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燕疼爱地摸着发儿的包包头，“乖，等霍将军回来，让他把钱给你补上。”

发儿更哭哭了，“将军比奴婢还穷。”

柳凌燕乐呵道：“阿瑛，你对霍将军还是宽容点嘛。”

宋瑛：“是他自己要求的，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他要杜绝被别人带坏。没钱，就没人硬拉着他出去瞎应酬了。”

柳凌燕用指尖挑去笑出的眼泪花“说起来，我刚才看到摄政王的马车了，看方向是去皇宫。”

“他是摄政王，自然有处理不完的政务。”

柳凌燕：“还有不到一月就要春考了，想必有得忙了。”

“春考又不需要他操心，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爹最近应该是挺忙的。”正欲吩咐，墨汁带着一抱着乐器的年轻姑娘站在屋外。

“郡主，乐婷姑娘来了。”

宋瑛拍手乐道：“哎哟，我的小金嗓子你可算来了。”

姑娘屈膝行礼，“风月堂乐婷给郡主请安。”

“好啦、好啦，先去见飘飘吧，明日你俩好好为我献歌一曲。”

乐婷：“是。”

等人退下，柳凌燕说道：“你可真是阔绰，竟请了两个风月堂的姑娘出堂。”

宋瑛美滋滋道，“男人不在，放纵一下。”

“我都不想回去了，要不我住到你男人回来为止吧？”

“不担心你家夫君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吗？”

柳凌燕不在意地挥手，“把孩子扔给他，就没时间想我了。”

“不是还想再生一个吗？”

“不着急。”

……

夜里，宋瑛与乐婷对坐，边吃夜宵边聊。

“今日摄政王妃退礼的事，你可知晓了？”

乐婷点头，“宋郎中早前看中了一块，那地现下归朝廷管着。郎中大人想借着王妃的口，请摄政王点头。”

宋瑛呵呵笑道，“堂叔还没放弃啊，我在时他就托堂妹给我送礼，见我不收，气得向我爹告状。如今换了宋婼儿，他又故技重施，结果这次又没成，气疯了吧？”

乐婷掩嘴而笑，“郎中大人气得指着地儿骂呢。”

宋瑛嚼着酥肉，饮了口温水，说道：“堂叔没说要向我爹告状吗？”

乐婷笑出声，“正想同您说这事。郎中大人前些天已经去见过侯爷一次，结果被轰出来了，这才转向王妃那儿。”

“堂叔这刑部郎中也做到头了。”

春考之后便是每年的官员申考，不行的，要么降级，要么回老家。

宋晋卓作为吏部尚书，自然负责这方面的考核与调动。

宋书卓不想着好好巩固自己的职位，却只想着地儿的事。

宋瑛突然想到了宋时鹤。

乐婷挪到宋瑛身侧，小声道：“还有一件事……前几日郎中夫人开了小宴，请了好几位夫人小姐们来听我唱曲儿。这其中有庆义侯夫人贾氏，我觉着还是要同郡主您说一声。”

宋瑛点头，“贾氏嫁进庆义侯三年无所出，小妾也纳了不少，愣是一个没大肚子的。这贾氏手段了得啊。”

乐婷压低几分声音，“坊间还有传闻，贾氏只比温小侯爷长七岁，与其说她是小侯爷的继母，不如说小侯爷是她的养的……小情人。”

宋瑛嘴里没含水，不然一定喷出来，她拍着膝盖笑道：“真的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我就说他怎么做头牌，做得那么顺溜，原因在这儿啊。”

乐婷：“也不知道怎么传出来的，不过贾氏对温小侯爷挺照顾的。有姐妹探到消息，还未来得及整理给您。这位贾氏送了一名婢女给小侯爷。”

宋瑛替那位婢女惋惜：“多好的年华啊，又要被那变态折磨了。”

“没有折磨。”

“哦？”

乐婷凑近宋瑛耳边，“这婢女如今还活着，活得挺好的，温小侯爷还将她带在身边。”

宋瑛想起上次在花街，并没有看到他身边有婢女。

“你确定？”

乐婷点头：“这婢女应是被小侯爷藏起来了，好像不在京中。若是郡主想要知道，我在想办法去探听。”

宋瑛摆手，“不用，温峻那边太危险。既然有人能感化这个疯子，那就挺好。”

姑娘，加油。

＊＊

酒盏被温峻狠狠摔在地上，他狠厉地抓着雾儿的头发，阴狠发问，“怎么回事？！”

雾儿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不敢反抗，只能努力控制颤抖的身体，回道：“王爷、王爷不愿碰奴婢，把奴婢赶了出来……小侯爷您饶了奴婢吧……”

温峻抬手就给她一巴掌，“废物！”

雾儿被他打倒在地，耳朵嗡嗡的，嘴角破裂，她爬到温峻脚下，乞求道：“小侯爷饶命，奴婢已经尽力了，呜呜……”

温峻漆黑的眸子盯着地上的女人，“谁让你哭了？阿瑛从来不会哭。”

雾儿立刻收声，死咬着唇不敢出声。

温峻气急败坏地抓起手边的烛台对着雾儿的头就砸了下去。

“唔！”

雾儿吃疼，捂着额头，鲜血从指尖流出。

温峻控制了力度，只在她额头上划了一道口子。

随后唤来下人带她下去包扎伤口。

寂静的房间内，温峻就那么躺在地板上，一阵风吹来，熄了烛火，任由黑暗侵蚀。

温峻喘着气，一手捂上心口，一手移向身下。

心脏还在跳动着，那里还在幻痛。

嗜血的话语喃喃而出，“宋瑛，我想杀你……”

他想杀了她，然后抱着她的尸体回到那头人熊的洞穴。

让它将他们一起啃食殆尽。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雾儿头上缠着纱布，她再一次来到越少知住的屋院，脚下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挪不开脚。

可是如果不进去，她真的会死……

不能死！

雾儿紧抿着唇，努力抬脚，一步一步迈向越少知的房间。

长剑突然掷来，刚好落在雾儿的脚尖，吓得她跌坐在地。

越少知推开门，看着狼狈的女人，皱眉道：“不是让你滚吗？”

雾儿起身重新跪在地上，“请王爷允许奴婢在身边伺候。”

“你不过是本王解腻的玩意儿，回去告诉温峻，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雾儿：“求王爷怜悯，让奴婢在这里待一晚就好，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