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挺作的
作者:准拟佳期 | 分类: | 字数:3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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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朕吃醋了吗?(中)
小厨房里炖着排骨山药汤,已经小火慢炖了三个时辰。
烟火气息蔓延了整个小厨房,热气之中带了浓郁的香气。
厨房里只乔姿蓉一个人,她蹲在灶台前,拿着蒲扇,看守着炉灶。她实在是太热了,尽管只穿着一身轻纱,身上也积了一层的汗。
旁边是砍得整整齐齐的木柴,乔姿蓉时不时添上一根,用蒲扇扇一扇,火势又旺了一些,锅盖扑腾扑腾,她拿起锅盖,用勺子舀了一勺出来,白嫩嫩的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乔姿蓉正要尝一尝,高言许推门进来了,乔姿蓉不晓得来人是谁,连忙抓起旁边的面纱准备带上,以防传染。扭头却见是高言许,她便放了心,将面纱放到了一边。
“你来的正好,尝尝这汤怎么样。”她把勺子放在嘴边去,轻轻吹了吹,翘着脚递到高言许的唇边。
高言许垂眸看她,眼睫轻轻动了动,他往前凑,张开了嘴,喝了一口汤。
“怎么样?”她满眼期待地问。
“加了什么,味道有些特别。”他问。
“我加了人参,何太医说得给你补补身子。”
“这一下午,你便在这里炖汤?”
乔姿蓉点了点头:“要给陛下入口的东西,旁人看着我不放心。”
高言许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有一种执拗,他故意问:“宋家那小子,喝过你煮的汤吗?”
乔姿蓉满脸嫌弃道:“他也配?!”
高言许心中更是欢喜,看来魏冲说的没错。
乔姿蓉瞥了他一眼,巧笑嫣然:“怎么忽然提起宋景之,陛下,你莫不是……”她故意拉长了尾音,“吃醋了吧?”
高言许嗤之以鼻:“他也配?”
竟然学她说话。
乔姿蓉连连应和:“是是是,他自然是比不得陛下,这世间陛下独一无二,无人能够比拟。”
她说完后退一步,要将汤勺放回去,高言许却忽然按耐不住自己心里的冲动,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往前用力一带,将乔姿蓉柔软的腰身搂进了自己的怀中。隔着单薄已经汗湿了的衣服,她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能够清晰感觉到心脏在跳动。她觉察到高言许的眼神炙热,身体的温度逐渐升高,并非是因为天气炎热和小厨房的烟火,而是来自于皮肤传递的温度。她感觉到高言许轻轻抚摸她的背,手掌摩擦的温度让她有一瞬间的战栗。
乔姿蓉将手放在他的胸口,轻轻推了推他,让两个人稍微分开了一点点的距离:“陛下,我的汤……”
高言许微微松手,放开了她,乔姿蓉有一些慌乱,扭头看见灶台上的汤已经扑了出来,她下意识反应伸手去拿,在碰到锅盖前,高言许眼疾手快,一把抓过了她的手。她一惊推了一下他的手,高言许的手背便碰到了翻腾的锅盖,被铺出来的烫溅了一块。
“怎的如此不小心?徒手去抓锅盖,你当真会煮汤吗?!”高言许训斥着她。
乔姿蓉挨了骂,并不反驳,反手抓住高言许的手,拉着他走到水缸边上,拿起水瓢开始往他手上冲水,一瓢接着一瓢,他的手起初是白的,渐渐地有一块红凸显出来。
乔姿蓉小心帮他吹了吹,观察着有没有更严重的外伤,直到确定这伤不重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半是埋怨,半是心疼地道:“陛下又为何如此不小心?你烫伤了,可知道是有人会心疼的。”
高言许愣了愣,看着她小心翼翼帮自己吹伤口,明明也没有多严重,她却满眼都是他。他放弃了内心最后一点挣扎,若有似无的叹息了一声问:“乔姿蓉,你是真的爱慕我么?”
“若是陛下感觉不到,那便是我的爱慕还不够热烈,又或者是陛下尘封了自己,任何人都走不到你的心里。”她抓着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你爱慕的是高言许,还是你的陛下?”他又问。
乔姿蓉细细道来:“又有何区别?你是高言许,你也是陛下,你的身份从你出生那一刻起,便已经注定了。不会因为我的爱慕发生改变,也不会因为我不爱你,发生改变。那么陛下方才所言便是个谬论。我爱慕的是你,与你是谁无关。若一定要找一个关联,那便是因为,你是我的夫君。”
她十分坦荡,不像旁人那样因为身份而忌惮他,他一生顺遂,渐渐地,真话和奉承话他要仔细思考才能区分开,而乔姿蓉不同,她直白、她热烈、她是他活了这么多年之后遇到的,唯一一个鲜活的、纯粹的,不用他去分析和猜测之人。他想,或许这是上苍赐予他这个天子的奖励,于是他舍弃了种种规矩,在低头吻她之前说了句:“那你便爱得久一些……”
这一场耳鬓厮磨来的十分突然,没有预想之中那样唯美和温柔,甚至并非是寝宫里。只这一间小小的杂物房改的厨房里,灶台下还燃着火,柴火被灼烧发出噼啪的声响。她紧紧地拥抱着他,将脑子里所有的想法一点一点挤出去,慢慢的她脑海里只有他的样子。她迷离的眼睛里,是他忘情肆意的样子。
所有的礼教和禁锢被撕碎,随之而来的是一次又一次一往情深。
无人打扰,无人劝阻,这个皇城,这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仅仅在这一刻,她是她,他也只是他。
第九日,凌霄宫门开了,高言许已经大好,终于搬回了长明宫去。
他走的时候乔姿蓉还睡着,像一只猫一样,蜷缩在被子里,长发扫在枕头上,她紧紧地抱着被子,丝质的被子恰好能勾勒出她的线条。高言许便看了又看,在她的耳朵上亲了又亲,她烦躁的伸手扫一扫耳朵,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
高言许凑近了想要听听,乔姿蓉忽然张嘴咬了他一口。
高言许一愣:“属狗的?”
乔姿蓉道:“非也,嫔妾属马。”
谁跟她讨论属相了!高言许无奈一笑:“今日我就搬回去了,总在你这里,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与你名声都不太好。”
乔姿蓉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撑着下巴昂起头看他:“陛下住哪里不要紧,陛下可得记得,你说过的话。”
他说过的话太多了,他不知道她指的哪一句,但是如果问出口,又显得他没把他们两个人的悄悄话放在心上。于是高言许含糊道:“自然记得。”
实在不行,就都做一遍呗,反正已经承诺给她了,他想。
乔姿蓉这才满意了,摆摆手说:“陛下快些回吧。”
魏冲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无法在做多耽搁,他又捏了捏乔姿蓉的手,这才离去。
寝殿门关上后,乔姿蓉便半点睡意也无,她径自起身开始梳洗。没一会儿,翠儿端了一碗汤药进来,乔姿蓉闻了一下便皱起了眉头,她深呼吸一口气,捏着鼻子灌下去了,苦的咋舌。翠儿连忙塞一块糖糕进她嘴里,好半天乔姿蓉才缓过来。
“这方子真能怀上儿子?”她一张娇俏的脸扭曲在一起。
“大娘子给的。”翠儿回道。
乔姿蓉长叹一声,那是可信的,毕竟前世刘大娘子嫁过来不久就怀了,也算是高龄,能顺利有孕,多亏这方子。
待乔姿蓉吃了糖,翠儿又端来一碗茶给乔姿蓉漱口,轻声道:“其实二小姐还年轻,皇上又是真心对您,也不必急于一时,汤药总归是对身子不好。”
乔姿蓉摇了摇头:“已经来不及了。”
翠儿又是不解,只是瞧见二小姐满眼的哀伤,她又不知该不该继续劝说下去。
乔姿蓉瞧着镜子里的自己,仍旧是那副面孔,白净俏丽,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她心里清楚,这皮囊之下住着的是怎样的灵魂,她将爱慕挂在嘴上,说的次数多了,也就分辨不出是真心还是谎言了。
支开宫人的小厨房是她的算计,煮的汤是她的算计,喂给他喝也是她的算计,她穿的衣服,做的动作,说的话,一切的一切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只有他的手被烫伤这一点不在她的算计之内,她本想是让他看见,她为他受伤,这样这一刀疤就不只是出现在她的手上,而是烙印在他的心里。
只有这么一点是她没算到的,他怎么就出手了呢?
罢了罢了,不能再想下去了,不过是徒增烦恼。
当天,高言许回到长明宫,虽然病情已经大好,但为了防止消息外传和过病给宫人,宫内还是只留了魏冲。他又吩咐魏冲派人去敬事房,告知昨夜泉贵人侍寝一事。
皇后听闻他回宫,特意来了一趟,隔着门板两人对了话。
“已经查清楚了,在泉贵人送来东西里动手脚的,是内务府那边的人。皇上打算如何处置?”皇后问道。
只听殿内人萧瑟的声音响起:“杀。”
只一个字,让人在这夏日里打了一个寒颤。
“可要晓谕六宫?”皇后又问。
“暴尸三日。”
皇后一惊,张了张嘴想要劝说两句,却又听殿内那人道:“若不敲山震虎,这些腌臜事只怕还要发生。”
皇后越发心惊,问了一句逾矩的话来:“皇上当真喜欢泉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