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为了在李天歌身边的时候不至于拖后腿，暂时留在了大本营，由林鸦训练她。

李天歌则是回来继续做好事。

李炁的计划李天歌是不知道的，或许他知道也会嗤之以鼻。在这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内，李炁在他这的信用已经降到一个不能再降的的地步。

“婆婆，我来了。”

“好啊，好啊。辛苦你了，小同志。”王淑珍笑眯眯的点头。

每隔几天李天歌都会抽时间帮助王淑珍去河边洗衣服，这往往要花上他大半天的时间。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忽然，前面的吵闹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王淑珍不解的问道：“啊，前面是什么这么吵啊？”

李天歌也不知道：“我去问问吧。”说罢，便端着一大盆脏衣服走上前去。

“诶哥们，这是怎么了，咋这么多人围这？”

被问到的那人转头，细细打量了李天歌一眼，这次回答道：“死人了呗，有人要被关小黑屋了。”说罢，又不耐烦的摆摆手：“去去去，别烦我。”

却不料李天歌面色笑容不减，把脏衣服放在地上后，在身上到处摸了摸，最后从怀里掏出一张折的皱巴巴的纸，笑眯眯的递了上去。

“诶哥们，到底咋回事，展开说说呗。”

“喔唷，兄弟上道！那我就好好给你摆摆龙门阵。”

看着眼前人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李天歌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天歌递过去的就是这里的标准货币——功德。货币只有纸币，而且当然是分面值的，和外面的软妹币面值一样。像李天歌递过去的就是一张二十面值的。

而这已经就是李天歌全部身家的一半了。

“兄弟一看就是萝卜头吧？带你进来的人肯定给你讲过这里的底线，就是不能杀人。而一出人命，就是勒个结果。”那人指了指人群的正中央，那里有一大群人在人们簇拥下缓缓移动着。

不知是不是李天歌的错觉，他总感觉有那么一道眼熟的身影混迹在其中。然而甫一眨眼，身影却又消失不见。

“杀人的人啊，先要被勒里的看守抓都起，在这个镇子里面绕着走三圈。”

“为什么要游行？”

“嗷对，这个叫游行，不愧是文化人”那人伸出大拇指给李天歌点了个赞，随即又解释道：“为了立威嘛，告诉咱不听话就是勒个下场。就是可惜了那个女娃儿。”

“还是个女的？”

“所以说赛，好乖的女娃儿，可惜咯！你看——”那人指着人群中央：“勒就是第三圈了。”

“你们来晚了，如果是前两圈的话下个路口要左拐，但现在是最后一圈了，他们就会直走一直到小黑屋。”

那人走了。

不止那人，看热闹的都散了。

因为人已经被带进了小黑屋。

死的人他也问了那人，可那人说这还没过多久，还没有消息传出来，李天歌只得作罢。

李天歌又抱着一大盆脏衣服走了回来。王淑珍迎了上去，连忙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

李天歌把事情给她说了。

“那么漂亮的女娃，还会杀人……”王淑珍摇头晃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不是女的，也不会杀人。”李天歌轻轻推了推老人的肩膀：“我还会帮您洗衣服，上哪去找我这种好人。好了，咱快走吧。”

老人被他哄的呵呵直笑，连忙一起朝着河边走去。

……

和常磐漪随行的人很奇怪。

他们有人的外表，有人的声音，有人的气味，却没有人的里子。

“里子”这个词是常磐漪在华夏乡村文学里学来的词汇。它代表了事物的内在，用在人身上就代表了这个人的性格、人品等等。

“小天，你看我的‘外子’好看吗？”常磐漪向苏天展示她的新衣服。

苏天满头大汗，他当然知道常磐漪最近在看什么：“这个词……它不能这么用——不过当然是好看的，小漪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话说回来，常磐漪只感觉身边的人都只是披着人皮的怪物。那么这些怪物是什么，答案早就昭然若揭了。

至于游行了三圈对她有什么影响，她对此表示无感。

对于她来说，周围的不管是不是人都只是那一堆堆的肉块而已，谁会在意一堆肉块的看法？就像她杀人的时候，她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只是感觉一大块肥肉在自己的手里成了两块不那么大的肥肉。

在她手底下流逝的生命实在太多了。

就在她成为时王的那几天里，她杀死的怪物是数以百计的，更别提后边的异魔神。

唯一让她不适的就是这肥肉实在太臭了，好在她用的不是自己的自己的刀，直接丢掉即可。

“编号5371，姓名空磬漪。”负责记录的人念出她的身份。

常磐漪瞟了他一眼，立马便发现了他也是异虫假扮的。

正在记录的人心里忽然一个激灵，立马抬起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孩看他的眼神简直和捕食者看向猎物的眼神一模一样。

见了鬼了。

记录员直觉背后发凉，草草记好后便挥挥手，让安保人员赶快把她送进小黑屋。

啪嗒。

门被锁上。

常磐漪打量着这里，赫然发现这个地方竟和自己想象中的小黑屋完全不一样。

这里空间还算宽敞，环境也算是整洁，唯一不同的是门。

然而却并不是她进来的门。

常磐漪回头扫去，发现进来的门此时赫然与墙壁融为一体，消失不见。而在消失的门的对面，又有那一道新的门。

常磐漪眯起眼睛。

正常小黑屋不是这样的，那是一个逼仄的小房子，是一个翻身都困难的小屋子，待上几天人都要疯。

看来所有的真相就在这个门后了。

常磐漪起身，准备上前调查一番，忽然停住了动作。

“编号5371，午饭时间到了。”

门唰的打开，常磐漪走出来，发现诺大的监狱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