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

颂命再次见到了半生碎，那个时候的半生碎不知道因为什么变得虚弱了，是字面意义上，颂命甚至可以透过他的身体看到他身后的场景，看上去就和幽灵一样。

这种场景就算是已经活了起码三百年的颂命都没见过，更何况是旁边只活了不到九十年的白洲客。

白洲客吓得大叫一声跳开，哪里还有平时冷漠的神态，“我靠，你是人还是鬼啊！”

颂命无奈地将白洲客拉到身后，问半生碎：”你来干什么？“鉴于这两年半生碎提供的情报都是真的，颂命已经对半生碎能够用正常的口气说话了。

更何况，颂命的直觉告诉她半生碎是真的希望她赢过天道，而这种直觉从来没有失误过。

半生碎一开口又是那种柔媚造作的语气：“真没想到两位小姐这么不欢迎余的到来，真是好伤余的心呢。”

颂命：“正常说话。”

半生碎委委屈屈地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说道：“余只是想劝您在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不要让剧情崩坏哦，不然您就回不去了。”

“我当然知道，你干嘛重说一次？”

“那么我重新调整一下句子，”半生碎收起那些轻浮的表情严肃地说，“如果在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剧情崩坏，天道消散，您和天道的生意立马作废，您也就回不到原本的世界了。”

“而现在天道的力量已经很少了，很可能撑不到您离开。”

颂命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现在我需要温养天道直到我离开？”

半生碎摇头，“不止如此，您还需要试......看来余需要从头开始讲了。”

“那么就从世界的本质开始吧。”

“事实上每个世界的开始和结束就像是宇宙每一个星体的产生和泯灭一样，当然这样的比喻是不恰当的，因为世界包括了宇宙，这里只是拿大家都清楚的东西来解释罢了，都是由一群物质聚集和挤压形成，一群物质的膨胀和爆炸消失。

但世界不一样的是它们会不断地重新开始，一次循环的结束就是一次循环的开始，每一次循环可能长达亿亿年。

而一般的穿越就是当两个世界相贴形成一个两侧流速不同的圆环，a世界和b世界之间的距离无限接近于零，此时只需要一点点能量就可以让a世界的人进入b世界，甚至可能让两个世界融合或者分开。”

“那么我杀一次天道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下一次是不是，我必须生生世世都杀了天道？”颂命都快气笑了，他奶奶的，以为只是她这辈子倒霉，没想到是她生生世世都倒霉。

半生碎又摇了摇头：“只要两个世界融合或者分开那么就不会再有天道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余说您还要试，您要把杀死天道的时机控制在两个世界离得最近的时间。”

白洲客问道：“什么时间？”

“一切的开始，当两个世界都处在2016年七月二十三日早晨十点四十五分时。”半生碎如此答道。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白洲客拧起眉说道：“但是我们都不知道之前的颂命怎么试的，这怎么......”

“我知道，她们说了。”颂命想起什么如释重负地轻笑一声，“‘白洲客，你会在不久的将来因为外力作用忘记这上面写的一切，不用担心，你会在濒死之际想起这些，之后你不会再忘记了，因为这是一切的开始，一切的转折，是你必然会想起的。但放心，再后来的我告诉我了，我们做的有用，但为了让你到了那个事件点依旧那么爽我就不剧透了。’那封信上她已经告诉我了，看来说是循环，每一次的我都搞出了不一样的火花啊。”

半生碎若有所思地说：“也就是说这一次的你一定会成功？她们........”他震惊地瞪大眼睛，“言灵，你曾经要过言灵！”

“是啊，没想到吧？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颂命笑了起来，和旁边的白洲客双手击掌，“那么接下来的最后一点路看来要咱俩一起跑完了。”

“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