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向顾延舟道谢，要不是他，她这次肯定惨了。

顾延舟说科学院的研究成果虽然有益于普通人，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有些觉醒者认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所以对普通人的攻击性增强。

少数人拥有的才叫特权，全都拥有了还有个屁的优越感。

常宁听罢愤愤说道：“科学院的研究应该再快一点！”

果然高高在上久了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就应该让所有普通人也觉醒精神力，打掉他们的自信！

顾延舟说：“他们的研究目前还不稳定，你不要轻易尝试。”

常宁目露怀疑，科学院隶属于政府，他们每次活动基本都有政府站台，不然常宁也不可能这么频繁碰到顾延舟。

只是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不对劲儿，像是在拆科学院的台？

“你……你怎么了？”

常宁还没想好怎么问，就见顾延舟脸色开始苍白，她顿时觉得不妙！

不是吧这个人，他怎么这么脆弱？

和他碰面十次里面有八次他都不太正常，这是合理的吗？

顾延舟皱眉，说：“麻烦你送我去车上。”

“哦哦。”

常宁赶紧去扶他，刚一碰上他胳膊，就感觉他整个人都压了过来！

他看起来不胖，但体重估计不轻，常宁看他脸上也开始冒汗，脑子里突然一闪，不会是他刚刚制服那个人的时候用了精神力才导致的吧？

他看起来一直都不太稳定的样子，常宁最近几个月一直在搞这方面的研究，对精神力也了解了很多。

除了众人皆知的狂躁症外，觉醒者还有一个很可怕的点，就是可以用精神力攻击他人，只不过这种能力对觉醒者有很高的要求。

除了等级要达标，还有就是对自己精神力的细微掌控。

但是按理来说，都能用精神力攻击他人了，只要不是狂躁症发作，不会出现顾延舟这种情况。

除非，“你又发作了？”

顾延舟说：“放心，不会像上次那样。”

常宁一点都不放心，看他现在还算清醒，打算把他送到车上就跑路！

上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发情也就罢了，就怕他发疯咔嚓一下把她脖子扭了。

见他走路不稳，又使劲抬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这下两人的姿势就成了半搂半抱，他身上的热度透过紧紧相贴的身体源源不断地传来。

常宁从他身上闻到一股好闻的气息，和他的气质很配，让人联想到幽深的森林，直到头顶传来一道声音：“辛苦你了。”

常宁迷惑抬头，顾延舟面色还算正常，说：“你脸红了。”

常宁：“……”

顿时脸更红了，这个时候难为你观察力还这么敏锐，“走快点！”

“好。”

好不容易把他送上车，顾延舟的状况已经变得很严重，他靠在座椅上，汗如雨下，呼吸粗重，胸膛剧烈起伏，眉头不时皱起，放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上面爆出粗大的青筋。

常宁刚准备转身离开，想了想又问他：“车上有舒缓剂吗？”

对于一个觉醒者来说，这东西肯定是必备的。

顾延舟说：“那东西对我没用，你先回去，路上小心。”

过了半天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看向依旧站在车门的常宁，“还不走？”

她眼睛似忧非忧，“我，我有些担心……”

话未说完，刚刚还虚弱无比的男人像是猎豹般闪电伸出双手，一把握住她的腰将她抱了上来，然后车门缓缓关上，开始自动前行。

“你，你放我下来！”

男人并没有将她放在座椅，而是直接安置在自己的腿上，两只手仍然牢牢握在她的腰间，那手很大，几乎将她的腰全部圈起来。

他腿上的肌肉坚硬如石头，常宁想动，根本挣脱不了，有些羞恼地叫道：“顾延舟！”

她是好心，他想干嘛呀！

“你知道吗？”

顾延舟不理她，反倒说了另外一个话题：“狂躁症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它其实有很多种具体表现形式。”

车子换了空中航道，常宁因为惯性向后倒去，蹭到了什么东西，常宁心头一跳，脸皮发热，不得不用手撑住他的胸膛，“比如？”

顾延舟依旧闭着眼睛，只是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仿佛全身都处于一个爆发的临界值。

他说：“最常见的就是破坏欲，精神力像失控的列车在他们脑海中横冲直撞，任何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东西都会遭到攻击，这是最常见的一种。”

常宁知道，这是星际社会的常识。

“还有呢？”

“还有一些比较小众的，有些人会出现虐杀癖，一定要见血才过瘾，有些人会像野兽一样，整夜嚎叫。”

常宁都快哭出来了，实在是某些地方太嚣张， “这些我也知道。”

顾延舟轻笑一声，“那我说一种你不知道的。”

他突然从腰上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肩，常宁顿时整个人落入他怀中，刚刚苦苦保持的距离瞬间归零，他的呼吸喷洒在常宁脸侧，听到他说：“感受到了吗？”

常宁像个洋娃娃般被他抱在怀中，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顾延舟完全没了往日的斯文矜贵，像是脱掉了外面套的一层面具，露出里面独属于食肉动物的凶狠，他张嘴咬住她的耳朵，吐出两个字：“性欲。”

常宁耳朵都要炸开，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想，可听到他亲口吐露还是觉得炸裂！

所……所以，无论是第一次见面，还是上次在他家被攻击，一切都是有迹可循，她吐槽得也没错，他根本就是发情？

“顾，顾延舟，你冷静一点！”

常宁真的要哭了，叠加了狂躁症加发情期，他现在的理智还有多少常宁根本不敢保证。

察觉到她的颤抖，顾延舟没有松手，反倒将她抱得更紧，恨不得勒入自己怀中，他从耳后一直啄吻到脸侧，“知道吗？”

“除了青春期，只有在见到你的时候，才诱导了我的性欲。”

换言之，她是他发情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