦恼,使身心清净自然。象征佛说法之意,所以称为说法印。此印不但可以劲力伤人,而且还可感应内心。不过常人悟性越差感应越弱,可丰尘悟性极强,感应强如一般人太多,所受到此印感染更是强烈。智云上人发力越是凶猛,丰尘内心所激发的戾气越是蓬勃。

智云上人忽然觉得自己本心受到牵连,仿佛丰尘的那股撕扯自己手印的劲力,居然牵扯自己内息不受约束。内息不收本体约束,这对一个习武之人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智云上人,一声暴喝:“果然邪魔,待佛爷灭了你!!!”手印变幻,瞬间结出‘降魔印’。气势顿时一变,劲风烈烈,鼓荡而出,汹涌的袭向丰尘。丰尘见对方气势雄浑,并未直面锋芒。脚下施展身法,恰是枯叶随着掌风飘荡到一侧。绵风掌中的‘乘风转舵’划着圆弧分袭智云上人前胸后背,内心少了那份暴虐。出手掌风顿时又是绵绵密密,外柔内刚。智云上人身体稍转,手印转向,极快速的拍出迎向丰尘掌力。双掌画圆而合,平平推出。丰尘知道刚才智云上人快速拍向两侧的,只是为了滞缓自己的掌风。正正厉害的,却是推向自己那平白无奇的一掌。智云上人心中暗道:‘此一掌必要你小贼性命。’

丰尘自打领悟乱决,又进入意神相合之境。变招几乎随心所欲,迅速双掌一翻。将乘风转舵的劲力与难以想象处扭转,双力合一与智云上人一掌硬碰硬的撞了过去。雷青羽和储相言也是翻翻滚滚的斗了十余个回合,越打越是顺手。储相言本想快刀斩乱麻,没想到变成太虚宫一个后辈的磨刀石了。雷青羽见丰尘居然这么使用绵风掌,完全不符合传掌时教的招式要义。处处拧巴,处处不同,可是又处处暗合劲法。一套入门掌法,在丰尘手中使出莫大威力。心中不由怨憎,师父为何未将掌法中如此多的变化传给自己。可是他又哪里知道,这些变化都是丰尘随心而为。如果换一个人,这个变化又是另一般模样。可是不入乱决门,又如何能理解这些妙到毫巅的巧妙变换。

乌青剑坐在地上调理受伤的脏腑,可是眼前的一幕幕却是印在眼里。他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储相言或是智云上人,放在哪里都是一方豪强。江湖上提到自己,谁不是要给几分面子。哪怕是自己的三个不成器徒弟,提到鹿云寨谁不是礼让三分。可是眼前这两个太虚宫后辈,一个和储相言交手,虽然略处下风,可是也不遑多让。再看智云上人虽和自己相交日久,可现在才看到他潜藏实力到如此境界。能将智云上人迫到如此地步的,居然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可见太虚宫内蕴之深厚,就像一座巍峨大山。山从来不会用言语来表达什么,可大山带来的无边压力却是无时无刻不在的。

第九十一章 巧机智 力战番僧

巴尔扎回程路上一直低着头,脑袋里盘旋的就是降妖除魔的事情。嘴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赵寒看见巴尔扎一个人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知道乌青剑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巴尔扎!!”一声呼喝。可是巴尔扎心思全没在周边,丝毫没听见赵寒的招呼。赵寒一个飞身,袖袍微微带力,在巴尔扎灵台上轻轻一拂。

巴尔扎一个激灵,抬头一看原来是赵寒。诧异道:“赵公子,你干嘛摸我脑袋啊?”

赵寒微微一笑道:“你头上有片树叶,我给拂了去。你怎么一个人?为什么不和乌先生他们在一起啊?”

巴尔扎道:“乌先生、大和尚他们在和那两个小子降妖除魔,他们说我老娘听不懂。我琢磨这个是大事,就提前回来了。”

赵寒听的莫名其妙,怎么就降妖除魔了,为什么又牵扯到巴尔扎老娘。还待再问,这时谷寅客走上前问道:“怎么是两个小子?”

巴尔扎道:“一个是小道士,还有个就是给我们驱虫的那个娃娃。他们人很好啊,处处为我想着。乌先生和大和尚他们在和他说除魔的事,褚先生他在调教那个小道士。”

谷寅客对赵寒道:“公子,看来乌先生他们那边事情快成了。我们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免得那两个人回过神来,我们就失了先机。”

赵寒道:“寅客老说的是,我们这就去之前约好的地方。巴尔扎,你也跟着来。”赵、谷二人足不点地往江边而去。巴尔扎丝毫没有听进赵寒的话,低着头反向走远。

智云上人接连变换多个手印,丰尘的招式也是百般变化。智云上人一直自恃甚高,更何况自己当着储相言和乌青剑狠话都撂下来了。先是要将丰尘留下,几招过后又是狂吼要灭了对方。可是现在都几十招过去了,依旧难分高下。智云上人虽然身为番僧地处苦寒,常年风刀雪剑的脸皮远较常人为厚。可是当着人面大话都说出去了,一张老脸还是有点挂不住的。手印连连催动,或若拈花,或若明灯,或指天或问地。丰尘见那一个个印记其形顿渐俱备、三根普被,可是传导过来的劲力却似血雾腥风、魔祟袭人。丰尘学着智云上人刚才的印记覆膝指地,也发出一记。体内真气纽转矫矢,如云似雾横际而出。智云上人看的瞠目结舌,因为丰尘展现那股气势,当真有了怒火天尊灭诸魔的威风。惊骇之余连退数步,喝道:“兀那贼子,佛爷的降魔印你是如何学会的?”

丰尘也很意外,他只是见智云上人各种印记每一结出,便产生偌大威力。只是年少心性,学着结了一个手势而已,又哪里会真正学过。不过这大手印实乃佛家无上妙法,内外兼修,初学之人亦可由外而内,以其形而修其心。大手印给了修行之人开拓又一片境界,可以将生活的每一刻都溶于修行当中,积少可以成多,积沙可以成塔。透过思众生苦,透过简单的‘止、观’禅修,透过观呼吸等简单的修持,亦可慢慢累积出佛家修习的成果。丰尘悟性极高,只是简单结个手型,恰印证了佛家初学之人的由外而内的修习之法。加之自己内力雄浑、正派,由形而出的劲力自然让智云上人无比震惊。若论内涵,其实只是徒具其形,而毫无佛家修习之力的。

丰尘见智云上人如此惊骇,觉得有趣,孩童心性大起。将刚才见到智云上人的所发的印记,一个个的学来发出。不一会就见丰尘将什么说法印、无畏印、与愿印、降魔印、禅定印、智拳印、期克印逐一发出。智云上人身形闪避,两颗眼珠差点没瞪的掉在地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什么丰尘会用上自己的大手印。

徐连将张大嘴巴,看的呆若木鸡。瞪着眼道:“师。。。师父,上人何时将自己的功法传给这个小畜生了?”乌青剑也受过类似的感受,只是与智云上人这个完全反过来。是劲力的意味相同,而招式完全不同。呛咳了一声道:“你知道什么!这是那小畜生的障眼之法,为师也曾上过此子恶当。他学别家劲力往来,招式之形的法子,必是太虚宫所传。临敌较技之时,忽施对方招式内力,必致敌心神大乱,这时就有可乘之机。这般搏杀,本就是争在毫厘之间,一旦心神不稳则败局必现。”

马连相一脸哭丧,道:“师父按你这么说,上人必死无疑了?”

乌青剑骂道:“胡说八道,智云上人实际功力高于这小贼数倍。他就算有这个障眼法,也是赢不了的!”

丰尘领悟了乱决,武学的境界已经踏入另一片天地。模仿着大手印的几个印记,随意挥洒。发出的劲力,柔中带刚,一旦沾上又若古藤缠丝。智云上人一味退让想看个明白,可是却一下落于下风。大吼一声,只得以大手印予以还击。立刻就想扳回局面,怎奈何丰尘内力如大江大河源源不绝。待得沉浸进去,后腰绿芒隐隐,那内力就似钱江潮涌,如云垂鹏背,雪喷鲸牙。智云上人忽然觉得气为一滞,对方内力翻卷着压向自己。初始尚能勉力应付,可是稍顷压力越来越大,对方内力一个浪头强过一个浪头。智云上人双臂酸胀至极,这时内力调运到了极限。汗水涌出全被内力蒸为雾气,硕大光头上热气蒸腾,倒也蔚为奇观。智云上人本想呼救,可是一口气息也轮转不过来,憋的满面通红。

祁连和大声欢呼,道:“上人神功大显,小畜生我看你这次再耍什么花样。”乌青剑知道这是真气运行到自身极致的时候,方才会有此汗水蒸腾的迹象。只道智云上人要施展什么绝招以定乾坤了。点头道:“和儿所言甚是,你们且看上人不出数招必将擒下此子。”祁连和见师父这样夸奖自己,双眼撇了撇马连将和徐连将,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智云上人此时苦不堪言,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这孩子内力会一下雄浑至斯。耳边厢听着乌青剑师徒的评论,心中大骂:“四个白痴,佛爷这是要施展神功的样子吗?!!我这是他妈的快要见佛祖了。三头蠢猪,认黄狗当师父,就不晓得抄家伙给佛爷敲敲边鼓啊。看热闹好玩吗?佛爷上西天了,你们四个就跑的了?”一边勉力支撑,一边腹诽乌青剑师徒四人。说话间又是几招过去,祁连和道:“师父,上人的的神功怎么还不发啊。”

乌青剑到底是眼界很高的,沉声急道:“不好,上人有危险。你们三个速速前去从旁袭扰,帮上人延缓一下。”

徐连将三人对视一眼,并未动身。乌青剑大怒,道:“快他妈的去,当心老子扒你们皮!!”三人在乌青剑积威之下,这才各抄家伙飞奔上前。

徐连将手执单刀,第一个冲了过去,地蹚刀法专走下三路。丰尘知道这三人分进合击,兵器是有远攻有近取的,一旦形成阵势着实麻烦,必须先下手才好。飘身一闪,迎着徐连将而去,瞅准机会一脚将徐连将的单刀踩在脚下。徐连将欲发力拔出,可刀在丰尘这蕴含内力的脚下如何拔得动。徐连将连忙催力,丰尘借势抬起一腿蹬了出去。徐连将感觉巨力着身,恍若肉弹,飞出十数米远。还好丰尘并无杀心,徐连将连着几个懒驴打滚,这才缓了劲道。可是也弄了个青头紫脸,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

可是就这一招缓了缓节奏,智云上人深吸一口气,内息运转全身。接手几个手印连连结出,丰尘挥手反击。马连相与祁连和一个拿金刚刺,一个执长枪,也加入战团。丰尘见状将凌风飘渡的身法全力施展,闪身于马连相身后。智云上人一记无畏印拍出,一看眼前却是一个憨货手执金刚刺,连忙翻掌拍向地面。一记下去激的尘土飞扬,莫大威力吓的马连相心惊肉跳。丰尘稍一侧身,冲着智云上人连拍数掌,内力磅礴倾泻而出。智云上人急忙闪避,欲待回击,丰尘又闪身到祁连和身后。

智云上人知道,这二人无论如何是接不下自己的大手印。要是不慎将这二人打死一个,日后乌青剑必与自己不会干休。又急忙撤掌卸力,这才让祁连和又逃过一劫。丰尘借机又是一顿抢攻,闹得智云上人手忙脚乱。欲待还击,丰尘又躲在两人身后。智云上人大怒,道:“你们两个赶快退出,掌风无眼,误伤性命可休怪不得我。”看似提醒马、祁二人,其实这是说给乌青剑听的。

马连相道:“好的上人,我们这就走。”丰尘如何能让这两块肉盾如此轻易离开,掌风过处,立刻又将两人困在当场。祁连和心急,挺抢便刺。丰尘右手外翻,由下而上一把抓住枪杆,极快的一把带回。祁连和本来双手紧握枪杆,可忽然一股巨力过来。长枪怎么也把握不住,可怜握着枪杆的双手,硬生生的被拉掉一层皮,火辣辣的疼痛。丰尘抢来长枪,可自己不会枪法。调转枪尖,贯足劲力,向智云上人掷去。

枪身蕴满了内劲,如星矢一般直奔智云上人那光头而去。智云上人怎料到丰尘夺来长枪,掷向自己。那枪速度极快,几乎看到枪尖寒芒。不愧是久经战阵,智云上人情急之下,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枪尖裹挟着丰尘的内力,擦着智云上人的脑袋顶划过。虽然智云上人躲避及时,可是枪尖还是在他脑袋顶上留下一道细痕,刮破了头皮。

徐连将远处看的惊险,大声呼喝:“上人,当心光头!!!”

智云上人觉得自己头顶一凉,再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智云上人大怒,心道:“混账,提醒你自提醒,非要说光头不可吗?”坐在地上伸手一摸,手上黏滋滋的,原来头顶已经渗出血来。丰尘从无伤人之心,看见智云上人这般。在祁连和身后,探出半个身子,双手合十,道:“哎呦,对不住,对不住。我本不想伤你的。”

可智云上人听在耳里,却是认为丰尘极尽讽刺之能事。不顾脑袋流血,冲了过来。半途之上,连连结印,丝毫不顾祁连和死活的样子。祁连和心下害怕至极,大骂:“秃驴,我与你无冤无仇,反来害你家爷爷。”智云上人本不想伤祁连和,听他如此喝骂,顿时怒火中烧。不管不顾的将手印拍出,眼神中充满杀意。丰尘知道这要是一记手印落到祁连和身上,那他必死无疑。连忙挥掌相救,绵风掌接连拍出。智云上人见丰尘出掌相救,自己得空又袭向丰尘。

本来两人斗的不相上下,现在忽然还要救人,丰尘顿时落了下风。智云上人心中暗自得意,又是一记手印拍向马连相。马连相也跟着大骂:“秃驴,你他妈的不安好心!!”丰尘又飞身去救,智云上人看准空隙,一记智拳印发出。丰尘单掌回抵,可是情急之下无法全力反击。还是有几分劲力击中自己,丰尘借力飞身后退卸力。人刚落地,急运内息周转全身,发现内息所行无阻无碍,倒是没有受伤。

不远处两个身影急速掠来,正是赵寒和谷寅客。赵寒身形刚驻下,一看当场。乌青剑一脸惨白坐在地上调息,祁连和满脸万紫千红也瘫坐一旁。智云上人满头鲜血,不知伤的多重。祁连和与马连相两个,吓的瑟瑟发抖。那一侧储相言和一个小道士斗的不可开交。

谷寅客心中大骂:“几个蠢货,那倒霉模样。还说伏击,活捉对方。结果两个后辈没拿下也就罢了,自己倒是伤的不轻。”赵寒缓步走来,道:“你们伤我同行之人,此番可是真凭实据,我看你太虚宫还如何抵赖。”

丰尘见赵寒前来,知道此番凶险已经迫在眉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