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里的碎石在潺潺流水下，保持原有的模样，清澈见底的河里，几尾肥硕的河鱼浮出稀稀落落有着几株莲花的水面。

璃月港繁华依旧，吃虎岩商业街上，传来几声吆喝。

“咱上回书说到...”

“刚从摇光滩捡来制好的手工星螺玩具，纯手工制作，大人小孩都放心！”

热情的吆喝声里，有一个摊子却是无需叫喊叫卖，便有源源不绝的顾客上门。

这个小吃摊摊主，在前几天刚刚开始开门做生意，能做到如此受欢迎的程度，也实属罕见。

“老板，我要一串中原杂碎！”

“叔叔，请给我一串烤蘑菇鸡肉串，不要辣。”

“来两份干炒鱼河，打包带走。”

炉灶之前，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在忙碌，一袭黑衣的大人，是师父墨然，他嘱咐徒弟看一下烤串，便去热锅准备炒鱼河。

一头霜发，稚嫩面容如同瓷娃娃的申鹤很是听话，在跟随师父的耳濡目染下，她也会做一些简单的菜品了。

“老板你徒弟真乖啊，我家孩子要是这一半听话就好咯！”一个满嘴胡渣的中年男人笑道。

墨然炒着菜，手中铁锅颠起，保证河粿受热均匀，不沾锅底，不因大火而炒糊。

“呵呵，孩子嘛，淘气点也正常，长大了就不会了。”

“看来老板你挺有经验啊。”旁边一个二十多岁回话，苦恼道：“再有几个月，我也是当爸爸的人了，可这心里吧，总是慌，担心照顾不好孩子。”

“既然老板你这么懂，能不能给传授个几招？我再多点一份菜就是了。”

墨然笑了笑，将鱼河打包好，“哪来的招，照顾孩子，这得自己摸索，不同的孩子都不一样，多顾着点就行。”

说完喊了句，“刚才哪位要的鱼河？”

一对牵着小情侣过来，男的说道：“我要的，这是一千摩拉，老板你收好。”

墨然接过手，看了眼，确认无误，放进箱子里，继续回到炉灶前边。

这几天以来，都是这般光景，摩拉总量已经增长到了三十万左右，不过看起来虽快，但也只有墨然能做到了。

毕竟手艺并肩炉灶之魔神马科修斯，并且价格亲民，还能从早餐一直做到宵夜的，别说璃月，就是全提瓦特都没几个能这样的。

也正因为这样，墨然的摊子才会有那么多回头客，顾客吃饭时，也是其乐融融，聊的很开。

这对师徒里，不少顾客打心眼里喜爱申鹤这个小孩，毕竟，一个十分听话，还会帮忙干活的可爱女娃子，上哪去找呢？

中午，在十一点至一点以后，顾客会少一些，因为也得干活糊口，不可能全是闲汉。

这段时间，墨然就能勉强坐一会，和小申鹤聊聊天，或者靠着遮阳棚的杆子眯一会。

每当这时候，摊主的位置就轮到申鹤担任，不时瞥一眼师父，能够顾客来了，师父没醒，就由她来掌勺。

不过，每次墨然都会准时睁眼，申鹤到现在也没独自招呼过顾客。

墨然坐在凳子上，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望了眼既没有烈阳当空，也不乌云密布的天空，感叹天凉好个秋。

同时也在想着，这几天摊子既没遇上什么豪门千金少爷来嘲讽，也没有地痞流氓来挑事，说明璃月港的治安还是不错的，至少在明面上没有这些事情。

“老板，来一份山珍凉卤面。”一个身上带有不同于常人气质的男子走近摊子。

墨然忍不住心道：‘真是，刚说治安不错，就有人找上门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心里这样想，应了声好，墨然起身去切肉，然后把宽大面条下锅，就清水煮熟，加上酱料，就是山珍热卤面。

放着晾凉，就是山珍凉卤面。

墨然给端到小桌上，道：“你的山珍凉卤面来了。”

“嗯，成色相当不错。”男子拿从衣衬里拿出一双自己带的绿玉筷子，浅尝一口后，眼前一亮。

连到三个好字，男子开始询问一些问题，例如，家住何方，年方几何，家里还有什么亲戚之类的话，听着像是来相亲的。

问完这些，男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那老板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发展？”

“这个啊，暂时没这想法，能把这摊子经营下去，就已经是我最大的期望了！”

“哦？”男子瞥了一眼一袭普通的黑衣，说道：“那如果，能多些赚摩拉呢？”

“呵呵，要是有的话，那肯定好，不过我现在不想挪地方，以后再说吧。”墨然尽量打着圆场，不想打人，避免以后没顾客敢来了。

男子目光一凝，转着手上筷子，慢悠悠道：“璃月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识时务者，在璃月港可过不长久。”

“过江龙也有难以自保之时，到时候，双方都不好看，还会落得个举目无亲的下场，你觉着呢？”

这已经算得上赤裸裸的威胁了，墨然也收起了笑脸，冷冷盯着他，沉声道：“有的杂毛鸟，在飞上一点高度之后，就沾沾自喜，认为可以无法无天了。”

“但其实只是没碰上真正想整他的存在而已，可能今天杂毛鸟还在威逼利诱，明天就人间蒸发了。”

“璃月还有句话，叫凤凰涅盘，浴火重生，在涅盘之前，凤凰也只是看起来普通的鸟，但等脱下世人眼中的底下身份。”

“凤凰，可不是什么杂毛鸟都惹得起的！”

倒也不是墨然不想接受收购之类的，只是系统的任务如此，没有办法，加上这个货色在刚才就开始威胁，还打算涉及亲眷。

难道人都打上门了，还指望墨然能笑脸相迎？那如果脑袋没什么问题，估计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男子冷哼一声，狠狠道：“给你一条青云路，你不要，非要下地狱才后悔？呵，你等着！”

男子愤愤走出摊子，迅速离去。

旁边那些顾客，也是一头雾水，一人道：“刚才那人有毛病吧？”

“嗯，估计是生活不得意，跑来找存在感，提升自己的所谓高度，弥补心里的空虚吧！”

“哈哈，兄台好口才呀，这几句，可真是说出我心里的感觉来了。”

“过奖过奖！”

…………

夜间，墨然收了摊，去管理处缴清每日的费用，那的工作人员道：“我听说，白天有个人去你摊子上谈生意了，是真的吗？”

“确实是真的，不过我没打算换地方。”

“嗯，不过之后几天，你还是小心为好。”

“知道了，多谢。”

墨然带着小申鹤出了管理处，走在冷风徐徐的石板路上，踩出沉闷的声音。

申鹤有事百思不得其解，终于是开口问了，“师父，下午您说的凤凰涅盘，浴火重生，是有什么相关联的事情吗？”

墨然柔声道：“有啊，那个人是杂毛鸟，而师父现在，是没有浴火的凤凰，意味着，我可不是他惹得起的。”

“可是，师父的真实身份没有暴露，没有展现实力，关没有涅盘的凤凰什么事呀？”申鹤好奇道。

“额，这个，是师父引用不当。”墨然尴尬一笑，当时就为了说的好听点，所以没有在意，现在仔细一想，好像哪哪都不对。

为了挽回一点形象，墨然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说道：“申鹤，师父就是因为以前没有读书，所以现在引用典故都用错了，你可不要学师父，争取以后在文学方面让师父望尘莫及才好。”

“申鹤知道了，我一定不让师父失望。”

一大一小两人，没有去提下午的那个人，墨然是懒得提，申鹤是觉得，在璃月港里，谁都师父强大，所以十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