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寒朝外边看了一眼，见张渝还在车上休息，就轻轻的把门给关上了。

这不好吧？孤男寡女的。

“郭明川，你老实和我交代，我看你还有没有得救？”

“藏几支枪，真的算犯罪？”

“那你以为啊，在部队没学过？部队发的枪，每天练习完是不是要还回去专人保管？”

“学过，但我这里情况特殊，不是没有枪械室吗？”

“这不是你私藏的理由，你可以立即向上面报告的。还有，你这么多枪到底怎么来的？”

要不要坦白？我此刻的心里不断的在摇摆。咬死不说我最多是私藏枪支，坦白了我还要加上命案在身，私自越境之罪。老头子啊老头子，我是不是着了你的道了？这个时候，你怎么一个影儿都没有了？

“那我现在把这些枪丢了行不行，反正还只有你知道。”还有那个老头子知道，他应该不会到处去说吧？

“郭明川，你想让我替你包庇罪证？”

看这大姐一脸严肃的样子，难道她真打算送我上法庭？

“快点说，我还要带你回去。”

“啊？这就要把我带回去了？”

“是的，上面来了命令，让我带你回去。”

完了完了，平时来来去去我也没特意去躲避摄像头，上面不是查到我私自出境了吧？

“私藏枪支加上私自出境，会判多久？”

“你还私自出境了？”许梦寒一听到我说私自出境，立马惊讶得两眼圆瞪，不过幸好声音没提高，不然外面的张渝也会知道了。

“郭明川啊郭明川，你胆子也太大了。你，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许梦寒已经错乱了，一边用手指着我骂着，一边不停的转着圈。

我要是说出我不只出了境，还杀了人，她会不会立马枪毙我？

唉！自以为聪明，到头来还是成了糊涂蛋。跟着老头子瞎混，置军法条例于不顾。这也的亏是许梦寒，要是来的是胡一虎，估计已经把我绑起来直接送军法处了。

“大姐，你就别转圈了。你把我抓走吧，该怎么罚怎么判我都认了。”

“你，你是要气死我吗？你还说想进猎鹰，像你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炊事班都不会要你。”

“行了，反正事已经犯了，该什么罪我都认。”或许是突然觉得对未来失去了希望，或许是被她转的我也有点烦躁了。我猛的对她暴喝了一声，惊得许梦寒连退数步，用一副不认识我一样的眼神盯着我。

“指导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醒悟过来的我连忙向她道起歉来。

“你，你……”

“张渝，进来把他带走。”她打开门，朝外面喊了一声。

张渝进来，看着板着脸的许梦寒，又看看我，不明所以。

“带他走。”许梦寒说完先一步跨出门去，直接上了车。

“队长，走吧，我会跟你们回去的。”

“你和指导员吵架了？”张渝问我。

“算是吧。”

军用越野车带着我驶离了那个小小的哨所。师父，恐怕再也见不到你，没法给你做饭了。你教了我这么久，只怕也是白教了，后半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来，唉！

闻音，前些日子我就不该给你写那封信的，应该让你忘了我才好。答应了回去看你的，这辈子恐怕是办不到了。

还有我那山村里的父母，老校长，唉！

……

此刻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许梦寒，从上车起就一直把头扭向外边，眼眶里已满是泪花。

郭明川啊，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啊！你想要枪，迟早会给你发的。为了让你防身，我和胡一虎都给你枪了，两支枪还不够你用的？你还自己去搞了一堆，还居然越境。你知不知道对一个军人来说，不守纪律是多大的错误吗？你能从那里出来就不容易，还不好好珍惜这次的机会，自己把自己的前程白白断送了。犯了这么大的事，我该想什么办法才能保住你啊？你没事出什么境？对了，这小子跑过去干啥了，他那枪到底怎么搞到的？刚才一时心急，还忘了问清楚了。

车到了以前的营区，我却没看到以前那样气势如虹的训练场面。人呢？难道他们都解散啦？还是分到不同的部队去了？是不是只有我一个剩下了？

许梦寒把我带到她办公室，交代我把所有的细节全写出来，要写得非常详细，她没来叫我，我不许出来。说完她就把办公室门一锁，自己出去了。

这我怎么写？几月几号我越过国境，去某某寨子放了把火，杀了几个人，都给这样写出来？那只怕会判我吃花生米，唉！

把我带回来后，许梦寒自然是去复命了，顺便探探首长的口风，我犯的这点事会要怎么处理。她也不知道首长为啥突然叫我回来，该不会是首长知道了这小子干的好事了吧？

许梦寒进去的时候，首长正在和一个穿便装的老者喝茶。许梦寒不认识他，但总感觉他浑身上下露着一股神秘感，尤其是眼睛，几十岁的人了，还那么深邃有力。

“首长。”

“梦寒来了，人带回来了没有？”

“带回来了。”许梦寒小声的回答着，同时观察着首长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没什么怒气，他是不是还不知道那小子干的好事？

“那好，你把他，还有胡一虎都叫上，半个小时后来我这里。”

“啊？您要见他？”一直以来，老首长都是在幕后观察着他们这些人的，怎么今天就突然要见他了？

“是的，叫你带他回来，就是要见他的。”

“您有什么事，我替您传达不就行了吗？”她心里还在想着怎么帮我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怕我一见了首长，一紧张，马上全招了。

“你这丫头，我想见见你的兵还不行了？”老首长感到许梦寒有点怪怪的，不知道她在动什么心思。

“您看这天色也晚了，快要吃晚饭了，要不明天我带他来见你？”许梦寒还在争取，一个晚上也好啊，也多点时间想招啊！郭明川，你真是害死我了！

“不行，事情紧急，必须立刻把他带过来。”老首长一口回绝了许梦寒。

“什么事啊？”许梦寒还想着打听下缘由，那便衣老者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了她。

“许梦寒，你今天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快点去叫他们来，事情紧急。”

“这丫头今天怎么古古怪怪的？”看到许梦寒离开之后，首长喝了口茶，对着便衣老者说道。

“担心呗”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都不担心。”

“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