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君心
作者:欢曦 | 分类: | 字数: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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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熟悉又陌生
昌和殿内,带秦疏出去的宫女走到宣落堇身后,俯身在宣落堇耳边低语几句便又退下。
少顷,宣落堇站起面朝帝后无声行一礼,皇后微微点头,宣落堇转身离席。
“千易公主”
欲跟上宣落堇的慕千易闻声扭头看向叫她的人,单侧嘴角上扬,轻蔑道:“好久不见,宣将军”
被异国女子轻视,宣洛书气愤不已,要不是为阻止慕千易去缠上宣落堇,他是宁死都不想搭理这如狼似虎的女人。
他脸色阴沉的连假笑都不屑于做:“公主不来,我们便永远不必见。”
“手下败将而已,本公主还没那么狭隘。”
高承一手压着宣洛书的肩膀,手执一壶酒站起,拍了拍宣洛书,见宣洛书压下怒气,他俯身拿着酒杯走到慕千易桌前,肆意的笑容下透露着冷厉的寒气。
慕千易亦不落下风,直视高承:“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籍籍无名不足挂齿。”高承斟满一杯酒,“先干为敬。”
“本公主不胜酒力,以茶代酒不成敬意。”慕千易拿起茶壶倒满一杯茶水。
刚拿到水杯,高承俯下身一掌拍在桌面,水杯的水顿时溢出杯外。
慕千易牢牢握住水杯,眼神如刀般盯着高承,高承肆意的笑容不减,目光充满了挑衅。
一场无声的挑战在慕千易手中水杯碎裂而结束。
高承直起身,又自行斟满两杯酒利落干尽:“不成敬意!”
说完这揶揄的话,高承勾了勾唇角,转身走到宣洛书身侧坐下,用两人能听到声音说:“让你妹妹尽量避开慕千易,这女人确实不好惹!”
“你认为我妹妹很好惹吗?”宣洛书不在意的回了声。
高承轻笑:“我还真没敢去惹过!”
“你试试!”
“不敢不敢!”
“竟还有你不敢的!”
“这个真不敢!”
被宣洛书和高承这一闹腾,慕千易只能恼怒的继续留在席间。此时出去,在这陌生的皇宫内,不说找人,可能都找不到回来的路。
看似静谧安逸的凉亭,早已成为各方观望偷窥之地。
自然,宣落堇亦是其中之一。
而宣落堇所在之处是所有隐藏人的最佳位置,只要亭中人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便可听的一字不差。也可隐隐看到其他地方隐藏的人。
亭中,秦疏被那人扶着坐在石凳上,静静的站着凝视秦疏良久,才上前一步将秦疏揽进怀里,温和的说:“是二哥不够强大,让你受这苦楚,再等等,二哥定会来接你回去,你想要的,二哥一并帮你带走,到时你只是你,再没人可以主宰你的想法,母后也不可以。”
听到最后一句,秦疏仰起头用看不见的双眼看着他的二哥慕靖延,满脸充满了期待。
慕靖延看着秦疏那单纯的期待,他知道秦疏期待的是什么,也知道那期待自始至终都假的,他闭眼不忍目睹,又不忍在此时打击秦疏,温声道:“母后让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豆沙糕和蜜饯,但天气太热,豆沙糕坏了,蜜饯在驿馆,明日我给你送去宣府。”
再睁眼,他看到秦疏略显失落的神情,他放开秦疏,从胸前衣服里掏出一个玉坠,放在秦疏手中:“这是母后在慈安寺为你求的平安玉坠,特意让我亲手给你戴上。”
看着秦疏双手紧握玉坠,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慕靖延偏过头无声落下一滴泪,伸手欲抚摸秦疏的后脑,却堪堪停在发丝:“母后那日没有送你,是因为舍不得,怕你见了会闹,会惹父王不高兴,到时吃苦的还是你,你会明白的对不对!”
秦疏点点头,把玉坠递给他,他接过为秦疏戴在脖子上,见秦疏爱不释手的握着玉坠,他深邃的眼眸中蕴藏着怨恨,不解。
他不明白,他的弟弟从小就乖巧懂事,惹人怜爱,为什么父王不喜,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母后的喜爱也只是做样子,只为让他弟弟更加听话。
明明都不喜爱,养在外面,不允许经常回去,又为什么非要对外挂上最喜爱皇子的名声。
明明他弟弟是最听话的那个,父王却总是能找到理由惩罚。
他爱怜的轻抚了一下秦疏的发顶,“二哥该走了,离席太久不好,明日再去宣府看你。”
四周再次陷入寂静,秦疏知道他二哥走了,这里又只剩他一人。
其实他不明白,他二哥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几乎不曾说几句话。
可谓是熟悉又陌生。
但能得到他母后的消息,知道他母后还是记着他,并没有遗弃,同父王般厌恶他,他的内心很是高兴,也非常感谢他二哥告诉他这些。
到此,宣落堇不再隐藏气息,向秦疏走去,在秦察觉到她的同时,她淡漠的说:“休息好了便回,教你的规矩又忘了吗?”
闻言,秦疏立马站起把玉坠塞进衣服里,等宣落堇走近将衣袖放在他手中,他便跟着回到昌和殿。
大宴结束回府已经夜幕降临,刚入府门,陶儿遂儿匆忙走到宣落堇身侧,在宣落堇耳边低语几句,随即宣落堇神色微变,转身跨出府门。
紧抓宣落堇衣袖的秦疏被带动一个趔趄,但还是紧抓宣落堇不放。
宣落堇站定回身还未说话,宣洛书走过来正色道:“我送他回去。”
“多谢哥哥”
听到宣落堇的话,秦疏本应立马松手放宣落堇离去,但他就是不想松。
等了几息,一起回来的宣丞相厉声道:“松手”
从未见过宣丞相对他或对旁人疾言厉色,而此时仅仅的两个字,顿时惊的他松开手,低下头好似犯错的小孩子,双手摩挲着垂在两侧不知所措。
宣洛书眼神示意宣落堇快走,人交给他放心。
随手便扶着秦疏的手臂,而秦疏对他的触碰明显的惧怕闪躲,他自知是那天他把人吓到,便耐着性子软下声音说:“那天我不知道你说不了话,也只是吓唬吓唬你,以后不会了,我送你回去就走,不多逗留,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我,我有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