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顾璇儿仿佛自虐一般就这样一直盯着窗外，盯着裴明瑄和沐清染的一举一动，看着他们聊天时脸上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明瑄哥从来都没在自己面前露出过。

顾璇儿越看越刺眼，最后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若不是眼中还带着红血丝，旁人几乎都看不太出来。

顾烨霖就坐在旁边默默地陪着顾璇儿，没有再开口，有些事情哪怕是自己都做不了什么，更何况自己已经把能做得都做了。

“璇儿，你……”顾烨霖不知道说些什么，这种事能怪谁呢？怪明瑄吗，？可他只是不喜欢璇儿；怪沐清染吗？顾烨霖知道她其实没有错，可自己却还是将她拉入了这泥潭。

“没事，大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顾璇儿还抬起头看着顾烨霖。

如果忽略她通红的眼眶和沙哑的声音，顾烨霖或许还真以为她没什么事，可……

顾烨霖伸出手拍了拍顾璇儿的肩膀，“璇儿，别逞强。”

“大哥，我说了我没事。”顾璇儿将顾烨霖的手从自己肩上拨了下去，“你看啊，姐姐其实和明瑄哥之间也并没有什么亲密举动，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对吧？”

这句话听在顾烨霖耳朵里，顾烨霖只觉得心酸，曾几何时，自己的妹妹也学会了自欺欺人。

他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亲密举动，但是她是看不见他们脸上的笑容吗？或许看见了，只是有意的忽略了。

“璇儿……”

“大哥，我不走了。”顾璇儿擦干脸上的眼泪，抬起头看着顾烨霖，“我想留下，开工作室。”原本自己还想出去逛逛，可要是离开了，怕是一点机会都没了吧？！

顾烨霖看着顾璇儿眼中坚决的眼神，一点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又能说什么呢？！

“好。你要照顾好自己。”

“谢谢大哥，我会的。”顾璇儿笑着说道。

顾烨霖目光幽幽地看向沐清染和裴明瑄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波澜。

......

“谢谢你啊，明瑄哥。”沐清染下车之后转身看向裴明瑄。

裴明瑄打开车门，下了车：“没事，清染，早点休息吧。”

沐清染点了点头，刚想转身离开，手腕却在这时被裴明瑄拉住了：“等一下。”

沐清染转头疑惑地看着裴明瑄，“明瑄哥，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心事重重的。

裴明瑄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沐清染像是能看透他的想法，没有将手抽出来，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等着他开口。

过了良久，裴明瑄才开口道：“清染，你下次要是再想出去散心的话，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吗？”

“明瑄哥……”

“我会担心的。就算不是恋人，也是朋友不是吗？”裴明瑄在她开口拒绝之前，再次抢先开口道。

沐清染低下头，沉默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裴明瑄对自己的感情，如果……如果自己能喜欢他，想必会很幸福吧！只是可惜……没有如果！

沐清染深吸了口气：“明瑄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时间也不早了，快回去吧！”说着就将手腕从裴明瑄手里抽了出来，转头就跑开了。

裴明瑄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感觉心脏突然空了一块，不仅如此，冷风还灌了进去，让人生疼。

裴明瑄不知在顾家门口站了多久，南城的夜晚本就冷，更别提现在已经快要入冬了，直到风吹得自己身上发冷，裴明瑄才回到车上，启动车子离开。

二楼房间里一片昏暗，沐清染站在窗前，看着裴明瑄终于开车离开了，心总算放了下来。

沐清染将自己倚靠在墙上，闭上眼睛细细思量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明瑄哥，顾烨霖，璇儿……所有的事情都挤在一个时间发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为刚才你拒绝裴明瑄感到可惜？”在沐清染闭眼思考的时候，突然一道阴冷嘲讽的声音传来。

如今沐清染都没有转身，就能猜到是谁，除了他，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自己的房间。

沐清染暂时还不想跟他撕破脸，转身，就看见顾烨霖斜靠在门口处，嘴角还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么久了，沐清染也算是了解他，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太好。冲着他笑了笑：“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呵！”顾烨霖没说话，冷笑了一声，提步向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他走过来的每一步，就好像踩在沐清染的心尖上，沐清染心头一颤。

最终他在距离沐清染两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你今晚去哪儿了？”

“啊？”沐清染抬头，眼神中满是不解。

顾烨霖重复了一遍：“你今晚去哪儿了？”

“啊？哦，没去哪儿，跟小意一起出去吃饭了。”沐清染暗自松了口气，直言道。毕竟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再说了，他既然来问自己，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

顾烨霖听到她的话，脸上仍是没有表情，唯有眉毛微微一挑，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今天璇儿生日你为什么没去？”

沐清染疑惑不解，歪着头看向他，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还是耐着脾气回答：“我想我应该从来没去过吧。”

“我问得是你为什么不去？不是问你去没去，懂吗？”顾烨霖眸底闪过一缕不耐。

“哦，我对你们那个圈子不感兴趣，再说了，我以前也没有去过啊，大哥不也没说什么吗？”

“你……”顾烨霖被她堵得说不出来话，确实，自己怎么会问她这种问题。

“没事，随便问问。我先走了。”顾烨霖说着就往门口走去，“还有……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在顾烨霖的手触及门把手的时候，沐清染开口道：“如果我做到了，你会放我走吗？”沐清染的语气中夹杂着满满地期许，她想离开了。

顾烨霖的手顿时收紧，眼底瞬间变得阴翳冷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