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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九曦心脏慢慢修复完成。

呼吸慢慢恢复。

但她的肉体还未醒来，灵魂却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一个纯白的空间。

天和四周全是一望无际的苍白，地面是一面镜子，上面被少数清水打湿。

云九曦独自站在空间里，闭着眼，脑海一大段记忆回归。

记忆中。

她独自一个人在漆黑的空间里不停修炼，修炼了一万年以后，灵魂分为了两部分， 一部分进入轮回，一部分依旧待在漆黑的空间里。

而进入轮回的灵魂飞入万界，堕落到万域旁边的一个空间领域里。

一名小女孩骤然从灵魂体幻化出肉体，成为了人，她就是三万年前的姜九笙。

她从一出生就灵力高强，能调动天地万物，是个怪才。

原来她之所以这样厉害是因为她本就是超越天道的存在。

云九曦消化完记忆，慢慢睁开眼，苦笑了一声：“原来她有父母。”

“还有一个弟弟。”

她一直以为自己真的无父无母。

难怪当初第一次看见祝锦时她会觉得他身上的灵力和她相似，原来一切都有预兆。

说着，云九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中的灵力：“天之力，超越天道规则般的存在，让人忌惮的力量。”

“可这样的力量并没有带来幸福，而是悲剧。”

云九曦想着从最开始的云府、神界、混沌界，在到现在，她累了。

唰的一下。

空间消失，云九曦灵魂归位，这次是全部灵魂完完全全归位。

之前她的身体是半魂状态，但其他人根本无法发现，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

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最开始她解释妖神之力和魔煞之力时，灵力越强，精神状态越疯癫，那是因为她灵魂残缺，再加上实力弱小。

现在就不存在了。

真正的云九曦回来了。

*

呼呼呼！！！！

撕裂扭曲的空间，突然狂风乍起。

无数妖兽似疯了般从各个空间领域涌出来，全部围绕着云九曦的身体盘旋。

天道身后的金色圆环骤然停止了攻击，纷纷似受到恐吓般颤抖着飞远。

天道瞳孔微震，心中警钟一响，眼神错愕的往云九曦的方向看去。

帝鄍逮住机会，一脚将他踹飞。

本身两人实力相当，不过是天道的属性太多一时间不好攻击。

而此时。

云九曦睁开眼，望着暗黑的天空，偏头看了一眼周围的血色蝴蝶，抬手轻碰了一下蝴蝶，只见它们便煽动着翅膀全部飞走。

她也骤然漂浮在空中站了起来。

圣千凛等人看着突然站起来的她，神情巨惊，眼底骤然划过一丝惊讶和劫后余生的欣喜。

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

而漂浮在空中的帝鄍依旧双目无神，只是固执的使用灵力又一脚将天道踢飞。

哐当一声巨响！

天道刚好被踹到了云九曦的面前。

天道抹掉嘴角的血迹，表情惊悚的站了起来：“你，你没死！”

“不可能，不可能！！你的心脏都被我挖掉捏碎，怎么可能还活着！不可能，不可能……”

云九曦望着他，眼中没有愤怒，只有轻蔑，但当她的余光瞟到帝鄍时，看着他黑色的翅膀和完全透明的胳膊以及无神的眼睛。

心中一颤。

天地恶魔……

但还没完全肉体消失，是因为执念吗？

想到这云九曦心酸一笑。

不过现在她回来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天道看着完全无视他的她额上青筋暴起，心中怒火中烧。

他是天道！他的万间规则制定者！他是整个万界以及所有空间领域的主宰者！他是所有生灵唯一且独一无二的神！！

她不过是拥有所谓的天之力的下等人，她竟敢无视他！！

有时候人恐惧到极点是愤怒但他们并不觉得是恐惧。

“你！！”

“滚——！”

天道话还没有说完。

云九曦一个刀眼递过去，抬手一挥，直接将他的脑袋扇飞。

天道根本来不及反应，瞪着眼睛，脑袋落地，眼中盛满了惊悚和不可思议。

似在说：‘我就这样死了。’

圣千凛等人也是一脸的惊讶。

云九曦看着落地的脑袋，抬脚直接捏碎，鲜血和血肉将她的裙摆染红。

至于他的身体，云九曦抬手一挥，身边围绕的妖兽立刻将他的身体分尸吃尽。

而灵魂，被她彻底摧毁。

她弄完这些，表情平静，没有一丝波动。

她一步一步往逐渐透明的帝鄍的方向走去，待走近，看着他无神的眼眸，眼尾微红，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语气温柔又亲昵道：“帝鄍……我回来了，我还活着，我没有死，我回来了……”

“从今天起，再无人能伤我，也无人能伤你，你看看我，好吗？”

说着，云九曦捧着他脸的手微微颤抖。

可他的身体依旧在透明消散。

只是无神的眼眸有了轻微的颤动，他望着云九曦，低喃着喊了一声：“曦儿……”

云九曦听着顿时眼角划过一丝眼泪，她立刻运起灵力将自己半数的寿命传送给他。

同时划破自己的手腕，默念一段咒语使用换血咒，将自己一半血脉传送给他。

天地恶魔和天之力都不惧怕天道。

但前者是因为不属于天道范畴，所以他的规则无法约束他，而后者是超越天道。

一旦成为天地恶魔。

将永生永世不入轮回，世间彻底抹掉这个人，就像帝鄍的弟弟，他一生，或者生生世世都无法复活，只能以灵魂，形态寄宿到墨尘身上。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方法。

但如果将她的半数寿命和她的血脉换给帝鄍，他便能进入半化状态。

不仅保留了天地恶魔的能力，还留下了肉体，但他只有这一世的存在。

这一世寿命走完，他将失去所有记忆成为真真正正的天地恶魔，而待这一天来临。

云九曦将被剔除一切感情，成为无情无欲，生生世世活着的人。

但对于她来说，有这一世就够了。

她只想活着现在。

换血完成。

原本透明的帝鄍逐渐实体化，眼眸渐渐恢复神彩，同时进入他体内的帝宸无声无息间离开了他的体内，回到了墨尘的身上。

帝鄍看着眼前脸色煞白的云九曦，瞳孔充血，眼眸微颤，一把抱住了她，手紧紧的环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脖颈处。

一滴滴泪冰凉了她的脖子。

“曦儿……”

一声哽咽的呼喊，手不停的颤抖。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激动不已，又害怕至极，生怕这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