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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门:从大明开始

作者:香烟证道 | 分类: | 字数:50.9万

第45章 曲阜凶案3

书名:长生门:从大明开始 作者:香烟证道 字数:5337 更新时间:2025-02-13 01:50:02

“老爷!”

陆长生走后,几个上了年纪的雍容妇人纷纷扑向血泊里哀嚎翻滚的脏老鬼。

哭哭啼啼中,为首的妇人转而朝六神无主的心腹咆哮,

“四方,你还呆愣在这里作甚?”

“快去召集人手,还有,赶紧找你们二爷回来…”

被称作四方的心腹一脸纠结。

“还不快去,老爷平日里养你们一帮废物,关键时刻没一个顶用的!”

“帮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叫来,他不过一个人,堆也能堆死他,快去!”

“大,大太太,这深更半夜大伙都散在各自家里,一时半会如何能召集齐活啊~”

心腹越说越有底气,

“再说了,那位杀…那位小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头了,您这样是要害了大伙啊!”

此言一出,不少女子纷纷附和,更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哼,报应!”

“你们谁敢离开,地上人的惨相就是榜样!”

说话之人是个15-6岁的小娘,可惜白皙脸颊上还有着青紫的巴掌印,一只眼乌青,饶是如此,一张娇小清秀的脸蛋依旧精致,仿佛是上天的杰作,只是眼神却太过冰寒。

一众莺莺燕燕都是美人胚子,可与之相比却明显差了一筹。

被称作大太太的雍容妇人一脸阴霾,在人群中转瞬辨认出了此女,

“原来是你这小贱人,看来是老爷调教的还不够狠!”

“还有你们,即便老爷有难,可帮里还有我女婿在,还有数百兄弟在,你们一个个还敢反了天不成?”

“四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

四方带了些戏谑打断道,

“大太太,您别撂狠话了,还是先看看大爷的伤吧,大伙这条命今夜留得住留不住还得看那位爷的心情…”

后半句搁心里了,

‘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跋扈,真该叫那杀神一剑捅烂你这老女人的臭嘴!’

孔胖子此时总算不打哆嗦了,腿脚也有了些力气,吃力起身,径直朝外走,

“孔某一个外人,就不掺和你脏帮的事了!”

一众莺莺燕燕顿时哗然。

四方与门房老头交换眼色,两人齐齐疾步拦住了胖子的去路,

“孔爷,孔大掌柜,您还是别为难咱们了,那位爷的话,您也听到了!”

“是啊孔爷,那位小爷也算说出了原委,是为阮家姐弟而来,与您扯不着边,您与县太爷的关系大伙都知晓,您这会出去了,若那小爷认作您是去报官,您也麻烦不是!”

胖子脚步停住,脸上横肉直抽搐,还真特娘的是这个理!

就衙门里那些废物能留的住此子?

“不想死,大伙谁也别离开!”

那女子再度冷声开口。

众人纷纷小声附和,还有不少小娘自发簇拥在此女身边。

于是几十号女子分裂成了泾渭分明的两部分。

以大太太与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周遭站了十来个穿着光鲜的;

以有着精致五官的女子为主心骨的二十来个着朴素衣裙,普遍年纪较小的群体。

其实包括大太太在内的妻妾们心知肚明,这个家要塌了,以脏老鬼平日里的做派又有几人真心实意,无非是衣食无忧罢了!

再说脏老鬼除了早年有个闺女,御女无数也没见能生出一儿半女来,大伙甚至怀疑大太太那女儿是不是脏老鬼的种!

也正是生不出儿子,脏老鬼那方面愈发变态,正牌妻妾哪个不躲着走,巴不得他去嚯嚯旁人。

如今一个个都在心里琢磨着如何分一笔钱财,哪里还有心思管脏老鬼的死活,不见大太太也只是干嚎了两嗓子,半滴泪也没留下。

脏老鬼已经流血过多晕死过去,受重伤的帮众又有几个没了气息,大殿里除了一些轻哼声,再度陷入了死寂。

……………………

房门敲响的第一时间,阮大山打开了门。

“师傅!”

“这么快?你还没睡啊?”

阮大山借着廊道里的烛光,仔细打量陆长生长衫上的血渍,

“师傅,徒儿一直担心着师傅…您没受伤吧?”

陆长生自己也瞅了瞅,轻笑,

“没事,溅上的!”

“既然睡不着,那就走吧!”

阮大山二话不说,抄起桌上的两个包裹就走。

到了一楼大厅,值夜的小厮战战兢兢迎了上来,毕竟陆长生先前进来时手提长剑,血腥扑鼻是真把他吓到了。

“客,客人,您的马已经系在外面的拴马桩上了。”

陆长生也是为了取马,才唤醒了他,否则高来高往怎会惊动小厮?

陆长生轻笑点头,

“我押了百两银子,明日早晨劳烦小哥替我办理退房,剩下的钱财你替我保管着,寻10户贫民,每家送去5两银子,剩下的就是你的辛苦费!”

小厮满脸错愕。

“可能办好?”

陆长生轻笑间有意无意将长剑在腰间拨了拨位置。

小厮后知后觉,又惊又喜,

“客人放心,小的一定办好!”

第45章 曲阜凶案3

生怕陆长生不信又道,

“小的张家村李二蛋,贵客您尽管放心,若办不好,任凭您责问!”

出了酒楼,阮大山牵着缰绳与陆长生并排走在街道上。

经过一处转角,地上躺着一具一动不动的中年人,身着单薄丝绸睡衣。

“师傅?”

“师傅说过,此来曲阜就是寻孔大县令聊聊天。”

阮大山一脸不可置信,

“师傅,他,他是县太爷?”

要知道县太爷可是居住在县衙后院的,那分明是龙潭虎穴啊…

居然神不知鬼不觉间把县太爷都提溜出来,师傅的本领恐怖如斯啊!

陆长生不答,上前朝那人踢了踢,那人依旧不动。

“咦,难道打晕人的手法第一次用,没掌握好力道?”

陆长生喃喃自语,蹲下来探了探鼻息,还好,有气。

“啪…啪…”

几记耳光下去,地上的人悠悠转醒,随即意识回归,惊呼坐起,惊恐地望着眼前人,

“你…你…居然是你,啊…疼,疼…”

一手抱着疼痛难忍的后脑勺,一手撑地,双腿乱蹬着向后挪,

“你别过来,你,你是陆长生,本官好歹是个知县,你可不能乱来!”

“孔希文,孔大人,咱们又见面了。”

陆长生笑的如沐春风。

孔希文色厉内荏,

“你想怎样?本官虽低为知县,即便有罪,那也需要三司会审,你,你这样劫持朝廷命官,已是犯了王法…”

“不想死就闭嘴,跟上!”

陆长生扔下狠话,自顾自朝脏家大宅方向走。

阮大山驻足看了看传说中的县令大人,随即牵马跟上自家师傅。

能做知县,嘴上动辄糊里糊涂,言不由衷,实则心里精明着呢!

孔希文脸色一阵变幻,终究还是爬起来,追了上去。

“师傅,这里就是那老畜生的宅子,咦,怎么侧门开着?”

陆长生率先进去,声音从背后飘来,

“大山,马一并牵进来!”

“好嘞,师傅!”

阮大山大喜,看来老畜生家里的打手已经被师傅料理了。

尾随其后脚步深浅不一,被冻的直打哆嗦的孔希文错愕不已,这厮府邸怎么一点动静也无?还指望着一帮恶徒呢,这么看必然是遭了毒手,内心那点希冀彻底化为泡影,转而被深深的恐惧替代。

陆长生三人一马进入中堂,迎来等候众人齐刷刷的注视。

“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孔希文砍头的场景都经历过多次,大厅里的景象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反而是见到了自家大哥,让他失了分寸。

大太太瞳孔骤缩,县令大人都被擒了来,…

四方与门房老头再度交换眼色,皆有一丝庆幸,还好没轻举妄动,特么召集一帮乌合之众顶个屁用,人县老爷都被提溜来了,这曲阜当地又没有朝廷卫所,还有谁能制止这位小爷?

孔大掌柜满脸苦涩,今天这事愈发不可收拾了,自己的弟弟,一县之尊都被生擒,哎呦喂,完犊子咯!

“大哥,你没事吧?”

孔希文疾步过来搀扶自家大哥。

“文弟啊,大哥无事,只是,只是你,唉,罢了罢了,且看这位爷如何个章程吧!”

孔希文怒而起身,转头朝陆长生呵斥,

“陆长生,本官不知你与这脏帮是何恩怨,但本官的大哥乃是本分商人,你将他拘禁是何道理?”

陆长生扶额,之前倒是忘记将这局外人丢出去,略一拱手,

“孔大掌柜,抱歉,倒是连累你受惊了,我长生门惩奸除恶,自不会牵扯无辜,你可以走了!”

胖子内心一个激灵,地面却传来气息低迷的声音,

“无辜…无辜个屁!”

“他来寻我谋你的新钞罢了,哈哈,咳咳,哈哈哈哈…”

胖子一个蹦跳起身,

“脏老鬼,你莫要血口喷人!”

转而朝陆长生连连摆手,

“这位公子,您莫要听他胡乱攀咬,他,他…”

胖子对上陆长生戏谑的微笑与深邃的眸子,慌乱到了极点,实在编造不出理由,毕竟‘新钞’二字足矣!

孔希文何等内慧,应天府皇家银行发行新钞,这等大事他一个知县如何不知。

陆长生明显是从京城来的,携带新钞不足为奇。

再结合情景对话,哪里还不清楚自家这个贪财大哥的图谋!

就说怎么大哥在此地,原来是正巧被人堵了个现行!

“哎呦,我的大哥!”

孔希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冷冷瞥了地上凄惨的脏老鬼,转而朝陆长生拱手,

“陆老弟,我大哥好收藏,此番却是有些糊涂,好在无事生发,还请看在本官的薄面,就此罢了吧,这份情本官定铭记在心!”

陆长生不语,转头朝阮大山道,

“徒儿,你且告诉这位知县大人,长生门的宗旨!”

阮大山一礼,

“是,师傅!”

转而直挺小身板,朗声道,

“我长生门与罪恶不共戴天,长生门徒将遍及天下,成为罪恶之人的梦魇,只要你为恶一方,就要做好随时被我长生门徒灭杀的准备,可能是在路上,也可能是在你的床上!”

大厅众人心神震荡,长生门三个字深深烙印进了众人心房。

孔希文心凉了半截,但嘴上由不罢休,一脸正气沉声呵斥,

“陆长生,亏你深受陛下倚重,却怎可作出如此江湖草莽之举?惩奸除恶自有朝廷律法,你陆长生也好,长生门也罢,岂有代天执法的资格?你如此年轻,又文武出众,正是朝廷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本官劝你莫要自误!”

阮大山满脸敬畏地望着陆长生,原来师父竟有如此背景?!

与他这般聚焦陆长生的比比皆是。

脸颊青紫的女子喃喃自语,

“长生门…恶徒的梦魇…”

陆长生轻笑,

“呵,孔知县好官威,陆某结识的太子、藩王、国公、将军中居然难觅有你这番威势的,不愧是千年曲阜,国中之国!”

“陆某懒得与你辩论你在曲阜是如何执法的!”

“叫你来只问你一件事,说吧,明教还是弥勒教!”

孔希文瞳孔骤缩,却不知他的细微表情尽收陆长生眼底。

“我不问你们之间的腌臜勾当,更不问接头人,告诉我,关于他们老巢,你可听闻只言片语?”

“本官不知你在说什么!”

孔希文一甩宽松的丝绸袖袍,背过身不再看陆长生的方向。

陆长生提剑上前,一剑洞穿了孔大掌柜的胯下。

周遭一片惊呼。

“啊……”

杀猪般的惨嚎响彻大厅。

陆长生的动作太快,当孔希文反应过来时,目眦欲裂,直直朝陆长生冲来,

“我跟你拼啦…”

“嘭!”的一声,疯魔的孔希文被陆长生轻描淡写一脚踹出半丈远。

孔希文翻滚着起身,哪里还有拼命的勇气,顾不得周身疼痛,跌跌撞撞扑向自家大哥,

“大哥,你没事吧,是弟无用…”

“闭嘴!”

陆长生居高临下喝止。

“我在等你的答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陆长生有种你就杀了本官,否则我孔家必定与你不死不休!”

陆长生懒得与他逞口舌之力,转而朝一众女眷走去。

“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将府上便于携带的财物尽数搬运至此,谁隐瞒,谁藏匿,死!”

四方谄媚道,

“小爷,小的最清楚不过!”

陆长生点点头,

“那便由你负责,还有你这门房一起去帮忙搬运!”

“是,是,是!”

四方拉着门房老头连连作揖。

一众女眷呼啦啦朝后宅跑。

“师傅,徒儿跟过去吧,免得她们做手脚。”

阮大山自告奋勇。

“不必!咱们又不稀罕,为师自有安排。”

“大山,你姐姐的尸骨为师也无能为力,地上捡把匕首,老畜生就在那,去练练手,莫叫他死痛快了!”

阮大山既难过又激动,

“是,师傅!”

大厅里的惨嚎又多出一道。

每一次,都敲击着孔希文的心房…

“乌斯藏,前阵子有人从乌斯藏来,我只是从找来孔家的白莲教人口闻听一二,那些人神神秘秘,我孔家也不愿与他们多作纠缠。”

“至于你说的什么教我真的不清楚。”

“不过提及乌斯藏,我曾在阅读我孔家族记时,其中提及过普兰圣山,寥寥数语,语焉不详。”

“普兰本就是乌斯藏的极西之城,或许与你想知道的有所关联也不一定。”

“我大哥虽有谋财之心,却并未付诸行动,如今已得了教训,还望你就此罢手!”

陆长生目光停留在蚂蚁搬家的男男女女上,实则已经陷入了深思。

‘圣贤要愚民,要搞士大夫共治,这正好与地下王国的利益同路,说不得两者之间本就互有勾连,一个是明着盘剥奴役百姓,一个是暗地里装神弄鬼骗取百姓,只要皇帝与士大夫共治的国策不变,谁当皇帝他们都无所谓。’

‘教化天下解放民力,百花齐放的好处,古人只是不懂科学,却不是傻子,这么显而易见的好处,千百年来怎可能无人提及?’

‘不是,也有提出的,最有代表性的就是那些主张变法的!’

‘可皇帝自己也贪恋那张椅子,主张愚民才能更好管理天下,除了百姓,上上下下有能力的都是既得利益者,所以宁愿改朝换代,也不肯放松愚民政策,反正除了皇帝,士大夫与老鼠们换个朝代依旧富贵!’

陆长生嘴角带起一抹蔑笑,

‘遇上了老朱这样的皇帝愿意走我建议的道路,所以明面上的士大夫们从老朱那里无法撼动我的存在。’

‘朱雄英,吕氏,朱允炆,淮西武将,灭藩,甚至是后代皇帝子嗣艰难、早逝这一系列原本的历史轨迹,除了士大夫,看来的确有你们这些老鼠的影子!’

‘白莲教徒口中的乌斯藏来人,孔家作为先贤、士大夫代表,族史上居然记载普兰圣山,这一切还不能说黑白两道的你中有我么?’

摇了摇头,陆长生自语喃喃,

“有生之年,陆某定会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