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叶轻寒的举动，一号心中有着太多的不解和积怨，比起摧心计划的失败一号更在意的是叶轻寒不作为，他要去质问叶轻寒，质问他是否以看他们这些无能者如跳梁小丑般表演为乐。

一号第一次不想让自己的理智压过情感，为了向叶轻寒求得答案，一号决定放纵自己一次，不做任何思考和对策，当面与叶轻寒对质，这也许会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放纵，但这次放纵的结果将决定他这一生的所做所为是否有意义。

一号仅存的理智让他找到了七号给自己做了个伪装，毕竟他现在还处于刚复活后的虚弱状态，华国现在正处于全面备战状态，就算是一号全盛时期都不好强闯，更别说他现在的这副状态了，若是强闯怕是连叶轻寒的影子都看不见就被格杀当场了。

七号也没多问一号伪装要干嘛，现在的他也没有兴趣再问，给一号做完伪装后就直接赶人继续喝闷酒了。

面对七号的心情，一号深有体会，这次摧心计划圣临会输得一干二净，不仅失去了能在神魔战场呼风唤雨的战力，更是将圣临会的信仰也给败光了，圣临会的根基已经被摧毁，没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甩了甩头，一号不想再多思考这些，没见到叶轻寒之前想再多也没用了，虽然见到叶轻寒大概也改变不了什么，但一号想亲眼见证自己的结局。

一号借助七号的易容和九号之前创办的假身份一路潜行进了华国，根据之前的情报一号直奔江筱筱的住所而去。

结果刚到江筱筱所在的社区外，一号骤然间就化作了满天飞灰随风而散。

这自然是叶轻寒的手笔，一号这一身戾气早在八百里开外就被叶轻寒感知到了，为了避免麻烦叶轻寒随手就将其物理消除了。

不过一号作为圣临会首领，保命的手段还是不少的，虽然能在现实中使用的复活道具非常稀有，但一号还是想办法弄到了一个，不过这唯一的道具也被此时已经上头的一号稀里糊涂的用掉了。

一号心态彻底炸了，这叶轻寒真的是一丝机会不给，但一号决心已定，他拿出了几个八号随手研制的智能探索机车，输入好特定语音与导航就派遣其前往江筱筱的社区。

“叶轻寒，我只是想向你问几个问题，若是你不答应，那我每天都会用这种带自爆功能的小车来骚扰你，如果你同意，那就搜索我留在车底的网址，你的账户我已经帮你创建好了，我随时都在这网址上等你。”

说实话，一号既然已经给出了网址，那么叶轻寒如果想通过这个网址反向追踪其所在位置并不是做不到，不过就是有些麻烦罢了。

既然如此，叶轻寒索性选择听听一号到底想要问些什么。

登上一号留给他的网址，叶轻寒进入到了一个线上会议室，一号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叶轻寒，你不是坦姆星上的人，对吗？”没有多余的寒暄，一号直接进入主题。

“我是坦姆星土着，只不过年代和你们不同。”

“既然你也是土生土长的坦姆星生灵，那你难道就对这个星球没有哪怕一丝的怜悯吗？你明明有能力将人类文明引领地更加先进，有能力将这个星球所受到的损伤降到最低，但你为何仅仅只是看着我们在落后与无知的文明中苦苦挣扎，为什么！”

一号的这种质问叶轻寒早就有所预料，这也很正常，任谁知道自己付出大半人生所追求的目标在旁人眼里只是儿戏，甚至自己所处文明的一切努力在那个存在的眼中也不过是稚童的把戏而已，情绪都会处于崩溃状态。

“你知道阿尔法星系的灵力浓度为何会这么低吗？”

“这和我问的有什么关系。”

叶轻寒没理会一号的打断，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是我断绝了阿尔法星系的灵力，本以为如此一来就可以断绝超凡力量对人性的诱惑，不过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一号听闻此言如遭雷击，如果叶轻寒所言不虚的话，那阿尔法星系现在这一切不利的局势可以说都是由叶轻寒一手造成的。

“你凭什么这么做！就为了巩固你自身的力量吗？为什么上天会将这力量赐予你这样自私的恶魔，我不服！”

“我也曾做过君主，我懂得这种被权利与力量笼罩于一身的快感，尤其是灵力所带来的极速攀升的力量感，令人沉醉、无法自拔，但是，人的心智是无法在这种状况下保持平稳的，我见过太多太多人因为贪恋力量身，最终灵力暴走身死道消或是走火入魔堕入深渊。”

叶轻寒此言不仅是说给一号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

即使他已经近乎抽干了阿尔法星系的灵力，但还是会有像神魔游戏这样的存在让人们接触到这宛如毒药般的力量。

叶轻寒当初沉睡的时候就没想过能再次苏醒，但既然他在这个时代重新苏醒了过来，那他势必不会再走万年前的那条道路，他确实是自私的，因为他不想再一次体会那份失去一切的痛楚。

叶轻寒的说法明显没法让一号认同。

“只有弱者才会恐惧力量，而且你现在拥有这种程度的力量不也没事吗？”

“没事吗？或许吧。”自从叶轻寒苏醒之后，他其实就感觉到原本自己属于人类的情感正在逐渐变得淡泊，若不是碰到了江筱筱他都怀疑自己现在是否还能和他人正常交流。

“难道追求一个更美好的世界是错误的吗？人类现在已经不可能和这个世界上的其他生物共存，人类文明需要革新，利用跟先进的异族文明来督导这份革新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组织这一切！”

“当你抛弃了自己的种族的时候，你就已经错了，很明显你已经不再相信人类这个种族的可能性，这也意味着你承认了自己的无能，这样的你就算有再多可能性摆在你眼前也无法真正获得力量。”

“可能性？我只知道，只要你肯出手，一切就都能解决，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一号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到最后，他甚至直接挂断了通讯。

一号冲到了大街上，疯狂的他开始进行无差别攻击，即使他现在还处于虚弱状态，但他好歹也是坦姆星上的顶尖强者，街道上的路人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可能性，可能性，可能性！这就是你说的可能性！”

在一号如野兽般疯狂宣泄之下，路人四处奔逃，逃跑时将人推搡倒地，将逃亡在自己前头的人拉到自己身后垫背的人比比皆是。

发现异状的巡警很快就赶来现场支援，但普通的警察对上发狂的一号也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不过即使如此，这些第一时间赶到的巡警也强行按捺下心中的恐惧，直面一号，为逃亡的人群争取一丝时间。

“没用的！人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劣根性的，愚昧和无知的人是无法根除的！”

一号越发疯狂，他不记代价的使用着技能与道具，他周围的几个街区都被他化作了炼狱火海。

离一号开始破坏到现在只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附近龙组的成员便火速赶到了现场，有了他们的加入，一号的破坏总算是被控制在了一定范围内。

龙组的成员虽然阻止了一号的进一步破坏，但短时间内他们也拿一号没办法，只能继续呼叫增援。

除了附近的龙组成员和暗部成员，牛莽也在赶来的路上。

牛莽来得很快，他到来之后便直接上前欲要控制住一号。

一号试图反击，但此时本就是虚弱之身的他再加上先前的高强度爆发，已经让他失去了能够与牛莽对抗的机会。

牛莽没花多少气力就将一号击倒在了地上。

倒地的一号此时满脸狰狞。

“来啊，来啊！让我看看所谓的人类的可能性啊！”一号此时甚至还想用牙反咬牛莽。

“TMD，属狗的这是。”面对一号的扑咬牛莽直接往他脸上赏了一脚。

一号挣扎着还想爬起。

“甘霖粮，甘霖粮，甘霖粮……”牛莽一边叫骂着一边又向着一号的脸上连续补了十几脚。

“明明……只要有更强的力量就……”狂暴的一号终究是倒下了。

“NND，这厮还真是TMD耐打，把他带下去。”牛莽指挥着周围的人将一号抬了下去。

……

“什么？圣临会的一号被你抓到了？”司徒空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来到他办公室里滔滔不绝的牛莽。

“那可不，暗老牛出马，管他是一号还是大号的通通都得趴下，我跟你讲啊，当时我与他大战三百回合，战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就在牛莽吹逼的时候，司徒空了解到了当时的真正情况。

“合着就是圣临会的首领一号被叶轻寒逼疯了，然后他想不开上大街上发狂，最后被你捡了漏。”

牛莽：“……”

还能不能让人愉悦地吹会儿逼了。

“别贫了，带我去看看那个一号。”

“行，不过他现在神神叨叨的，多半是脑子坏了。”说罢牛莽便领着司徒空向着关押一号的监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