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朕的皇后！”

沈彦铮说得斩钉截铁。

“我知道了。”

卫无风说，“倘若……”

沈彦铮眼神不善地盯着他，卫无风最终只是笑了笑，不再言语。

第二日巳正，卫无风被人领着来到临华宫，小白抱着他的大腿叫着爹爹，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卫无风摸着他的头：“乖儿子！”

一旁的沈彦铮立刻脸黑了，环在常宁腰上的手也下意识收紧，常宁用肘击他：“你在这里干什么，快走吧！”

沈彦铮偏不，拿了一个竹蜻蜓让儿子自己去玩，“要说什么，快说吧。”

常宁无语死了，觉得他很幼稚。

卫无风倒没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只问道：“你愿意吗？”

常宁一愣，不知所措了起来，卫无风没有对不起她，反倒是她亏欠他良多，她不知怎么回答，卫无风已经说：“我知道了。”

常宁低下头，有些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反倒是沈彦铮，将她往怀里一揽，堂而皇之地宣示主权：“你此后有什么打算？”

卫无风一笑，倒有了几分初见时的浪荡不羁：“重操旧业，继续要饭喽！”

常宁立刻说：“我还有些银子……”

被沈彦铮在腰间掐了一下，后面的话顿时说不出来，卫无风哈哈大笑：“这个时候倒是大方了？”

刚开始的时候可小气了，多花一文钱都要被她骂。

常宁脸红，卫无风说：“放心吧，你夫君给了不少。”

就冲夫君这两个字，沈彦铮不给也得给！

“朕会赠你黄金百两，若以后你再任意妄为，朕可不会放过你！”

卫无风抱拳：“那就多谢陛下了。”

不久之后京城烟花之地多了一个熟人，里面的女子惊讶：“卫公子？真是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

“卫公子去了何处，此前还未来得及多谢公子！”

“那就为我奏一曲罢。”来人仰头将壶中酒倒入口中，“就当贺我，一场美梦。”

——

没了碍眼的人，沈彦铮心情舒畅。

常宁说要回家看看，离京几年，也不知家里如何，虽说当初之事乃因父母一心为兄长着想，可血脉亲缘又如何割舍得断。

沈彦铮自是不会反对，甚至换了常服和她一同前去，弄得常宁提心吊胆，“要是有人行刺你怎么办？”

“放心，你夫君武艺高强！”

说着就要来亲她，“乖宝，叫夫君。”

常宁拽着他的头发，两人已经贴了一路，“你正经一点！”

沈彦铮咬她的嘴唇：“叫夫君！”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最后只能发出模模糊糊的声音：“夫君……”

“乖，有暗卫跟着，不会有事的，让夫君亲亲。”

马车直接停在常家小院，常家二老还在田间劳作，听到消息诚惶诚恐地往回赶，不知又是哪里来的大人物。

村里人也都围着看热闹，最后被护卫们赶走。

村子没什么大变化，常家也一样，还是那几间平房，常宁走进自己当初的闺房，里面已经堆满杂物，她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四丫头？”

赶回来的常家二老不敢置信地看她，“是你吗？”

虽说她以前就长得漂亮，毕竟是在村子里，衣着打扮都很简朴，哪像如今这般，人靠衣裳马靠鞍，穿的是绫罗绸缎，头上戴着碧玉簪，看起来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贵妇！

常宁点头：“爹，娘，是我。”

“你，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死丫头都不知道往家里递个信儿！”

一个乡下姑娘，进了高门大院，日子又岂会好过？

二老也不是没有后悔，可有什么办法，日子越来越难过，新的粮食还没收起来，家里的米缸已经见了底。

更何况儿子每月所需银钱甚多，短短三年，两人又苍老了许多。

“我过得挺好的。”

常宁不欲多说，她看向沈彦铮，说：“这是我的夫君，他，他在京城做官。”

只不过是最大的那一个。

沈彦铮微一弯身：“岳父、岳母，小婿有礼了！”

他周身气势逼人，哪怕做出一副温和模样，也让常家二老诺诺不敢言：“好……好，快坐！”

沈彦铮也看出二人的紧张，温声和他们聊着天，问道如今日子可好过？有没有什么困难？

二老说前两年日子是真难熬，不仅南方受灾，北方亦有减产，再加上苛捐杂税，家家户户粮都不够吃。

不过自新皇登基后，倒是渐渐好转了起来。

常宁就笑，沈彦铮看她一眼，也勾起嘴角：“那就好。”

气氛融洽下来，常父也敢试探着问道：“不知女婿官任何职？”

沈彦铮说：“只是一芝麻小官，不足挂齿，岳父可是有事相求？”

常父立刻局促起来：“是，是。”

鼓足了勇气说道：“宁娘有一兄长，学问方面颇有些天资，上次来信说准备参加今年的乡试，想要寻一名师指点，不知，不知女婿可有门路？”

听到父亲说起兄长，常宁脸色就板了起来，每次都说自己学问做得颇好，在书院数一数二，但至今也没见他考到什么功名，反倒是要起银钱来毫不手软！

“哦？”

沈彦铮说：“兄长既颇有天资，区区乡试想来不在话下，为何又需另寻名师？”

常父哪里懂得这么多，只是儿子怎么说，他就怎么想，眼下突然多了个当官的女婿，自然心思有些活泛：“许是，许是为了更保险些。”

“这样啊。”

沈彦铮说：“岳父放心，小婿在这方面有些门路，定当为兄长尽心尽力！”

常父顿时笑得合不拢嘴：“那就有劳贤婿了！”

常宁瞪了一眼沈彦铮，哼了一声，被常母拉到里间：“四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当年不是嫁到侯府了吗？”

当年的侯爷，如今可是，可是天子！

常母当然不敢想自家女儿和天子有什么关系，只是她也搞不清楚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常宁说：“当年我过去没多久，那人就死了，侯府要杀我，我便逃了出来，后来也是阴差阳错，嫁给了现在的夫君。”

常母开始抹眼泪：“苦了你了，也算是老天保佑！”

好好活了下来，还嫁了一个当官的！

常母絮絮叨叨说着一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话，常宁有些听不下去，打断她：“几个姐姐现今如何了？”

常母脸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