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霞终于认清了现实。

95号院还是以前的那个四合院，院里的人却已经不是以前那帮人了。

躯壳没变，变的是人心。

不是李卫国不讲究，不给他王姨提供线索，主要是何雨水的玻璃被砸的时候，他也送傻柱去医院了，不在家。

说实在的，王红霞一个街道办副主任，院里的众禽还真不一定多怕她。

说句不好听的，在她和李卫国之间，如果非要选一个人得罪，众禽绝对会选择王红霞。

这就尴尬了，王红霞怒气冲冲而来，认为自己亲自出马，解决95号院的问题肯定是小菜一碟。

万没想到，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别说其它问题，就连何雨水的玻璃被砸都解决不了！

“成，你们联合起来对抗政府是吧？觉得我拿你们没办法了是吧？等着吧，我现在就去找公安，让派出所的同志过来调查！”

如果可以，街道办一般是不愿意找公安的，对他们的形象不利，有无能的嫌疑。

可是，王红霞实在是太生气了，街道办的权威受到了严重挑衅，照这样下去，以后谁还会把街道办当回事！

见王主任真地要去找公安，易中海连忙劝阻：“王主任，您消消气，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查出是谁干的，让她把何雨水的玻璃安好！”

如果是以前，易中海这一招可能管用。

为了息事宁人，王主任或许就同意了。

可惜今天不行，王主任的火气已经冲到了脑瓜顶，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那些更大的麻烦怎么办？

“哼，易中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就说出是谁砸的玻璃，不然……后果自负！”

有心直接撤了易中海的管事大爷，王红霞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没有那个权力。

管事大爷是95号院的居民选出来，由街道办批准的。

如果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严格上讲，街道办无权撤他的职。

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街道办愿意，什么理由找不出来。

王主任之所以没有撤了易中海，主要原因还是她的权力太小，一个副主任，直接越过正主任，撤职一个管事大爷，即便说得过去，也容易引起正主任的误会。

咋的，老子还没挪窝呢，你就憋着上位了？

易中海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悻悻退到一旁，让他说出贾张氏，那是不可能的，那样就等于是彻底得罪了自己的养老人贾东旭。

两害相权取其轻，那就让公安介入吧，宁可先进四合院不要了，也不能影响到自己的养老大业！

一看易中海准备撒手不管，贾张氏立马就急了：

“老易，你是东旭的师父，你可不能不管姆们家啊！”

易中海的眼皮子直抽抽，贾张氏你个老娘们，是在威胁老子吗？

李卫国眯了眯眼睛，谁说贾张氏没脑子，瞧瞧，一语双关玩得多溜。

威逼利诱，让易中海把她砸雨水玻璃的事情压下去。

李卫国尽管没有亲眼看见何雨水的玻璃是谁砸的，但是，通过贾张氏的表现，以及她和易中海之间的眉来眼去，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可惜，李卫国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情，他可不会乱讲。

易中海很无奈，贾张氏算是抠住了他的软肋，明知道老娘们没安好心，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王主任，您看这样好不好，我负责先把钱垫出来，明天就给何雨水安玻璃，然后再慢慢调查，一定给您个交待！”

“不成，我现在就要知道是谁砸的玻璃，易中海，既然你办不到，我就找别人来办！”

看见王红霞不像是装样子，李卫国在心里给她点了个赞。

真要是跟某些人一样，处理事情的方法就是和稀泥，李卫国就要对她失望了。

或许是刚建国不久，或许是王红霞的品质还行，总之，李卫国对她处理事情的方法基本满意。

之所以说基本满意，不是非常满意，主要还是李卫国觉得她不够果断，如果是自己，手里握着这么大的权力，早就用雷霆手段，狠狠收拾这帮禽兽！

好吧，李卫国没有在体制里混过，不知道王红霞的无奈。

别说一个街道办的副主任，就是正牌主任，照样有很多东西身不由己！

无奈之下，?易中海只好用他标志性的眼神看向贾张氏，希望她能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

几块玻璃而已，只要能征得王主任的原谅，积极赔偿，想来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可惜，贾张氏压根就没有承认错误的意思，哪怕看到了易中海的眼神，也装作没有看见。

凭本事砸的玻璃，为什么要认错？

今天老娘倒要看看，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敢把老娘供出来！

贾张氏很庆幸，自己砸玻璃的时候，李卫国这个小畜生没在家。

不然以他和王主任的关系，肯定会打自己的小报告！

见易中海还是磨磨唧唧，王红霞彻底失去了耐心，再也不说一句话，站起来就走！

这一下，贾张氏终于慌了：

“东旭他师父，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孤儿寡母啊！”

易中海鼻子都气歪了。

老娘们真特么不是玩意儿，你口口声声让老子管你们，你也不看看自己干的那叫什么事？

几块玻璃的事情，只要你一承认就能揭过去，非让老子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真不知道老子当初是哪根筋搭错了，选了你儿子当养老人！

“王主任，我错了，玻璃是我砸的！”

出乎王主任的意料，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易中海竟然承认是他砸的玻璃。

众禽面面相觑，搞不懂易中海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替贾张氏背黑锅，难道真像传说的那样，两个人有一腿？

两个人有没有一腿不重要，重要的是易中海舍不得在贾东旭身上付出的沉没成本。

贾张氏话里有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易中海将来想要让贾东旭给他养老，就必须把眼前这件事情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