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我是大佬早死的白月光
作者:福宝是宝 | 分类: | 字数: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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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梦境与上辈子
季淮之停住动作,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黎漾企图让自己在这纷乱的情绪里理清思绪,却越理越乱,只能顺着自己的本心,道:“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上辈子经历过那样令人绝望的婚姻,她不想自己再遭受一遍,可她同样不想因为自己的懦弱而错过季淮之。
立即答应似乎有些冲动,若是拒绝会让她难受,对彼此最负责任的办法,就是认真考虑再回答,这样对谁都好。
听到黎漾并没有拒绝的话,笑意再次回到了季淮之的眼底,他拥过她,声音是她觉察不到的颤抖:“好,我等你。”
*
黎漾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到了上辈子,那是她死后许多年的场景。
羊城西面的墓园漫山的树木郁郁葱葱,随着一场雨的到来,笼罩在朦胧的白雾里,这一天是清明,偶有前来吊唁的人。
山脚下,一辆黑色轿车停了下来,前面的副驾驶室打开,一个长相精明的中年男人撑着黑色的伞下车,快步走到后座,打开车门,恭敬地向里面的人道:“季先生,到了。”
随即一条修长的腿从车里迈了出来,骨节分明的大掌接过下属手中的伞,伞微微倾斜,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知道是一个身材高大瘦削的男人。
男人道:“你们在下面等我。”
下属有些犹豫:“可是,雨天路滑,先生您的腿……”
男人不在意地打断下属的话:“她喜欢安静,你在边上,反倒会让她拘谨。”
闻言,下属不再说,退到一旁,又从车尾箱拿出一个花篮和一个小盒子,花篮里面装了满篮红色的玫瑰花,小盒子紧紧盖着,看不出什么东西,下属递给男人:“季先生,这是为黎小姐准备的。”
男人接过东西,撑着伞,步履蹒跚沿着青石铺就的小路,一步一步往上走去。
眼看着男人走远,年轻司机探出头来,示意下属进车避雨,感叹道:“你说先生年年都来,上面葬的究竟是先生什么人?先生这辈子一直没有结婚,那位该不会是先生的白月光吧?”
对于司机的提问,下属指了指山上,摇了摇头:“上面那位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在先生面前提起,先生不喜欢。”
不但没有回答司机的话,反倒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但在男人手下做事的,就没有不识时务的,司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闭上了嘴。
上山的路,男人轻车熟路,即便如此,依旧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达。
他来到一座墓碑前,放下手里的伞,上前仔细清理着墓碑前的几根杂草和枯叶,再把鲜花和小盒子放在了墓碑前。
墓园平时有人管理,并不算荒芜,只是时间久了,上面难免落了些灰,男人站起身,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墓碑上面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带着淡淡愁绪的远山眉下是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眸,秀挺的鼻子,小巧的唇,整个人都透着温婉娇俏的气息。
与照片相对应的,是男人已经苍老的容颜,花白的两鬓,透过五官却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英俊模样。
男人看着照片里的人,眼眶微微泛红,道:“如今我也老了,过了今年,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来看你。这辈子我们相处的机会太少,只希望到时候跟我做邻居,你不要嫌我聒噪。”
男人说着,坐了下来,先是把花斜靠在墓碑上:“有一次你从工厂下班,我跟在你后面,听你跟你工友说,你最喜欢红色的玫瑰花,因为它贵,也因为你从来没收到过。”
他又拿起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码放整齐的小笼包:“巷子口那家卖小笼包的老板也老了,他儿子没有继承他的生意,改行做销售去了,还好他媳妇的手艺跟她公公一样,就让她一早给我蒸了一笼。”
男人看着小笼包,眼眶湿润,里面的雾气就要积聚成泪珠滚落:“当年你走的时候,说要给你买这家的小笼包,可惜我来晚了,你没能吃到……”
男人像是陷入了回忆,闭上了双眼,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从眼眶滑落:“黎漾,你说你怎么这么狠心,不多等等我……”
男人坐在墓碑前,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待前来上山的人都下了山,待天空停了雨,他才缓缓起身。
他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黎漾,这一次,你要等我,我很快就来了。”
说罢,他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往下山的路走去。
只是这一回,他每走一步,脚步就越发沉重,终于一脚踏空,往后仰倒。
在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的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他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最后,他的笑容扩大,朝着天空的方向伸出手:“黎漾,我来了。”
*
黎漾再度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满脸都是泪。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梦中的场景一般,可是她始终只能远远看着,眼睁睁看着男人倒在自己面前。
她的心脏抽抽地疼,因为她认出了梦里的男人,是季淮之,而墓碑上印着的,是她的照片。
季淮之也因为她的啜泣声醒了过来,来不及打开灯,伸手揽过她:“黎漾,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月光的映射下依旧年轻的俊颜,黎漾再也忍不住,扑进了季淮之的怀里,紧紧抱住他:“季淮之!”
季淮之只当黎漾做了噩梦,抱住她,替她拍着背,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梦都是假的,别怕。”
黎漾在他的怀里没有抬头,哽咽道:“那不是梦,那些都是真的。”
如果那是梦,为什么连痛都那么清晰?
她未曾为他做过什么,甚至也和猎村的其他孩子一样而远离他,即便她对他有恩,她也不值得他如此对她。
他不是还有白月光吗?他不是有许多红粉知己吗?他为什么要孤独到老呢?
她从他的怀里抬头,挂着满脸的泪痕,问道:“季淮之,你以前就喜欢我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