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这一次并没有选择开战。她从奥托身上感知到了和自己相同的气息。以及他旁边，那个被称之为王龙的那个男人身上，一股令自己非常不适的气息。

还有从奥托身上，和自己相同的，执念。

“不愧是造成了人类史上最大灾害，第二次崩坏的空之律者。不仅与神相媲美的力量，这份纵观全局的远见，也着实了得。”

奥托赞扬的词句并不能让空之律者有多大的情绪起伏。

“无聊的恭维。我对你们没兴趣，那些小姑娘才是我的目标。但你这样的人竟会成为王。人类，还真是悲哀。”

空之律者嫌弃地将人质丢下，侧身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而符华身体内的空间也随之撤离，但是也挖走了一部分血肉，而她体内的【迦楼罗】因子，正在悄悄地修复着符华的身体。

奥托走到符华身边，低头看向她。而王龙则是紧紧跟着奥托，一直停留在他的身边。

“啊……真是狼狈。上次见你受如此重的伤，还是五百年前在天穹峰的时候吧？”

符华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站在他旁边的王龙。

“总而言之，我还是先帮你治疗吧，也算是祝贺实验第一阶段的圆满结束。”

“为什么……”

符华颤抖着开口，这也让奥托微微一愣。

“嗯？还能说话吗？”

“为什么……王龙他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要放她离开……你难道就不知道她的目标是……”

奥托打断了符华的话，他的脸上很少见地阴沉了一下。

“我知道，是德丽莎。过不了多久的话，就会被追上。放心好了，她们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什……”

“哦，对了，对你而言还是一个好消息。K423没有死，而且，还需要她活下去。”

“现在，那具身体里，寄宿着两个意识。被你们称作琪亚娜的k423的意识，和空之律者西琳的意识。在吸收了静谧宝石和高浓度崩坏能后……寄宿在那具身体中的西琳意识开始活性化，并顺利的占据了这个容器，最终促成了空之律者的再次觉醒。”

“呵，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到这里为止，我们称作第一阶段，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实验。”

“K423的意识，因为律者的觉醒陷入了沉睡，但她并没有消失。那么如果反过来K423的意识战胜了西琳的意识，会发生什么事呢？答案是，将诞生出一个拥有律者力量的人类。这点，已经有第三律者和第四律者证实了。即使律者的意识被压制，律者的力量也不会消失。操纵一个人类远比操纵律者要简单。”

“当要让k423的意识获胜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符华愣住了，奥托的计划听起来是如此的疯狂，虽然王龙已经提前告诉过她了，但是从当事人嘴中听到还是令她感到震惊。

“难道是……”

“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没错，那就是感情，感情将会创造出奇迹。我一直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深情会化作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在k423入学圣芙蕾雅的两年里，他们的心中已经结下了无法被斩断的纽带。这些幸福温暖的回忆，将化作k423的力量去撕裂，不知爱为何物的律者之心。”

“她们……会死！”

“我明白，战力的差距一目了然。但我不能向他们提供帮助，不能有任何外人介入这场神圣的战斗。所以……”

奥托微微侧身，看向了如同木偶一样的王龙。

“我就提前让我的老朋友好好睡一觉。”

“奥托！”

愤怒充斥着符华的内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越来越虚弱，【迦楼罗】因子的愈合速度无限接近于零。

“呵呵，果然很生气。我的老朋友很强，强到连律者都能轻易斩下。再加上他是如此爱着K423，如此爱着她们，所以我就更不能让他这么做了。为此，我了整整两年的时间。一点点在他的脑袋内植入羽渡尘，直到昨天才彻底完工。呵……没想到我的老朋友肉体如此强大，强大到即使是到了现在都还在不断削弱着一定范围内的崩坏能，但是精神上倒是能被我找到空子。”

“言归正传，根据我的计算，当牺牲者出现之时，K423就会夺回这具身体。我相信德丽莎，也相信她的学生，更相信我的老朋友。用爱杀死律者，这是只有她们才能完成的伟业！”

符华一字一句听着，奥托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听起来是那么的疯狂，虚伪。

但是愧疚，痛苦同时充斥在符华的内心。

她在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去阻拦，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后悔自己……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撕心裂肺地狂笑响彻云霄，充斥着这片战场。

“我的老朋友，我现在认真问你。因为已经超出我的控制，所以我选择告诉你一切。即便如此，你还是要反抗我吗？你还是要阻止我吗？”

笑声停止了，她用尽全身力气，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朋友？当你抹杀我的夫君精神的时候，当你放任德丽莎她们可能会被律者杀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的话语里没有一丝良知，只有深不见底的自私和谎言……践踏他人的感情，玩弄他人的命运……你甚至都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个恶人！奥托·阿波卡利斯，你让我从心底里感到可悲可憎！”

雷鸣划破天空，遮住了奥托的脸上的神情，只是雷光闪过后，一把金色的火枪出现在他的右手中，拟态·天火圣裁，对准了符华的头。

五百的往事在他眼前一一闪过，化作了虚无，回过神时，他，已经完成了选择。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砰！”

奥托扣动了扳机，符华应声倒地，但是头顶没有出现血洞，也没有鲜血流出，因为一道身影挡在了符华的身前，他的手也按在了符华的脖颈处。

王龙……

“果然，即使是精神死亡了，但是也看不得自己爱人受伤吗？”

王龙的话身体上并没有伤口，但是眼睛中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还不等符华有所反应，她感觉到眼前一黑，随后对身体控制逐渐一点点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