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渣滓洞的修士个个都处于懵逼状态的空当。

让时光回溯到他们抵达这片树林之前。

一身全白着装，在自家外门内被誉为天之骄子的柳凤西，正漫无目的在那里闲来无事，就沾花惹草。

他很不幸...

一路上不只是同门，甚至就连一个人都没有遇到过。

但相对于别人而言，这又很幸运。

只因他们不用在看见柳凤西后...

对上，突突，然后“我”没了！

这使得柳凤西有点无聊。

因为他和李天道一样，都拥有同一个梦想。

那就是快速升级！

诚然，这也是每一个修士心中共通的梦想。

不过拥有梦想者普遍分为两种人。

一种是有能力实现它的。

另一种则是没有能力实现它的。

显然，柳凤西和李天道都属于前一种。

再者，柳凤西迫切想要升级的理由也很简单。

只因他对法术有着异常的痴迷，这或许也和他在法术上拥有非常强的天赋造诣有关。

毕竟，一个人若是能在某件事情上做得顺风顺水，那他当然会更加热衷于此。

这就导致世面上那些低级法术已经无法满足于他，进而促使他想要掌握更多、更高深的法术。

而要达成这一目的，对于持有蓝色灵根的他来说，唯有一点。

就是参与试炼，拔得头筹。

所以此刻柳凤西的内心中尽是有些无语凝咽，自己进来都过了一天了，怎么连个人影子也没有！

“这叫个什么...”

“事儿来了！”

就很突然，同时事出有音。

刚虎着花想要叹气的柳凤西，在低头的一瞬间，于感知到周围来人的情况后。

之前还低沉的尾音立马触底反弹，窜天拔高。

从一个原本正常的陈述句伊始，逐渐转变成那种受到某些强烈刺激后的感叹号“！”。

没办法，谁让柳凤西对于自身的梦想非常执着呢。

以至于在一天没见到人影的情况下，搞得他那往日“处变不惊，抬头看云”的人设都给短暂崩坏了。

不过还好，所谓的人设，就是人在一个久而久之的情况下所养成的惯性。

既已成惯性，那就不是一时半会能丢得掉的。

故而下一刻的柳凤西当场收声，面部恢复一副生人勿近，即面瘫模样。

然后迈着大步子，冲向了他方才感知到的位置。

于是，又在下一刻。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哇，总共有十七个人勒！”

熟悉的话语再次响起。

只是这次是从柳凤西的嘴巴里道出的。

与此同时，看着对面由一个到多个，再到十多个的人影出现。

柳凤西心里开心得就是个孩子，不需要用相似来画等号。

然而，他没有认出别人，但别人自然不会认不出他。

因而在与柳凤西突然遭遇的这个时刻。

太清门十七人先是由于潜在的心虚而惊了一场。

之后又基于自身浓浓的自尊心，矫首昂视。

开始神情与内心稍稍不那么符合的表演。

“没想到啊，柳凤西，我们居然会在这里遇见。”

一个不巧顶在最前面的人发话了，他话里潜含的大致意思是：

“我们太清门众本来都事先商量好了。”

“在地图上划定几个地点，在那划定的几个地点集合，在集合后又往这中部汇聚。”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柳凤西！”

自然，上述“慷慨激昂”的内心独白都是对方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同时，这也就像是太清门众和渣滓洞众商量好了似的，正是那“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绝佳曲解。

但柳凤西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更何况，不关心别人到脸盲程度的他，连对方是谁都认不出来。

所以听完对方的喊话后，柳凤西只得被迫回了一个大家都喜闻乐见的常规单字。

“啊？”

紧接着，在这胜过黄金般的刹那间。

换来了四周风儿闹腾腾的喧嚣声，以及他同门众人的默默无语。

“......”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当别人就想找你茬的时候，你的一个“啊？”字，也会被对方视同你丢下了战书。

毕竟它在嘲讽方面起到的效果还是蛮好的嘛。

继而，当前顶在第一个的无名修士的心中，被唤起了他事先丢掉的“自己”。

于是依然无名的修士转头对大家传音道。

“各位同门们！”

“虽说我们尊敬柳凤西的同时又为了各自利益，准备集结起来对付他。”

“但你们现在有人感到过后悔和心虚的吗？”

“我们都是世间（越国）第一大宗的修士（外门）啊！”

“只因我们在茫茫人海中不甘平庸，超越极限，才会一起汇聚在太清门内。”

“这曾是我们每一个人的骄傲！”

“可到了今天，有了柳凤西的出现！我们难道就要把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东西！践踏在自己脚下了么！”

“你们愿意吗？你们甘心吗？”

“因为我不愿！我不甘啊！”

随着无名修士热血沸腾的激励演讲，一并被唤起的，是十六个此前依旧还在逐梦的过半中年。

他们不甘平凡，所以誓争第一。

但久而久之，源于都不知道来自丫哪方面的各方面压力，让他们形成了一种自己都不曾感觉清楚的莫名惯性。

进而造就了这些人当下表露在外的显眼人设。

可他们的心底，依旧还是那个曾经历过风吹雨打的直背中年。

所以此刻回忆起自我的他们，内心中生发出无数怒吼。

誓要打破牢笼，挣断枷锁。

于是...

“我不甘！不我愿！”

“我不甘！不我愿！”

....

此起彼伏的巨响在无名修士的脑海中炸裂。

震得他颅内短路，脸上却又神采奕奕。

这是他内心在百分百松弛后，最纯真的表达。

故而回过神来的无名修士，向着“啊？”着等了半天后的柳凤西坦白了他自己的坦白。

“既然如此，我等太清门十七人也不再去和其他人汇合。”

“就让我们在此地此时做出一个了解。”

“纳命来吧！柳凤西！”

也就是在自顾自的说完一切渣滓洞众到场听得的话语后。

无名修士蓦然动身，勇往直前。

以一股义无反顾的气势，飞身向柳凤西冲去。

而随之一起行动的，则是他背后的十六人。

可谓是众人齐出，一个不落。

压根和先前他们私下里的豪言壮语截然不符。

也许这就是了不断的惯性下，由现实呈现出的一种多样和复杂吧。

属于非黑非白，却又听君一席话，少活一席话。

至于剩下的，独留些黯然神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