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语气格外轻松，仿佛他们是要去找动物园的什么动物，而不是能要人性命的杀人机器。

余闲的眉心蹙了起来，却是缓缓点了点头。

周围的血迹明显不是出自一个玩家身上，他想知道那些木偶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那些玩家竟然没有一点点挣扎的余地吗。

……

“住，手！”

他们沿着血迹找去，最终在二楼的一个拐角发现一个即将被杀死的玩家，一个木偶被削去了半个脑袋，全身是血，正用双手死死掐着女人的脖颈，手指陷进她的脖子，不管对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救……救我……”女人的脸因为缺氧被憋成了青紫色，用尽全力掰着木偶坚硬的手指，却是无法阻拦分毫。

她的余光瞥见远处朝这边跑来的两人，眼角湿润，下意识地张嘴求救，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抬起的手最终还是失去力气，缓缓落下。

“我让你，停手！”

眼看女人就要被那木偶掐死，余闲双眸惊恐地瞪大，不自觉地喊了出来，声嘶力竭。

尽管知道木偶并没有自己的神智，四处杀人只是因为受人操纵，余闲还是下意识地把它当成一个活人，想要出口去阻止他。

不知是不是因为开始他们彼此距离太远，少年的声带刚刚恢复，喊出的声音不是很大，开始木偶没有听见，这次他们离近了些，余闲刚一发出声音，木偶就停住了它的动作，飞快将手收了回去，让女人失力坐到地上。

是餐刀妹！当时吃饭把餐刀掉到地上的那个。

女人的脸刚一露出，余闲把她认了出来，却因为不知道她的名字，一时不知该叫什么。

他暗暗地扯了一下抱着他的人的衣服，在心里控诉他“没眼色”。

“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看着男人“傻愣愣”地站在一边，从开始就一直和她们保持距离，不远不近，就算听到了女人的求救也不上前，无动于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你怎么，样，还能，走吗？”少年被男人抱到附近，看着她不停在那咳嗽，他蹙着眉，有些担心。

虽然女人现在状态非常不好，最好先在原地休息，余闲却不能让她这么做。

这个地方非常显眼，恰好连接了两条走廊，别的木偶随时都有可能发现，不宜久留。

这只木偶也不知是哪个地方出了毛病，竟然听了他的命令，他无法保证别的木偶会不会也听他使唤，他们最好离开这里。

余闲把头抬了起来，看向抱着他在一旁傻站的男人，气呼呼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臂，

“愣着，干嘛，放，我下来！”

“……”

“听见，没！”

“……噢。”

眼见少年都生气了，邹野只能放弃装傻，不情愿地松开了手，让他扶着墙壁站着。

这变化得也太快了，才第四天凌晨而已，少年竟然都可以独立地站着了，明明前一天还和他一起不离不弃，结果现在翅膀一硬就把他给扔到一边，不闻不问。