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素娟也不傻，这事卓云东都不知道，卓飞能这么问肯定是第一手的消息。

如果她要是假装知道怕是要弄巧成拙，所以她也干脆，直白地说自己不知道。

田素娟的脑子正飞速地旋转着，她在努力猜想卓飞怎么会知道这个事情？

“换的谁啊？”田素娟试探性地问着。

卓飞见抛出的引子奏效，田素娟对他的话显然很感兴趣，刚好借此机会慑住她，以后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好让他父亲不吃瘪。

卓云礼曾提醒过卓飞，卓云东会给他穿小鞋。

卓云东想一把捏住卓飞不可能，架不住他会把小鞋往自己老实巴结的父亲脚上套。

“这事你知道就行了，有些事情没必要刨根问底。就像当初卓云山为什么叫尿湿鞋？卓云东为什么会被县里点名批评？我只告诉你，人是从镇里来的，别的你就别问了。”

“你以前和卓云东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田素娟这么问就是认定卓云东的事肯定和卓飞有关系，卓飞当然也乐意她会这么想。

他想要达到的目地如愿以偿。

“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以前我跟你还不熟呢，现在怎么样？不也照样能跟你说这些压箱底的事。”

“说得也是，以前你还是个小屁孩，现在都成为壮小伙子了，后生可畏！”

“田主任觉得卓云礼这人怎么样？”

“好色。好的吃不到，孬的不忌口。以前卓云山当家他还不敢，卓云山倒台后他就爬上了何文萃。那个妇人也够骚的，似乎谁想吃都能吃上一口。”

“女人胸前两个碗，走到哪里都人管。男人中间插根棍，走到哪都不好混。”

“又没个正经！”

“和你说话还要假正经干什么？”

“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告诉你吧，卓云东和何文萃也有那关系。”

“难道卓云山的秘诀被卓云东学去了？”

“什么秘诀？”

“敲墙呀！卓云山的看家本领不是爬墙头，他喜欢敲人家的后墙，那多隐蔽。”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还多呢，卓云山还敲过卓云东家的后墙呢。”

田素娟非常谨慎地扭头看看，这句话的杀伤力极大，田素娟有点接不住。

“何淑芬给他开门了？”

“开了呀！”

“啊？不会吧，她那么正经的一个女人，怎么会？”

田素娟的心里烦乱不堪，何淑芬是什么女人？那在村里除了是响当当地村长媳妇，还是出名的贤惠主妇。

“她开门是撵卓云山走的，你以为是什么？”

“嗨……你这孩子，说话一惊一乍的，我道是……”

“想什么呢？当时我也在。卓云山是敲开了门，不过没进屋。后来又去敲的何文萃家的墙，他正在狗刨时，被我一砖头给砸软了，尿湿鞋就是这么来的。”

“真够牛的啊你！”

“还有，你以为卓云东抓计划生育那晚被人一杠子打折腰是谁干的？”

“又是你……”

田素娟不由地抬头上下打量着卓飞，以前她就知道卓飞横竖不怕，胆贼大，没想到这么猛。

“听说你们俩搭档的不错，你可别出卖我，我这人心黑，记仇！”

“我承认他有个人能力，不过他做事太专横，刚愎自用。他对我怎么样我不清楚，反正我对他早没意思了。”

田素娟显然是在表决心划界线。

回想那一次吃番茄的事情，如果不是卓云礼的出现，她或许也给卓云东上了一份素菜。

后来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时间久了卓云东的书记之事一直没有消息，她凭直觉感觉这件事有蹊跷，也就回避了卓云东。

刚才听卓飞这么说，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凉。

卓云东和卓飞关系决裂村里人都能看出来，这个时候她知道该如何摆放自己的位置。

卓飞蹲下来用手指头搓搓已经吸完的烟头，他看着砖厂附近摆放整齐一排排的砖出神。

是不是该拿砖厂做点文章？

“你是不是冷？要不要暖暖手？”

卓飞听到田素娟这么问顿时一愣神。

多年前那个夜晚，在去桥头村的路上，何文萃也是这么问他的。

只不过何文萃表现得更直接。

在何文萃的诱惑下，他伸手捏弄她的两只水袋似的肉团子。

田素娟这么问他不敢确定田素娟到底是什么意思？

田素娟与何文萃完全是两种人，如果他判断失误搞不好要弄出笑话。

“田主任判断错了，我现在火力旺得很。”

卓飞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远方。

他不想看到田素娟此时的表情，是恼羞成怒？还是满怀期待？

田素娟不是何文萃，她问卓飞冷不冷也只是试探性的。

这么强的暗示，卓飞话茬没都接，这不是无动于衷又是什么？

自己想多了？还是时机未到？亦或是暗示的不够明显？

田素娟终究是女人，卓飞的拒绝无异于羞辱。

她觉得自己不论从样貌还是身材都胜过何文萃，一向自负的她突然在这里折了道，她只想找个理由快点离开。

她的理由还没有想好，卓飞又说出一句更让她惊奇的话。

“田主任想不想换个位子坐坐？”

卓飞并没有猜到田素娟的心里变化，以他的社会阅历还想不到这些，他之所以这么问完全是想跟田素娟讨个巧而已。

“我还有发挥的余地吗？”

田素娟这个时候又发挥了她的聪明之处，因为她知道卓飞既然这么问，肯定会是只升不降的提议。

“这个要看你自己的愿望了，愿望就是能够，意念可以创造奇迹。卓云礼做会计对于卓庄村的人来说就是个吸血虫，看看这砖厂那么大一片红红火火的场景，可村里人却老是说效益不好。你说老是这样合适吗？”

“当然不合适！”田素娟回答地非常干脆。

“新书记是信用社过来的，账上的事他应该比你我更懂。不过卓云礼这个老油条也不是吃素的，强龙不压地头蛇，估计新书记即使有心也不定拿得住他。不过只要机会合适，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卓云礼的事你心里有数就行。我在家的日子少，我们家的事也劳烦你多照顾一下。”

刚才卓飞有心守住没说，现在却一股脑地把信息都吐露出来，好在一切都恰到好处顺其自然。

“生意人就是不一样，年纪不大考虑得倒挺周全。你放心，只要我能挪过去，你家的事包我身上，即使是卓云东，也不能够轻易欺负你家老爷子。”

“你也放心，只要有机会我也尽力，田主任前途不可限量，将来有一天超越卓云东也不是没有可能。”

田素娟此时和卓飞算是达成一种约定。

她不确信卓飞真有那么大的能力，可是事实却是卓云东的书记梦，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