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白间客一剑刺出，剑气纵横，比他们的掌印走得更远，剑气一直刺入百丈远才消散开来。

“他娘的！好强的禁制？！”白间客眉头一皱，怒骂一声。他迫不及待地想进去看个究竟，然而却被阻挡在此地，让他十分不爽。

而前方的“气”越来越强，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像是夏日雨后的光晕，如今更别想突破进去了。

“咚咚咚……”钟声悠远，响彻太学院，钟声带着兴奋激昂的音色，不断敲响。

“青铜钟？”青莲司业几人面面相觑，露出一丝惊容，怎么那青铜钟又响起了，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太学院的异象也吸引了京都所有强者的注意，他们的目光此时都望向圣山的方向。

那道刺眼灼目的金色光柱，哪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依旧能感受到那古老又摄人心魄的气息波动。

平天阁内，章子画站于高台之上，面露惊诧之色，低声道：“去查下，异象因何而起。”

背后阴影处，一个脚步声慢慢远去。

“圣山，以往封禅祭天之地，如今天生异象，天下大吉或大凶之兆。”一个老者的声音从章子画身后传来。

“圣山，以往封禅祭天之地，”

“嘎嘎！”鹅大人此时屋内躺着四仰八叉，突然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立刻蹦了起来，扭着屁股急匆匆跳上窗沿，掉落了数根白色的鹅毛。

小小的脑袋，透露着一股大大的疑惑，惊叹道：“圣贤的气息？这个世界也有活着的圣人吗？”

鹅大人伸出脑袋，张望着，下方的民众也都纷纷看向太学院的方向。他们虽然不能感受到那特殊的“气”，却能看到黑云压城，金光破天的异象。

“不对，是古圣贤……还有……”鹅大人感受得更清晰了，这种气息他太熟悉了，以往在圣贤殿的日子，每天都能感受到。只是现在又多了不同的“气”，两者混在一起，让他没有立刻分辨出来。

李寒慢慢转头回头看去，身后不知何时也出现了几个修长的虚影，泛着淡淡圣洁之光，面目同样模糊，无法分辨。

当几个人出现的时候，外界的雷电的光芒被定划破长空的瞬间，狂风卷起的落叶残枝也在半空中静止，天地仿佛凝滞。

寂静得李寒能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声。

“是非成败转头空。”

“失败了！你们这一世又失败了啊！”

“苍天无道啊！”

几位虚影似乎在回答着那位圣人，宽慰、不解、无奈的情绪弥漫开来。

李寒努力记着他们的每一句话，什么叫“这一世？”难道他们这些人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为什么又失败了，还有什么是连圣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有祂们在，何人能成功？我等一辈有负先人的期望……”圣人虚影语气悲愤，似有万种不甘之心，却无能为力。

“这一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何时才能做到真正的超脱啊。”

“我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圣人虚影把头垂了下来，看着脚下，无数先贤为之奋斗的理念，本以为能在他这一世完成，

当年满怀激情，意气风发的一伙少年，最终只剩下他这具即将枯朽之体。

李寒似乎看到了一颗泪，从圣人脸上滴落，打湿了地板。

“终日梦为鱼，不知身在渊……”圣人虚影一声哀叹，身上虚影化为细小的碎片，一点点朝天空飞去。

人族最后一位圣人，羽化而去，只留给后世几段模糊不清的传说。

其余几位虚影见此也悲叹摇头，他们见过太多次这种场面了，此时的圣人正如当年的自己。

“咦？哪里来的小孩？”

突然一虚影突然开口道。

“吓！”李寒一惊，谨慎后退了一步，这不是历史回光嘛，难道他还能看到我？

“真是一个小鬼头，他怎么会在这里？”另一个声音疑惑问道。

“应该是下一世了，时光伟力神鬼莫测……”有虚影猜出了李寒所处的时间开口道。

“圣人之力？有趣有趣，竟然是一个少年。”一人惊叹，似乎发现了让他兴奋的事情，刚才绝望的情绪也散去大半。

“你看得见我？”李寒壮着胆子，什么神神鬼鬼的，还能被一个不知多少年前的回光杀了不成。

但是对方并没有回答他。

“真想亲眼看看你们这一世啊……”

“不对，不对！”突然有圣人惊呼。

“你怎么可能在这一世？！”他看着李寒，面露惊容，更是不可置信。

然而下一刻时光长河的力量盖住了一切。

李寒听到了外面的风雷之声渐渐变大，整个天地开始流转起来，逐渐恢复正常。

几个不知哪个时代的虚影也慢慢淡去，最后的影子随着风卷而起，彻底消散。

圣人的惊呼声似乎还在流转。

此时山腰处，被挡在圣山外面的青莲司业等人，看到七皇子脸色苍白从悟道天梯慢慢走下来，

七皇子时不时回头向山顶望去，不甘、畏惧、愤怒之情都汇聚在脸上。

刚好隔绝他们的那股“气”也逐渐消失了。

青莲司业等人飞到七皇子身旁，一拱手，一看七皇子的脸色内心也有了大概推测，各自都眼神交流了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七皇子也确实没有心情去看他们，连平时的见人都以礼相待的姿态此时也抛之脑后。

“道友，护送七皇子下山去吧。”吴用见此，朝身边一位道学老师说道。

道学老师点点头，朝着七皇子恭敬说道：“七皇子，请。”

七皇子依旧没有回答，闷声朝山下走去。

看着七皇子走远，白间客催促道：“我先上去！”

“白道友，我等距离不可太远，说不定还有危险，刚才的‘气’不是你我单独一人能对抗的。”

青莲司业提醒众人。本想一股气冲上山顶的白间客见此也耐住了脾气，只能跟着几人一起上去。

那神秘古老的气息彻底消失后，白间客几人也来到了山顶。

然而上面早已空空荡荡，除了遍地的新鲜落叶残枝，其余跟日常的景色并无二致。

好像刚才那末世般的异象，只是黄粱一梦，这里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来晚了！”青莲司业开口说道。

“那么只有一个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吴用与白间客对视一眼，似笑非笑道：“你的‘好徒弟’！”

“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