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君心
作者:欢曦 | 分类: | 字数: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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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期待和信念
宣落堇惊诧的俯视着慌不择路的秦疏。
江亭懵了一下:“主子你没告诉我,我也不知道。”
遂儿一巴掌拍在江亭肩膀上,“你当时为什么不问问?”
江亭一脸委屈的小声嘀咕:“我哪敢问嘛!你是不知道主子最近像受惊的兔子,弄不好就吓到,我整天都提心吊胆,怎么敢反问!”
“你……”陶儿伸手轻触了一下遂儿,遂儿立马歇了骂江亭一顿的想法。
宣落堇看不得这样的他,也很惊喜秦疏有别的事找她,蹲下身,与他平视,缓了缓心神,柔声哄道:“慢慢想不着急,姐姐还有急事必须出去一趟,等你想到我就回来了。”
听到宣落堇又要走,他更加用力握住宣落堇的手,“姐姐不要走,我很快想到,再等等!”
宣落堇将他强行扶起坐在凳子上,几人都安静的看着他如暴雨倾斜的泪珠不断划过惨白的脸颊,无声无助的哭泣让人为之动容。
望一眼外面残照的夕阳,宣落堇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姐姐真的很快回来,晚饭你记得乖乖多吃点……”
“我想吃面,姐姐我想吃面,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他慌乱的拽着欲走的宣落堇。
宣落堇毫无疑问的对外吩咐:“晚饭换成面。”
“是”门外护卫应声。
他得到准确的答案,刚一松手,便见宣落堇走到门口开门,他急切追过去:“姐姐陪我一起吃好不好?我吃饭很快很快,不会耽误姐姐太多时间,求姐姐,最后一次,我什么都不想不要了,只求姐姐陪我吃碗面,我……我求姐姐……”
闻言,宣落堇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抬手为他拭去泪水,耐着性子柔言道:“你乖乖的先吃,我会尽快赶回来。”
说完便毅然离开。
看着宣落堇离去的背影,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时间恍若静止,只有那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滑落的泪珠不束约束。
江亭缓步到他身侧,伸出安抚的手在想到好多次接触到他时惊慌的模样,及时收回,低声询问:“主子你没事吧?”
良久,他哑声反问:“我刚才是不是很轻佻浪荡?”
“啊?”江亭微愣了一瞬,这什么问题,他该怎么回答,“哦,呃!我和陶儿遂儿搁那儿聊天儿,不懂主子的意思!”
屋内再次回归寂静,江亭无奈的瞅着似水做的人,从未见过哪个男的能哭这么久,还能控制优雅的表情。
若不是他的泪点高,陪着这么个泪人,怕是也要泪洒当场了。
直到护卫端着一碗面送进屋内放在桌子上,秦疏才挪动脚步到桌边坐下,盯着面迟迟不动筷。
江亭提醒道:“主子快些吃,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他转头望着门外,“姐姐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吧,上次母后明明答应要陪我吃面,可我等了大半日都没等到,最后,面还是我自己找到厨房,自己做的,但被父王打翻了,母后用我看不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就像姐姐刚刚一样走的毫不犹豫,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母后。”
突然,江亭似乎想到什么,急声安慰:“大人一定会回来,我这就去门口等着,再让厨房再给大人做一碗面,主子等等,其实面坨了也挺好吃!”
“不会的,姐姐不会回来的,姐姐定然厌恶极了我,我也厌恶这样的我,怎么办?”
江亭走的急,没注意到他绝望的神情,黯淡失色的眸子。
匆忙出府的宣落堇坐在马车内,心绪异常不安,不停的催促车夫快点快点再快点,可在繁华热闹的街市上,纵使车夫尽可能的加快速度也慢到极致。
暮色渐浓,宣落堇内心愈发不安,她不确定的问陶儿遂儿:“你们有没有觉得秦疏今日太过异常?”
遂儿一听立马回答:“哪止异常,简直是疯了,病入膏肓……”
“确实有失分寸,胡言乱语了些。”陶儿瞪一眼口无遮拦的遂儿,“可能是病的久了,在屋内太闷导致,要不小姐先回去,现在出城是赶不及落锁前回来,不如明日一早再去?”
沉思良久,宣落堇越想越恐慌,心底的不安愈演愈烈,她焦急的吩咐,“陶儿你去告诉高承,让他将消息传给长公主,若他没办法,我明日一早再去。”
说完,她便跳下马车快步往回跑,遂儿紧随其后。
飞奔入府门,便迎上形色慌张与门口护卫口舌纠缠的江亭。
她焦急的喝斥:“江亭,你在此做什么?”
听到宣落堇的声音,江亭焦急的奔过去,跟随宣落堇的脚步,“主子还在等大人,我怕面坨了不好吃,冷了更不好吃,所以来寻大人。”
“说重点,他为什么非要等我。”宣落堇着急的往乘风院跑。
江亭“啊”了声,视死如归般回答:“今日是主子生辰,他从未过过,去年是他一直期待的一次,也搞砸了,还有,我不是不提前告诉大人,是因为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遂儿不解的踢了江亭一脚:“不就是个生辰吗,我从来不过,也没什么,看把你急的!”
“你知道什么是期待和信念吗?”江亭斜睨了遂儿一眼:“不懂就别说话,我连生辰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呢!因为从未期待过,就没觉得有什么,但主子不一样,不能同论!”
“快跟上,废话太多了你!”
听江亭说出来时,宣落堇的心便沉到了谷底。
她们相识后的那一年,也是这一日,秦疏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几个铜板,带着她在一个路边面摊叫了两碗阳春面,她吃了几口,只觉得不合口味,便放下了筷子,而秦疏却吃的津津有味,连同她的也吃了个干净,最后还兴奋的说:“谢谢姐姐能抽时间陪我,我真的好开心,我要永远记住这一天,有姐姐陪着的这一天。”
她焦急的往乘风院跑,眉头紧锁,空气中弥漫着无尽的沉默,从前那个时刻在左右叽叽喳喳笑声不停的少年,同这大半年郁郁寡欢的少年成了鲜明对比,她总是视而不见,认为这是他自作自受,能安分待在房间里便是最好。
即使重伤后,她也没有真正的正视他的想法。乖乖听话待在房间好好养着就是最好。
当她推开门的刹那,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三步并做两步冲向秦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