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像根本没听到他的声音，也根本看不见他似的，依旧继续着他们的对话，

“你不是对这些东西很熟悉了么，为什么还要练这么多遍？”看着对方朝烧杯中又倒进了一种试剂，区华的手指在桌子上来回轻敲，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因为明天是开放日，估计应该是没空复习了，就想把东西都放到今天完成。”

少年这会儿也不知道睡了没有，一想到明天可能会和对方在一起过，柳南霄眼中就闪过了一丝期待，都被区华看在眼里。

“怎么，明天打算和余闲一起吗？”男人敛起眼底的阴暗，状似随意地打趣他，

“你要是想，我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他作势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不用不用，说不定根本就不会遇到。”柳南霄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压制不住笑容，忍不住咳了一声，摆了摆手。

明天可是个好日子，他打算和少年表白，自己马上就升到高三了，到时候搬离了主楼一，估计遇到少年的机会就会少很多，万一到时候少年因为见不到他，渐渐不喜欢他了怎么办，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一想到明天会和少年在一起的场景，柳南霄就忍不住幻想他们在一起后的场景，想的入迷，以至于手里握着的玻璃棒都忘了搅拌。

区华的脸上看不出神色，他只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就叹了口气站起身，像是非常遗憾一般，“好吧，你不需要的话，明天我就帮你约出来。”

才怪。

他将自己实验用的药品拿起，状似无意地打了个哈欠，

“那你就先在这做吧，我恐怕是熬不住了。”男人走向附属室里，就是余闲刚刚出来的那个房间，少年赶紧跟了过去。

看着区华缓缓打开一个柜子，将手里的那瓶粉末慢条斯理地洒在柜子各处，最后甚至直接将其敞口放在柜子深处，还打开了另一瓶药，将一些粉末倒了进去，他惊讶地瞪大眼睛。

他记得……这是储存强还原剂的柜子吧？区华怎么把高锰酸钾放里面了？！甚至还在旁边放了瓶正在造氧的高浓度过氧化氢，附近甚至还存放着一大瓶酒精。

他要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会造成爆炸吧？！

仗着对方看不见自己，余闲直接走到柜前，想要将其中的危险药品拿出来，结果似乎因为这只是一个幻境，他无法移动任何东西。

“……”

看着区华又将几瓶强还原剂故技重施，放入存放了强氧化剂的柜子里，他冲上前想要阻止，身体却直接穿过对方。

余闲抹了把自己的脸，突然之间意识到了，这似乎就是对方害死柳南霄的办法，他没办法扭转过去。

他唯一能做到的事，似乎就是站在这里，看着所有事的始末，了解它们，却无能为力。

“……只能看着吗。”余闲无力地靠墙蹲下，只能继续看着对方。

过了大概几分钟，区华才终于将东西都准备好，缓缓合上柜门。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感，转身缓缓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